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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之后(19)+番外

“……”

因为没有你。

等了几乎一天,都没等到你。

其实他并不打算来的,他讨厌应酬,讨厌与人交往。要不是商从洲说,约见的人是方正邺,就是在你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把你吃干抹净之后溜之大吉的女人的爹。容屹才不会过来。

来之前,他还做了将近半小时的心理准备。

因为四舍五入,这也算是未来女婿和未来岳父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可是谁能想到,闲聊的时候,方正邺突然问商从洲:“商总有女朋友吗,要是没有的话,不妨和我女儿接触一下?”

如同当头一棒。

敲的容屹气不打一处来,还必须得憋着。

商从洲欣赏着容屹憋屈的小表情,心里不知道有多嘚瑟。但他也不太敢表达出来,生怕自己笑得太开心,给容四少火上浇油。论打架,他是打不过容屹的,不是技巧上赢不了,而是容屹有种不顾死活的狠劲儿。

没得到容屹的回答,方清漪也无所谓。

世界上无解的问题多了去了,有的找不到答案,有的给不了答案,而有的根本没有答案。

-

室内灯火通明,客厅空荡,唯独水晶吊灯的璀璨灯光充盈楼屋。

管家循声赶至玄关处,解释:“老爷在会客室与霍氏的商总谈事儿。”旋即,目光触及到方清漪身边,去而复返的容屹,愣了愣,“容总,您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方清漪简单叙述:“我请他在家里吃饭。”

她转过身:“容屹,我先去换套衣服,你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行吗?”

雨伞并不大,即便保镖撑伞时,三分之二的伞面都给了她,但她身上依然有被雨淋湿的痕迹。

她穿着挂脖连衣裙,露出优越的天鹅颈线,两臂雪白,和他挥了挥手。上楼的时候,纤细白皙的双腿,笔直修长。高跟鞋踩踏声,远响于雨滴砸窗的声音,他心里飘落万千烟雨。

容屹一直以来喜欢着,雨将下未下的阴霾天,阴沟里肆意生长的苔藓,枯朽颓败摇摇欲坠的枝叶……这些令人倍感压抑的事物,都令他倍感欢喜。

就像他对方清漪的感情。

压抑,窒息,午夜梦回时像是有一双手紧箍住他的喉咙。

他一边挣扎,一边又迷恋这般至死的快感。

漫长的等待里,他手机轻震,点开一看,是方清漪发来的消息。

她问:【你要不要换套衣服?】

他答:【不用。】

她说:【可我看你好像也淋湿了。】

他说:【没关系。】

她问:【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他说:【那是我的事。】

“……”

还是……冷冰冰啊。

方清漪眉梢稍抬,将手机扔至衣帽间的沙发上。她在一个又一个衣柜前穿梭,她的衣服太多,最多穿个三四次便不会再穿,衣帽间的衣服也随季更新。

五年前的衣服当然找不到了,但是她记得有条裙子,和五年前那天她穿的裙子,很像。

约莫过去五分钟,方清漪眼前一亮,她踮脚,取出挂着的裙子。

是真的很像。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换上后,方清漪拿出手机,给容屹发了条语音:“容屹,我是在关心你。”

若有似无的委屈,以及微不足道的埋怨,尾音里有着极具蛊惑气息的温柔。她太擅长如何令他心软,更擅长惹他心动。

消息发出去,她也走出衣帽间。

未消片刻,容屹回了消息:【你别关心我。】

方清漪问:“为什么?”

容屹没回答。

方清漪也不想看到他在手机里的回答。

隔着手机,再缠绵的言语,都是毫无温度的文字。

她想亲耳听他说。

客厅里,依然只有容屹一个人。方清漪下楼前,问管家:“爸爸什么时候谈完事?”

管家:“这不太清楚,小姐是有事要找老爷吗?”

方清漪:“没有,我就问问。”

她只是希望,父亲能够晚点儿回来。和容屹的相处,是一场漫长又无硝烟的持久战,她不希望任何人的出现,影响到她。

“容屹,”方清漪走至他面前,停下,往日清冷的眼里此刻情生意动,语气很软,“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你吗?”

容屹收回望向室外的眼,漠然眸光落在她身上,看清她身上穿的裙子后,瞳仁狠狠震颤。

五年前。

五年前的那天,就是这条裙子。

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开启了他们二人荒诞无度的人生。

方清漪和容屹,并非是五年前认识的。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他们的关系,疏远些,是邻居;亲密些,是青梅竹马。因为他们认识得太久了,久到方清漪都无法记起,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容屹了。好像有记忆以来,容屹都在。

方家是半山腰的别墅,方清漪每每上学,都要坐至少半小时的车。年少时,她是个极度厌恶早起的人。所以她父亲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别墅,她上学期间,都住城东的别墅里。

别墅楼与别墅楼间距三米。三米的距离,是容屹和方清漪的距离。

虽说是邻居,但二人并未说过话。

三岁的年龄差,又不在一所学校上学,想认识对方都难。

唯一有交集的事是,二人雇用着同一个保姆。

偌大的别墅,保姆要做的事,只有打扫卫生,以及做早晚饭。事情不多,加之保姆急用钱,所以一人打两份工。当然,她是取得了两边雇主的同意,才这么做的。

保姆话多,偶尔也会当着方清漪的面念叨隔壁楼的主人。

他叫容屹。

比她小三岁。

接连跳级,是个天才少年。

烟瘾很大,客厅、房间里都有数不完的烟头。

会打架,身上隔三差五就有打架过后的淤青。

“看着挺可怜的。”保姆忧心忡忡地评价着。

可怜吗?

方清漪并不觉得。

她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优等生堕落,多有意思的一桩事啊。

所以她偶尔也会,在保姆喋喋不休的话语里,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会带女生回家吗?”

“怎么会,倒是有很多女孩子找他,我都接到过好多女孩子的电话。”保姆瞪大了眼,过不了一会儿,连连叹气,“他们那个年纪的小姑娘都看脸,也不晓得看性格脾气。”

“容屹的性格不好吗?”

“不是说不好,就是……太闷了。”保姆说,“我刚开始去他家干的时候,还怀疑他是个哑巴来着。”

方清漪笑了笑。

保姆在屋内打扫,方清漪走到院子里。

室外空气清新,天上挂着一盏清冷弦月,她坐在秋千上悠闲地晃着,脚尖时不时点地。在某个抬眸的瞬间,脚尖踩地,摇晃的秋千被截停。

那算得上是方清漪和容屹的第一次正式照面。

以往都是擦肩而过,亦或者是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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