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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65)

我不管托尼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利用他的环球去打击恒盛,大概也正如托尼所愿。

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解决一个,我才有全副精力,去击败托尼。

另一个新闻,则远没有恒盛这边的消息轰动:张怀年宣布提前退休,他已将律师事务所交给自己徒弟打理,自己则环球旅行、逍遥去了。

张怀年这么做,那他,一定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他的身份。但是,他这样逃避,又是为何?

张怀年是我的恩师,教会我最初的手段,可他,又是胡骞予的父亲,更是依靠我获得了恒盛最大利益的人。我没有出手,他却先行躲避。为何?

我不解,看着这条法制板块的头条新闻,头有些疼,便撑在电脑桌前,拧一拧眉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林小姐,您还看法制方面的新闻啊!”

我一惊,回头看。是小刘。

她盛了碗甜汤,放到桌上,微笑未减:“刚煮好的,凉一些再喝吧!”

小刘一出现,我就下意识警觉,她放下碗的时候,我见她抬眼偷瞥了一下屏幕,我手一抖,立刻关闭网页。

起身,接过碗,抿了一口,立刻将甜汤还给她:“太甜。重做。”

我是存心为难她,可她的存在令我感觉不适。被窥视的恶感,实在不好受。

****

我现在除了紧盯恒盛的事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和李牧晨联系。他在欧洲那边,工作并不顺。视讯两头,隔着两大洋的距离,我们反而能聊的欢。

这一天,他告诉我:“BOSS已经通知我了,我下个月将调任到香港环球。”

我笑笑:“那很好。”

“是你的主意?”李牧晨似乎并不乐见。我沉默,并没有否认。

气氛有些尴尬。此时,欧洲时间是凌晨,他忙了一天,这么晚,还要坚守在电脑前,只为和我之间,短短20分钟的视讯。

所有女人,面对他,都要心软。

可是,理智提醒我:林为零,你不行。你心软,害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牧晨。

“我相信,你会是个很得力的助手。”

他脸紧绷着,听我这么说,笑了,笑容,放肆了点:“为零,我有时候真想问你,你凭什么?”

我愣了愣,咬唇,视线在电脑桌前游弋了一遭,不敢看回他的脸。

“凭我对你的爱?”他反问。

我的手,在鼠标上,握紧。他的这个问题,我依旧没有回答。

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最后,我受不了,开口:“你那边也不早了,睡个好觉。晚安。”

说完,关闭对话框。

李牧晨的脸,闪了几下,之后,黑屏。我看着屏幕上反射出的自己。额上还有伤疤,不明显,但恐怕要跟我一辈子了。

发呆的空档,我手机铃响。看号码,是我在恒盛的代理人打来的。

“林小姐,我遇到麻烦了。”

麻烦事终于来了,早可以料想到,进恒盛的董事局,不可能一帆风顺,我到房门边,反锁了门:“怎么回事?”

“胡骞予怀疑你签署的那张代理合同有假,派出律师阻止,说签字真实性被认可之前,不准我在董事会上作决议。”

“班加罗尔新航线的决议?”

“是。”

胡骞予这一招,就是想拖延时间。看来,他是连他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林女士,我看您是不是该……”他试探着问。

我接过他的话:“露个面?”

“是。”

我想了想,“好,告诉胡骞予,我下午就去恒盛,让他验证签名。”

“需要我联络其他董事,再开一次董事局会议么?”他依旧试探着问。

我这个代理人,确实聪明至极,什么都替我想好了,不枉我高薪聘请。

我正要答应,但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不需要将所有董事都请到场,但,务必,黄浩然的岳父与何万成,此二人,一定要到。

****

我这边挂断电话,不多时,胡骞予的人,已经联络上我。

是王书维。

看来我的代理人已经和胡骞予商议好了。胡骞予这才派这特助联络我。

一接起,对方开口:“林小姐,您好。我是胡总特助。”

王书维每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此刻听来,让我觉得无比恶心,“什么事?”

“您的代理人已经联络我们,说您下午会来恒盛,并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

“是的。”

“胡总已经答应您的请求,我来电,核对一下董事会的时间。下午2点,董事会开始,但胡总的意思是,您提前半小时到,验证签名。”

“好。”

“那好,我挂了,再见。”

“Mike!”我犹豫了片刻,这么叫他。

王书维没有挂断。

也许是有些吃惊,他也没有说话。

“你不怕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你的身份让胡骞予知道,他让你滚回美利坚?”

我语气恶劣,王书维却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冷言冷语。

王书维的声音顷刻间又疏远了几分:“你欠我的。”

“可你也欠我。”我不服气。

沉默良久,王书维历来隐藏的深,教人看不清一星半点情绪,可此刻,我却听见,听筒那头,他略带愤怒的呼吸声。

“亏欠”这个话题,始终是他的死穴。

“你欠我一条命,我,却只欠你一次背叛。你一直很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不是么?”

王书维此刻已恢复平常语气。

我“啪”一声挂断电话,心里愤愤:王书维,要不是你待在恒盛对我有利,我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嚣张过一秒钟!

不过,转念一想,我也没那么气愤了:王书维卖过我一次,如果他同样方法,再卖胡骞予一次,那么,我倒是应该感激他。

利用,亦或是被利用,我必须以平静心态应对,才玩的出一副好牌。

收拾了心情,梳洗打扮,精致妆容,掩盖病态模样。

我出现在恒盛大楼的时候,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林为零。

王书维是总裁特助,我和秘书上到总裁室时,特助亲自来接。

“胡总已在会客室久等。”

“谢谢。”

公事公办,客套话,还是要说全的。

我和王书维,不再是半小时前、在电话两头争锋相对的模样,而是,客客气气的对话。

王书维领着我和助理朝会客室走。

到门口,门开,我进去,助理却被王书维拦在门外。

我拧眉看他,他光明正大回视:“胡总只想见您一人。”

透过半开启的大门,我看见我的代理人也在会客室里:有代理人在,我也不算和胡骞予单独见面。

我示意助理在外面等候,自行进门。

胡骞予安然坐在那里,一直看着门边,看着我进去。

所谓笔迹鉴定,我看也不过是个幌子,胡骞予这么做,不过是要逼我出面。

我看了眼胡骞予身旁的律师,说:“我人都到了,我看,这鉴定笔记,可以免了吧?”

律师闻言,迅速看了胡骞予一眼,胡骞予蔚为颔首,律师已自行朝门边走去。

开关门的声音随即传来,胡骞予又瞥向坐在我身旁的代理人:“麻烦你也出去一下。”

代理人听胡骞予这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面上不悦,但还是询问地看我,等我命令。

我扯扯嘴角,算是笑:“胡总有私人话题要和我谈?不是谈公事?”

他也笑,笑容比我还假,“你会猜不到,我找你来,目的是什么?”

我极轻地“哼”一声,轻轻转动了椅子,正面转向胡骞予,看着他,对代理人说:“西姆先生,请你暂时出去一下。”

此处空间,很快,只剩我和胡骞予二人。

沉默片刻,我喝一口桌上现成的咖啡,等着他先开口。有时,沉默是种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落入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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