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渭北春天树(145)+番外

这话说完,他冷冷睇了她一眼,猛然把她甩开,面色冷,眉眼寒,浑身森然往外走。

“陆风,小陆师傅。”她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喊他,“喂,喂,喂...”

她气喘吁吁,追不动他,索性不追,一屁股坐在沙丘上看晚霞。

霞光缠绵,世间可爱。

她的身影像一副贞静的画,眉眼婉约又忧愁,被一旁拍风景的摄影师咔嚓一声,收到相机里。

余光暗淡,她才拍拍屁股,往外走。

陆风在景区大门等她。

两人一言不发,一前一后,闷闷的走出了景区。

夜里住在鸣沙山景区,这里有很多露营的帐篷,颇受年轻人的喜欢,他问她的意思。

“不住帐篷,我要住酒店。”她不喜欢沙地里的蜘蛛蚂蚁。

酒店不少,房间紧俏,价格不菲,前台小妹面无表情:“只剩一间标间。”

前头小妹看看两人:“麻烦身份证,两个都要。”

她看向他。

“我自己找其他地方住。”他对她道,“早点休息。”

半夜十二点。

她给他发微信:“我要喝可乐。”

“酒店大厅有。”他回。

“无糖可乐,帮忙送上来。”她打字,“304房,谢谢!”

他这夜睡在车里,捏着手机翻来覆去许久,起身去商店买无糖可乐。

门打开一条细缝,冷气扑面而来,她把门大喇喇拉开,欢迎他:“进来坐坐。”

他把可乐递给她,扭头就走,她在他身后喊住他:“陆风。”

陆风转身。

两人静静对视,半晌,她看着他,抱着胳膊,唇角带着一丝微笑:“来都来了,进来吧。”

她有一双漂亮又柔软的眼,是诱人的陷阱。

他当然是她的猎物。

屋里冷的冻人,一看空调,十八度。

”我怕热。”

她将门关上,反锁:“不要睡在车里,晚上就在这睡吧,今天你也累了一日,明天还要开车。”

她打开可乐喝了一口,搁在床头,自己掀开被子闷头就睡。

另外一张雪白的床空着。

陆风洗澡出来,屋内关了灯,只亮了床头一盏昏黄小灯,发出微微暗淡的光晕,她把自己裹成蚕茧,睡的恬静。

他在另一张空床上躺下,背对着她,也闭上眼。

酒店的隔音不好,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正要陷入迷迷糊糊的梦境,耳边有轻微的声响,接着被窝拱入一个柔弱无骨的香滑身躯。

他毫不惊异,心头笃定,一睁眼,往下看,一头紫色的发,然后是一双清亮的眸。

半藏在被窝里凝视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卸去紫红的夸张唇色,原来她有一张粉嫩的菱唇。

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吻上来。

陆风侧脸躲避了一下。

“我不脏...”她追着他,迎上去,柔声嘟囔,“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两人的唇都很适合接吻,起初只是唇上的辗转,越来越深入,舌尖相抵,是湿热的纠缠和吮吸。

这十八度的室温也有些热了。

两具年轻的身体,彼此都是燥热难当,鼻音咻咻,气息不稳。

满目的柔白圆润,是从未触碰过的美景,他眼神凌厉又阒暗。

他看着瘦,脱了衣裳却是结实年轻的身体,蓬勃有力,她起身去剥,起初他还有些犹豫,捉住她的手,气息急促:“你确定?我里面没穿。”

她坐在他腿上,吃吃的看着他笑:“隔壁的声音太吵了,好容易停了,我们可要吵回去。”

他猛然将她抱起。

“长得这么好看,很招女孩子喜欢,应该有很多人对你投怀送抱。”

她想起什么:“等下。”

扯过一件衣服,垫在身下,“别弄脏了床单。”

极痛。

她蹙眉,咬住自己的唇,身体颤抖着生疼。

他也痛。

她一声不吭,僵住不动。

他全身都疼,连心都在抖,心慌的不知怎么是好,立马就跌下来。

她紧皱着双眉,连连抽气,蜷起双腿:“痛。”

再懒得动,她拿衣服抹了抹,套上衣裤,打了哈欠,将头闷进被子:“睡吧。”

陆风跪撑在床上,看着她安静的蜷成一团,被窝微微起伏,是她的静谧的呼吸。

难以述说这一刻的感觉。

男/欢/女/爱,各怀鬼胎,半晌风流,一拍两散,无须挂怀。

他关掉床头台灯,被窝暖和,香气萦然,他躺入床内,将她捞起来,枕在自己手臂上,和她相贴入眠。

早上四五点,外边已有声响,是亢奋的游客,正在集合去鸣沙山看日出。

窗帘露着一条缝,将晦暗劈开,将一线光明送入屋内,屋子劈成两半黑暗,一道光明。

他想摇醒沉睡的她,问问她要不要起床去看日出,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低下头,是鲜亮的紫发,铺满了他的手臂,颜色娇嫩,触手滑软。

他低下头,慢慢的亲吻她。

她被吻醒,有过一瞬间怔忡,扭过身体,也缠着他的脖子,慢慢回应他的吻。

他努力回忆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小电影,胆子也大,用手指和唇舌去撩拨她。

听见她慵懒甜蜜的闷哼。

慢慢来。

他从来都是个厉害学生,也享受这种无师自通的乐趣。

她慢慢并拢双腿,最后将他的手夹的紧紧的,脸色发红,像被握住双耳的兔子,被母猫叼住后颈的小奶猫,轻声哼唧,浑身颤抖。

甜蜜的低吟从她唇间流淌,又被他叼住,辗转在两人唇舌间。

他手指揉碎一朵滴露的芙蓉花。

她颤巍巍缩成一团,伸手,抓住他结实的手臂。

“可以吗?”他问。

这回要比上次好,但她依旧不舒服,但是乐意享受这不舒服之外的他的温柔爱抚。

她又累又痛,揉揉眼,又睡着了。

他几乎一夜未睡,餍足之后,也陪着她睡下。

一觉睡到十一点,屋内铃声响起,原来是前台打电话来退房,他起身一看,身边无人。

陆风以为她在浴室,等了几分钟,再瞥了瞥房间。

她的行李一件都不见。

问前台,前台说她已退房卡,结清房费,一大早就走了。

他楞了许久,扭头就走。

“房间里用过付费商品。”前台道,“一盒50。”

一步一步回到车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有她的留言:“再见。”

“算是...成人礼物吧。”

他盯着微信,吐出一口浊气,打了很多字,只发送两字:“走了?”

界面跳出鲜红色的感叹,无法发送,她把他删了,还拉黑了他。

人走茶凉。

这一夜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陆风把手机扔下。

第二年的九月,丹桂飘香,正是大学校园最热闹的迎新时节。

陆风和几个同班同学从寝室往图书馆去,帮辅导员领教材,沿路看看下一届的面孔稚气的学弟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