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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有害(3)

梁泓又说了句“是”。

被在谈话中照顾过,夏存起身,这次成功走掉了。

晚上梁泓到家比正常时间晚,他进门时,夏存刚把吃泡面的碗洗掉,从厨房探出头,问:“雨还没停?”

梁泓拂去肩头的水汽,说:“一直在下。”

夏存去拿烘热顺便消毒的拖鞋,梁泓把车钥匙放好,低声又说了一遍:“就没停过。”

夏存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些抱怨,偏过脸头抿了抿嘴,没想到梁泓立刻问他:“笑什么。”

夏存抬起头,认真说:“没什么。”

梁泓看他一眼,夏存让自己保持着诚恳的表情,好在梁泓没有再说什么,走去洗手换衣服,又回到客厅,半靠进沙发里。

夏存本来已经在自己最常待着的躺椅上,专心编写新的局域网算法,但是过了没多久,梁泓就又起身,去看客厅角落的仿生树形置物架上的十几盆绿植与含苞未放的花。

夏存不得不解释:“我问过卖家,他说看着是很正常的,没有死。”

梁泓没说信了还是没信,只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夏存顿了顿,低头继续写自己的算法。

梁泓拆开一盒自热米饭吃掉,在客厅打了两个电话,接着去了书房,走去的一路上也是在讲电话。

等他结束,夏存的算法终于完成二十分之一,是否有误依然存疑。

他顺便洗了澡,披了件深色的丝质睡袍,带子系得整齐,到离夏存几步远的露台上,推开窗抽了支烟。

夏存从身后抱住他,胳膊和侧脸都贴上梁泓的睡袍,起先有些冰,但很快就热起来。

梁泓穿西服时,不是那种过于强壮的体型,只是因为身形高大而显得气势很强,只有与夏存拥抱时,才会发现他的胸膛与肩背上肌肉带着力度的坚硬。

夏存的信息素在梁泓回握住他手的瞬间开始脱离控制,最后是被梁泓抱进卧室的。

此前半个月,梁泓的父亲在国外访问,梁泓则被派到议政院,参与处理爆炸案相关事宜,今天凌晨四点抵达海城机场,进门不到半小时,换过衣服,便同夏存一起出门,到监察局恢复职务。

实话实说,夏存根本没办法招架。

梁泓的一只手握着他大腿,另只手按在他一侧肩上,半张脸埋在他颈窝,被插入时,夏存能看到梁泓弓起的脊背上鼓起的肌肉,以及上面冒出的微小汗珠。

他的胳膊、手、屁股和腿,都被钉在原地,回到卧室已经是第二次,但夏存依然没有任何主权可言。

他的两条腿因为卡进来的梁泓的腰而大大张开,被插入的部位乃至两人腿根,随着动作响着不间断的水声,梁泓的喘息呼出的热气洒在他敏感的腺体上,夏存的脑袋里闪过机械性的念头:他要被梁泓操死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夏存本能地躲避梁泓太大太硬的性器,却被咬住腺体强势插入。

信息素胡乱溢出,眼泪沾湿睫毛侧脸,快感让他溃败到一塌糊涂,耳边继而传来对方低而且在性事中太过冷静而显得残酷的声线:“夏存,到底有什么刺激,让你骚成这样?”

夏存无话可说,无地自容,能做的只有敞开腿配合。

结束以后,缓了很久,夏存才注意到,窗外雨停了,住所的楼层高,没有车笛,只有风声。

他还是被梁泓搂着,一半身体趴在梁泓身上的姿势,梁泓在听一个电话,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他哭到发热的眼皮。

夏存太累,既没有认真听梁泓电话的内容,也没注意梁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梁泓没有得到“伤到没有”的答案,准备自己检查时他才又回神,手忙脚乱扯起被单,说没有伤到,可能是因为他窘迫的神情,梁泓突然笑了一下,夏存的心跳停了两拍,听梁泓说:“没伤到就起来洗澡。”

第3章

夏存冲澡用了比梁泓多的时间,等他关掉水,站在淋浴间外刮胡子的梁泓就不回头地把浴巾递到了他面前。

夏存走到他身边,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对梁泓说刚收到的通知:“明天开始,我要出门几天。”

梁泓“嗯”了声。

夏存看出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安排,很大可能知道的比夏存本人还要早,但还是说:“发生爆炸虽然看起来很大可能是误打误撞,但议政院还是怀疑数据库遭到攻击,宿主语言对他们来说太复杂,主任叫我去看看。”

梁泓往下巴上拍了点须后水,跟镜子里的夏存对上目光:“好。”

夏存说:“你呢。”

梁泓没有做多久的思考,一边用夏存刚才擦头发的毛巾擦了擦下巴,一边说:“凛冬资本最近有两笔交易有点问题、梁先生访问回国、IEUO第十二届论坛峰会。”

夏存照以往的经验算了算,梁泓结束这些工作,应该要二十天左右。

他走回卧室,找出出差用的小行李箱摊开,最后给帮他寄养狗的家庭发消息。

“说你二十五号去接moli行不行。”

梁泓原本靠在门框上,眼神偶尔落在走来走去收拾东西的夏存身上,偶尔又像只是放空,闻言想了想,说:“可以。”

等梁泓走到床边,夏存关了灯。

梁泓向他伸来一条手臂,夏存靠过去,梁泓碰了碰他贴了防水贴的腺体,问他痛不痛,夏存说不痛,没用多久就陷入睡眠。

夏存第一次与梁泓睡一整夜,是在博士临近毕业那年的圣诞节。

在此之前,他们保持着频率不高的联络,他留给夏存的号码无法回拨,是否见面全看梁泓的心情。

圣诞当晚,夏存打算在宿舍熬夜做非确定有限状态自动机的形式理论证明,在他正准备按下关机键,开始享受这个解压的夜晚时,亮起的屏幕上跳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梁泓问他在哪里,基于就职保密单位的职业节操,夏存大致说了个城市的名字,接着梁泓就报出了他的地址。

夏存顶着冷风离开宿舍楼,开车去五十公里外的军用机场接梁泓。

后来过了很久,夏存还记得,那天梁泓的头发剪得很短,风很大,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直升机的螺旋桨,总之他的记忆里除了风声,就只剩下梁泓看上去有些疲惫的眼睛。

回程的一路上,梁泓坐在夏存的副驾,车窗半降,夜风扑着头脸,身上盖了件夏存放在车上的大衣,掩去半张脸。

夏存调低电台音量,把车开得很稳,过了几分钟,听到梁泓认真询问的声音:“夏存,你没吃饭吗。”

夏存只好换档,踩油门的力气也大了一些。

回到夏存的住处,进门以后,梁泓把夏存按在门上,摸了夏存两把,简陋的宿舍就被Omega的信息素充满。

他低下头凑近夏存的腺体,夏存看不到,却又像能清晰感受到梁泓有如实质的审视目光。

他回答梁泓慢条斯理的问题,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夏存,你就有这么饥渴,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