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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北春天树(146)+番外

有豪车缓缓驶入漂亮的校园,在图书馆门前停下,车里下来一对气质优雅的中年夫妇,而后是年轻女孩。

齐肩黑发,掐腰白裙。

脸上无妆,清清爽爽的脸庞,巧笑嫣然,又清丽又甜美。

一双圆圆的猫儿眼。

举手投足之间,乖巧又礼貌,一看就有过良好的教养。

路过之人偷偷侧目。

陆风停下。

他偷偷凝视过她鲜活的眉眼,也有过一夜恍若如梦的艳遇,最终在心底留下一抹明媚的紫色。

这人他是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也可以当成是另外一个故事呀。。。

甜甜的婚后会有。。。

第81章 番外二 (上)

静夜有哗哧哗哧的声响, 是风撞击窗棂的声音。

“起风了。”

她在馨香温暖的软衾里,将尖尖的下颌抵在他胸膛,仰着一张红扑扑的娇靥看他。

“是秋风, 天要冷了。”正是好眠的时辰,他把她从锦被里捞出来, 抱着着纤细的腰往上迎了迎, 严严密密的贴在自己怀中。

两人额头相抵, 脸颊相对,四肢相缠,枕着同一只软枕, 盖着同一席锦被, 温暖又熨帖。

他捏捏她小巧的耳珠,启唇无声道:“不早了,睡吧。”

“好。”她闭上眼, “天冷了,以后就住在兵营里, 晚上别回来。”

“好。”他也应她。

她微笑, 将脸颊贴了贴他的脸,啄了啄他的腮沿, 偎依着他,安安静静的睡去。

夜阑清梦, 星辰灿烂,月华如练, 远处山川阔远, 两人并肩坐在一处,窃窃私语,闲话家常, 异常心安。

甜梦乡里游逛至一半,她被男人温热的吻啄醒,那吻游离至唇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含糊嘟囔:“李渭。”

“嗯。”他缠绵吻着应她,翻身将她笼在健壮的身体下,“天快亮了,我要走。”

她还沉在浓浓的倦乡里,闭眼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微启檀唇,迎着他的吻。

湿舌缠绕,吮吸搅动,他气息稍急,她一场清梦也被搅和的天翻地覆。

秀眉轻蹙,美目紧闭,半是不悦半是不耐,这半幅清梦正是惬意的时候,怎容得旁的打断。

一双眸子半是潋滟半是朦胧,眼前是他英朗沉迷的脸————天还黑着着,烛火已灭,只有近旁搁着的一只小银炉,仍燃着火红的炭火,一点微光被银炉放大,堪堪照亮两人的面庞。

他瞳仁黑亮,这时也沾了一点炭火的红,像狩猎的野兽,但眼神温柔又缠绵,是已猎到心仪猎物,心满意足的兽。

“坏人。”她半喘半吟,嗓音含着含含糊糊的倦意,咬住自己的唇。

他吻她朦胧的眼,“你再睡一会。”

再睡一会,这场面如何能睡得着...

下床来,先渡给她一口暖茶,取水帮她清理干净,最后将她衣物穿戴整齐,塞入绵软的锦衾内,吻吻她发热的面额:“天还没亮,再睡吧。”

身体还有未消的余韵,手脚皆软绵,她又打了哈欠,眨眨惺忪的眼,舌头都在打结:“你也睡。”

“好,我陪着你。”他隔着锦被轻轻哄她,看她闭眼即睡熟,呼吸安宁,面容安静,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凑近亲了亲,自言自语:“小孩儿。”

