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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8)+番外

显而易见许昼手上并没有伞,只有一本翻开的策划案。

“打我的吧。”文怀君一手撑开伞,稳稳地挡在了许昼头顶。

于是画面变得有些许滑稽,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给许昼打着伞,自己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也不在意,旁边站着宛如空气的项目经理。

“所以是怎么回事?”文少爷问。

啤酒肚语气恭敬:“这不是…您的学长,给咱们的工程提了点建议吗,但您也知道,这方案文先生早就拍板了,这这,我们也不好拖慢进度啊您说是不是……”

意思就是许昼阻碍到他们的进度了。

少爷略一点头,“嗯,那就停工,你们先回去。”

啤酒肚一叠声的这可不成啊,文先生亲□□代我的,这我可不敢——

少爷有点恼了,浓眉微微蹙起,眸光端凝,“我回头跟他说。”

啤酒肚还想辩,文少爷眼角眉梢都挂上了霜,吐了个单字:“滚。”

再没人敢讲话,啤酒肚吆喝着人稀稀拉拉地撤了。

许昼遥遥地看见啤酒肚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心想看来文少爷其实还没怎么竖起威信。

许昼转回神,平视前方,看见一段露在寒风中的脖颈,上面青筋隐现,突着一块山石般的喉结。

“连棉袄都不穿,你不冷吗?”许昼脱口而出,心里后知后觉地懊悔,这明明不是现在最紧迫的问题,他连对方的姓名都还不知道。

姓文的笑了一下,说不冷。

接着他就蜷起手指,飞快地碰了一下许昼的手背,烙下一闪而逝的火烫触感。

“你看,我不冷。”文怀君说,“你手倒是挺冰的。”

许昼被烫得缩了一下手,差点忘记问正事儿:“刚刚真的谢谢你,但是我们…认识吗?”

文怀君几乎没什么停顿地:“不认识。”

“反正现在可以认识一下,我叫文怀君。”

文怀君把许昼手里的方案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拉着他跑到附近的打印店复印了一份,然后把伞留给了许昼,自己开着车走了。

一周后,许昼居然在研究生院门前里碰见了文怀君,文怀君先说“好巧,你原来真的是我学长啊。”

许昼有些惊讶,问你是研究生?

文怀君说不呀,我看起来那么成熟?我才大二,学物理的。我准备去研究生院外边吃烤串的,我们这是缘分。

然后文怀君又说了更让许昼惊讶的话。

“他们不会拆松光寺了。”

“什么意思?”许昼问。

“字面意思——我觉得你的策划案非常有价值,所以我跟我爸商量了一下。”文怀君的语气总是富余的、轻松的,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份令他从未经历过什么困难。

那时许昼只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文怀君就此毫无争议地滑入了许昼的生活,并在未来成为了其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后来在许多个备受折磨的孤夜,许昼一遍遍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仍然觉得自己的沦陷是有道理的。

叮铃铃铃。

一阵门铃声把许昼从回忆中扯了出来。

门外的服务生递过来一张邀请卡,说今天是12月31日,2021年的最后一天,他们为乘客们和科研团队准备了一场新年派对,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参加,有很多好吃的。

许昼打开行李箱,找了半天翻出来一件米色的棉布衬衫,简约风经久不衰,这已经是他所有衣服里不那么土掉渣的了。

许昼守时惯了,忘记了西国人总会比约定时间晚一些到派对。

所以许昼到大厅时里面还没几个人,他便拿了杯果汁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往门口看一眼。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许昼看到门外的文怀君。

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藏青色领带压在马甲下,外面穿着一件敞领长款西服,鼻梁上架着薄薄的眼镜,整个人像一柄藏在刀鞘里的古剑,低调但锐利。

许昼想到二十岁的文怀君,穿着拉链大开的运动服,步伐散漫地从细雪里走向他的样子,觉得眼前这文质彬彬的老男人果然很令人感到陌生。

文怀君一直没往里走,因为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她自然地停在了文怀君身边,微笑着和他交谈,长卷发从玉般的肩头滑落到背后。

像一桶冰水从头上泼下来,许昼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寒气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她就是当时坐在文怀君婚车上的那位新娘,张家千金,张笛。

作者有话要说:

文教授的研究日记03

这个跨年派对为什么没有跳舞环节?

想和小昼跳舞。

算了,我很久没跳了,可能会变成早期人类驯服手脚纪录片

Ps 研究对象四个字写起来好麻烦,以后就简写为小昼吧

第5章 新年钟声

尽管只见过短短几秒钟,张笛的模样还是烙在了许昼脑中,还新鲜着。

张笛那时穿着雪白的婚纱,乌黑的头发高盘在头上,珍珠发饰光润明亮。

她坐在文怀君身边,很认真地听他讲话,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岁月不败美人,十五年后的张笛甚至更加漂亮了,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的优雅。

她和文怀君站在一起,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许昼第一个反应是逃。

他的进度条被强行快进,分手不久后就看着前任结婚,然后莫名其妙来到了十五年后,一下飞机就看到了前男友,现在又直接碰到了他的妻子。

许昼还没来及从上一次的创口中恢复,就又被砍了一刀。

如果给他足够多的时间,许昼觉得自己是可以心平气和的。

但上天连遗忘的时间都不给他。

许昼做不到强装笑颜,他站起身,几乎是从大厅的侧门落荒而逃。

侧门外就是楼梯间,许昼漫无目的地顺阶而下,直到推开某一层的门时,寒风猛地吹过来。

酒店在这个十几层的地方建了一座露台酒吧,现在很空旷,因为人们都在楼上的派对。

露台角落只坐着一个男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套松垮的棕色呢子西服,是2000年左右流行的款式。

男人看到许昼从楼上走下来,很自来熟地和他打招呼。

许昼社恐犯了,但礼貌占了上风,许昼只能走过去。

“你也是‘穿越者’吗?”男人问。

许昼点点头。

“你还好吗?”男人又问。“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许昼扯了一下嘴角,说还好。

男人很温和地一笑,聊聊吗?

许昼转身想走,男人又加了一句:你的生活变了很多吧?

最后许昼还是坐下了,他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和他分享着类似的痛苦。

两人都没有自我介绍,男人开口就说:“我父母出车祸走了,老婆把我的公司卖了,然后她嫁给了别人,现在有两个小孩。”

“她和她现在的丈夫住在重山城,你知道吗?很舒服的一个内陆城市,满街都是小吃店,还很便宜——我们以前一起去过,那时候我们还商量着去那里定居……现在她也算是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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