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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45)

太后是殷太尉的亲妹妹,与殷太尉有着相同的气场,虽说长年礼佛,却没有半分佛相。而且他们家似乎都不显老,殷太后虽已过四十,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是花熟之期。

唐诀入殿,传旨太监在外头念着圣旨,犹如报幕,道是皇帝过寿,普天同庆,休假三日,不理朝政。

唐诀落座,一脸不爽,挥了挥袖子凉凉地道了句:“坐吧。”

众位行礼的才将头抬起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太后对于唐诀身后突然多了个女人没什么想法,皇后与淑妃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皇后稳重动了动嘴唇没开口,淑妃没忍住,笑着问了句:“陛下,怎的今日身旁还有个宫女跟着?”

唐诀朝她瞥了一眼,道:“这是朕封的御侍,并非普通宫女。”

淑妃哎哟了一声:“可是平日小太监们用得不顺?陛下若是觉得身旁的人伺候不好,可以与臣妾说,臣妾这几日陪着太后娘娘礼佛,学了好些舒经活络的手法。”

殷太后朝淑妃看了一眼,抿嘴笑了笑:“是。”

淑妃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应自己的话,对唐诀笑得更勤了。

唐诀也展颜露出了个笑容,他双眉微抬,眉眼弯弯,嘴角勾起,还露出些许白牙,淑妃与皇后瞧见皇上这模样,心花都开到眼里来了。

唐诀对淑妃道:“好啊,你若真想伺候朕,便将你淑妃的位置让给她。”唐诀握着扇子反指身后默不作声的云谣,继续道:“你俩换一换,你当朕的御侍,她当朕的淑妃可好?”

淑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户部尚书,夏镇挪开视线叹了口气,对自己女儿的心浮气躁恨铁不成钢。

唐诀没再与淑妃纠缠,话落在这儿,他又转而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对殷太尉道:“太尉,酒好,你尝尝。”

殷太尉拱手,一些大臣陪喝,佳肴上桌,分量都不多,不过造型独特,色香味儿俱全,起的名字也好听,不是一首诗,便是一句词。云谣瞥见了两道眼熟的,之前受伤在唐诀的龙床上吃过,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进食,就吃了几口蜜饯,有些想念那味道了。

淑妃食不知味,皇后离着唐诀近,时不时敬酒,嘴里祝寿的话一套一套,殷太后看着欣慰,期间也多喝了两杯。

云谣一直被淑妃瞪,她知道,不过寿宴一开场唐诀就将她今日要说的话都堵回去了,她也就只能瞪一瞪,云谣心里还憋笑呢,不把她放在眼里。

寿宴既然开始,期间助酒下饭的表演就不能断,先开始几个都是善音司出的经典节目。曲还是那个曲,舞还是那样的舞,唐诀连眼皮都没抬,手中的筷子戳着一盘金齑玉脍,那一盘鱼肉都被他戳散了,舞乐结束,唐诀才长舒一口气。

善音司的表演结束,便要请民间的表演了,杂耍在殿外演,众人远远地望过去,七八个男人顶着缸,缸中还盛着水,最后众人叠在了一起,成了‘江山’二字。

看者都说好,唐诀手中的筷子戳完了金齑玉脍开始戳光明虾炙,云谣眼看一盘盘好菜被小皇帝糟蹋了,轻声地叹了口气。

唐诀听见了,回头朝她瞥了一眼,问:“你也觉得无聊?”

云谣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唐诀那兴趣缺缺的眼,扯着嘴角道:“奴婢……觉得浪费。”

唐诀挑眉,看向桌上的菜,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有地位的人便是如此,跟在后头的除非主子没事儿不召唤了,才能抽空去吃东西,否则这一天忙碌下来,云谣跟着,恐怕得到晚间晚宴都散了,她才能喝上一口凉汤。

唐诀端起了桌上玉露团,做工精致,还有樱桃点缀,红果汁打底,三团如汤圆般的糕点下头还铺了碎冰,他毫不避讳,将东西递给了云谣道:“尝尝。”

皇后和淑妃没看杂耍,光顾着看唐诀给小宫女递甜品了。

云谣连忙摆手:“奴婢不敢。”

“去,蹲角落里吃,吃完了再过来伺候。”唐诀难得笑了笑,一松手,云谣立刻双手捧着,无视右侧投来的两道几乎要杀人的视线,侧脸问了句尚公公:“角落在哪儿?”

尚公公脸上的嫌弃直白地露出来,伸手指了龙椅后方巨大屏风的后头道:“云御侍便在后头吃吧。”

云谣哎了一声,捧着玉露团走到了屏风后头,周围好几个禁卫军看向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御侍,正端着皇帝御赐的玉露团,脸上挂笑,躲在屏风后头一边吃一边从屏风雕花的缝隙里看着殿外的杂耍。

这汤圆是樱桃馅儿的,外头裹着羊奶酪,冰冰凉,当真好吃。

第35章 .惊鸿

杂耍结束,便是思乐坊的歌舞。

太后对思乐坊有印象,与唐诀道:“这便是上回给哀家献舞的班子?”

那回中午,太后、皇后、淑妃都在,素丹跳舞得了好些瓜果赏赐,唯独唐诀缺席,偷摸着一个人到了思乐坊的院子里见云谣。

唐诀点头:“是。”

另一边的皇后笑着道:“母后,这思乐坊的舞曲都很精致,今日倒可再看那惊鸿一舞了。”

太后嗯了一声,皇后又端起酒敬太后,太后难得展露笑颜,唯有淑妃今日如哑巴一样,是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而今大臣们夸赞不断,她也不敢再与唐诀搭话。

思乐坊为了给唐诀庆生,准备的舞蹈与乐曲都是前所未有过的复杂,承合殿内倒也宽敞,几十个人跳舞能装得下。但思乐坊在殿外还架了十三架大鼓,鼓旁红绸随风飘摇,陈河站在了正中间,两旁配着两男四女,女子身纤细洁白的胳膊与漂亮的肩膀露出,穿着妃色的纱衣在风中起舞。

陈河起鼓,一声鼓响,方才还有些过于刺眼的天此时太阳躲进了云里,只有两三道光束照下来,碧空如洗之下,紧随着的鼓如踏马之声,咚咚不停。

鼓声落后,两位坐在承合殿内的乐师,一名抱着琵琶,一名架着古筝,如乐曲上两国战火的交锋,你来我往不肯相让。乐音撞在了一起,分外契合,配着殿外起起落落的鼓点,有金戈铁马之势。

从头到尾都对表演没什么兴趣的唐诀放下了筷子,眯着双眼听着乐声,就连还妒忌难受着的淑妃也朝表演望去,此时殿内居然无人说话。

一段急促的琵琶声后,坐在古筝后的琴师弹奏古琴,与此同时,八开的大门之外,几十个穿着竹青色纱衣长裙的女子,裹着半露不露的酥胸,肩臂都露在了风中,手腕上戴着金镯子,舞动时撞击在一起煞是好听。

这一曲先是慷慨激昂,此时又柔情绵长,素丹穿得最少也最亮,嫣红的裙子如草木丛中的牡丹,一经绽放便难以收场,叫人目不转睛,除了看她便没了其他的动作。

素丹没穿鞋,纤瘦的腰上挂了好些装饰,小巧的玉石下挂着穗子,随着她每一次舞动飞起。素丹就在人群中旋转,衣裙翩跹而起,直至琴声断,鼓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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