起身将床帐拂平整,出屋去穿衣洗漱。

天还未亮,大地都睡着,月亮星子隐匿无踪,天地间黑茫茫一片,只有冷风窜行。

他用冷水扑脸,肃整劲衣,面对寂静残夜,只觉神清气爽,满心暖意。

拂拂衣袍,步伐果断,利落上马,朝着远方驰去。

离去的背影挺拔,身形矫健,这是他的天地。

日上三竿,她才懒散翻身,拥着被子独坐半晌,看看屋内的铜壶滴漏,时辰已是不早。

天光透过窗子筛进来,天色不算太亮,应是个昏昏的阴天。

在长安那几年,她常住青龙寺,听着寺里的晨钟早课,也勤于早起,成亲之后,倒成了个贪睡晚起的习惯。

春天眨眨眼,抿直唇线,捂住自己的脸,残梦破碎,面红耳赤。起身撩床帐,只觉腰腿发酸,四肢百骸软绵绵,还残留着缱绻春情。

她心中腹谤,双脚踩在床凳上出了好一回神,半梦半醒的亲昵,独自一人的屋子,倒真显得春梦无痕,巫山隐去,云雨消散。

但摸到系的一丝不苟的裙带,她捏在手里,心头柔软,嫣然一笑,这衣结是他的手法。

门窗推开,鄯鄯在坐在正厅门槛下吃酸涩的山葡萄,听见吱呀门开的声音,探出一个红绳束髻的脑袋,声音伶俐:“娘子,你起啦。”

又道:“昨夜刮了大风,今天天冷啦,娘子多穿一件。”

鄯鄯去打水服侍春天梳洗,她穿了白襦衣、石榴裙,又披了件竹青的织锦半臂,打开妆奁。

日常居家,不用太妆扮,只需描眉点唇,耳眼里塞了两粒石榴色的耳珠子,正衬这身罗裙,对镜自顾,眉眼里半是纯真半是妩媚,俏生生的年轻娘子,她很喜欢自己在他眼里是漂亮又鲜活的色彩。

和鄯鄯一同用早膳,鸡丝粥,几样家常小菜,鄯鄯近来的厨艺越发的好,她也花点心思学着做两样,最拿手的,是一碗羊肉汤饼。

主人既起,院落的小篱门就松松的开了半扇,这是甘露川的习俗,邻里皆是军眷,多半是妇孺儿童,日常爱串门说话。院门两开,要迎大客,开半扇,欢迎邻里闲话,院门紧阖,主家有事毋扰。

吃过早膳,主仆两人俱坐在进门台阶下,吃鄯鄯未吃完的那捧山葡萄。

山葡萄不知是谁家摘的,就挂在院门上,许是邻家嫂子的谢礼,许是常来玩耍的孩子们多摘的一挂,赤豆大小,碧青色,像一颗颗玉翡翠,味道多酸少涩,春天和鄯鄯一人半串,比试着每颗山葡萄的酸甜。

春天捏了一小嘟在手里,面色平淡的咬了几颗,递给鄯鄯:“你尝尝我这串,分外的甜。”

鄯鄯连着吃了几颗酸果,正捧着一盏甜茶清口,见春天手中那串,又小又青透,皱皱眉:“娘子手中这串...看着挺酸。”

“试试。”春天眨眼,“特别的甜。”

鄯鄯半信半疑接来,扔了两颗在嘴里,齿尖一口咬碎,葡萄汁水溢在嘴里,呸呸两口吐出来,皱紧脸:“好酸啊!!!”

春天笑眯眯的掐起一颗,送入嘴中,叼在两唇之间,吸气,啵的一声吞下:“好吃。”

“娘子你怎么这么能吃酸。”鄯鄯捧着茶一口饮尽,“这也太酸了吧!”

“还好吧。”春天面不改色将手中那一嘟山葡萄吃完,眼里笑意盈盈,“我心里甜着呢。”

“大老远就听这丫头扯着嗓子说酸。”一名头簪金花的吐谷浑嫂子从外推门进来,脸上满是笑意,“什么东西酸?”

李渭请了个手脚勤快的吐谷浑嫂子来家中帮忙做些杂事,挑中了慕容白鸽,吐谷浑人多姓慕容,白鸽嫂子年岁三十六七,住的不远,丈夫和儿子都在军中,有个十五岁的女儿也外嫁了出去,闲时就住在李家帮忙,待丈夫儿子归家,也回家去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