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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之后(18)+番外

这不是方清漪第一次提到让他退居二线了,以往方清漪话语隐晦,问他工作这么辛苦,要不别工作了,家里的钱够他们父女二人如此奢淫无度地生活十辈子了。可方正邺每每都是揉揉她的头发,说:“爸爸还年轻,还想闯一闯。”

“爸爸还年轻。”方正邺老生常谈,“清漪——”

“不年轻了,爸爸,您都五十三岁了。”方清漪提醒他。

方正邺一噎:“哪有人像你这样说自己爸爸老的?”

方清漪扭头:“难不成您还觉得您是个年轻小伙?”

方正邺目光闪躲着,努力挣扎:“就……那……我才五十三岁,还没到退休年龄!”

方清漪盯着他,目光不移。

方正邺最怕她这副模样,立马束手就擒:“爸爸好不容易才能和工作繁忙的女儿见上一面,希望我唯一的女儿,我的掌上明珠,能够多点儿温柔和耐心对待你垂垂老矣的老父亲,好吗?”

方清漪紧绷的神色松弛出微末笑来,“刚刚还在说自己年轻,怎么现在就垂垂老矣了?”

“没办法,女儿都这么大了,我再用年轻这词儿,也不像样。”方正邺蔼笑着,“晚饭爸爸下厨,做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方清漪嗯了声,又说:“爸爸,我听说你给我们台每年这个数的赞助费,真的吗?”她伸手比了个数字。

方正邺扶额,澄清:“我巴不得你辞职,回家安安分分地当你的方家大小姐。”停顿几秒,他冷哼,“还赞助费?想得美!”

方清漪被他这幅模样逗笑:“知道了,但是爸爸,我是不会辞职的。”

“哎,你不愿意辞职,我也不愿意退休,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

马路两旁的路灯早已亮起,灯光明灭,方清漪的笑颜荡漾在其间。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她唇角勾起的弧线渐渐隐没在黑夜里,消失不见。

提到赞助一事,方正邺陡然记起:“我听说霍氏是你们台的新赞助商?”

方清漪说:“是,您怎么知道的?”

“今天谈公事的时候,听那位商总说了一嘴,说是他们小容总大发善心,批了一大笔赞助费给总台。对了,”方正邺道,“爸爸请了商总明天来家里吃饭,你要是介意的话,明天中午去外面吃,等到客人走了,你再回家。”

方正邺不爱在外应酬,一般都是请合作伙伴到家吃饭。

方清漪不喜欢饭局里的虚与委蛇,每到这种时候都会自觉避开,对于明日的饭局,亦然:“那我明天去逛街买几套新衣服,晚上回来陪您吃晚饭。”

“好。”

-

翌日,方清漪在中午用餐前出门。

戴白手套的司机替她打开车门,送她去往市中心繁华购物商圈,而后,负责将她和她今天买的所有奢侈品送回家里。

最近天气多变,雨时下时停。出商场停车场时还在下雨,等车停在家里的车库时,雨已经停了。

方清漪下车时还在整理自己新买的耳饰。

新买的耳坠,让她爱不释手,恨不得立马就戴上。所以下车后,她一边往回走,一边举着手、歪着头戴耳坠。

一不小心,耳坠从指尖溜走,掉入地上。

方清漪正准备弯腰捡起时,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弯腰,捡起耳坠,复又起身,脊背笔挺站在她面前。

“容屹?”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还是需要仰视他。他个高,不驼背,一米八八的个子站在她面前,轻易地挡住近处路灯的光。

容屹淡淡嗯了声,“要帮你戴吗?”

方清漪:“你会戴吗?”

容屹:“以前帮你戴过。”

方清漪仰着头,她被他倾覆而来的阴影笼罩住。

距离逐渐拉近,方清漪感受到耳边传来的他指尖温度,微凉,浑着空气里的湿冷。更冷的是耳坠挂钩,穿过她的耳坠,贯穿她身体里,成为装饰她身体的一部分。

耳坠的重量拉拽着她的耳朵,提醒着她,耳坠已经挂上。

可容屹迟迟没有动作。

他维持着俯身靠她的姿势没变。

“容屹——”她再次叫他的名字。

“我在。”

容屹低下头,寻找她的视线。

与此同时,她转过脸,也想捕捉到他的双眼。头微仰,意料之中的,与他的视线撞到,未曾料到的是,呼吸好像就此同步,她的唇瓣与他的唇瓣,也差点儿撞到。

空气登时滞住。

雨荒唐落下,打破僵局。

“方清漪。”容屹的嗓音很哑,仿佛在泥沙里滚过一圈,喑哑低沉,“下雨了。”

“……”方清漪适时地与他拉开距离,“嗯,你要走了吗?”

“我要走了。”容屹说。

“我也要回家了。”方清漪叮嘱他,“下雨了,你路上小心。”

有佣人执伞过来,为她撑伞。

容屹的司机也下车,为他撑伞。

风雨袭来的夜,容屹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凉飕飕的雨水并没带走她身上的气息,浅淡清甜的花香,裹挟他全身的并非是湿冷天,而是她身上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连空气都嫉妒,恨不得世界是真空的。

雨水淋浇在她的身上,空气里有她存在的气息。

而他只能作为旁观者,看雨水打湿她的裙摆,嫉妒着虚无的空气。

也是在这瞬间,他问自己——

还能忍多久,他要占有她的想法。

第12章

◎接吻好不好◎

“容屹——”

方清漪转回身,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底。

见他仍在原地,她并无太多惊讶,背后好似长了一双眼,将他的贪念收于眼底。

可她是令他贪欲得到满足的那个。

“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容屹?”她顿了顿,补充,“如果你不急着走的话。”

容屹始终留意着她的举动,在她转身的刹那,就已经收敛好神态。眼神微凉,平直的唇线,毫无温度地回应她:“我不急,走了也是回家睡觉。”

“那,一起吃饭?”

“好。”

容屹走到她面前。

他并没有接过她家保镖手里的伞。在众生面前,他是高高在上,孤冷清傲的容四少爷。怎么会屈尊替人撑伞?

两把伞,一高一低,穿过混沌雨夜。

静了两秒,容屹冷不丁问:“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吗?”

方清漪:“你总有你的理由。”

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仿佛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她对人感兴趣的时候是真的好,冷漠的时候也是真的无情。

过了好久,方清漪几不可闻地一声轻叹,无奈地明知故问:“我听我父亲说,他请了你们公司的商总来家里吃饭,你是和商总一道儿来的吗?”

“嗯。”容屹闷声。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商总呢?”

“还在你家,和你父亲谈事。”

“那你怎么提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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