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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64)

“你呢?恨我?还是关心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我已经知道一切。放开一切好吗?我带你回欧洲调养。你的野心小一点,我自认还养得起你。”

“现在走,我不甘心。”我闭上眼睛。

“又要我等?”他的笑声传来,“是否,这又是你给我的一句谎言?”

他在提醒我对他的欺瞒和利用。

“抱歉。”我只能这么说。

“其实,你对我,算是仁慈,起码,你没有让我变得像胡骞予那样。”

我不解:“他怎样?”

“你关心他?”

“我想看他什么时候堕入地狱。”我咬了咬唇,说。

可是说完,我便怀疑起自己:地狱?我也做了那么多错事,是否,我会和胡骞予一道下地狱?

“他没什么。只是公事私事上都有些焦头烂额。已经有人拿着你的股权托管证明,正式进入恒盛董事局。”

“那很好。”

“你离你的目标,又进了一步。我该说:恭喜。是吗?”

我想笑,笑不出来,脸僵,扯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确。你是该恭喜我。”

“他……胡骞予和姚露西的婚礼,订在下个月1号。”

我缓缓睁开眼,听了李牧晨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许久:“你会去观礼?”

我挑眉问他。

他点头。

“那好。到时候,请为我送上祝福。祝他们:永结同心。”

他沉默,片刻后,隐忍着说:“为零,不要这样笑。”

我摸一摸嘴角。

“笑很好。总比哭好。我痛。”

“心?”

“不。我,为何要心痛?”

我继续笑。

好不容易笑了出来,怎么忍心收敛住?

“有时候我会觉得,虽然你没有胡骞予的手段,但是,你有一颗比他坚硬百倍的心。”他叹息。

“这可算是夸奖?”

“残忍,如果也算是夸奖的话,那么,我的确在夸你。”

听完他的话,我,再笑不出来。

我的伤势较重,但好在恢复能力极快,半月后,出院,医生检查完我身上各处伤痕,略带惊讶地说:“你的复原能力,超乎我的想象。”

我闻言笑一笑,心想:但愿我心脏的复原能力,也能如此快。

住院期间,胡骞予与露西,已经完成婚礼。整个新加坡都被这派头十足的世纪婚礼给惊艳了一回。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否认,心脏,一瞬间疼痛。

幸而,疼痛,不过维持一秒。

这样很好。我对自己说。

接我出院的是我的助理。

李牧晨想要在新加坡照顾我。我拒绝。原因,我一出院就要回香港,不会在新加坡多待。

我出院前一日,李牧晨说,他已订好机票,隔日便飞回欧洲。

助理帮我开车,坐在车速平稳的车里,我给托尼打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

打这通电话之前,我已仔细想过,也已有了计划。

对托尼,David yang一事,我只字未提。只因,目前为止,托尼的水平,我还无法企及。

对付他,我不到斤两。正面冲突,我注定要遍体鳞伤。

我只跟托尼说,想调李牧晨到香港帮我。

托尼没有当场拒绝,只说这个提议,他要考虑考虑。

“林小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我会暂时请彭崇廉接管你的一部分工作。”

他这么说,我难免错愕。我原本以为托尼并不知道我的这一场伤病,我住院的消息,一直对外封锁。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在我看来,是耻辱。

“谢谢关心。不过,我已出院,我的工作,暂时还不需要麻烦彭先生。”

“固执的女人。”托尼语带无奈。

“有我这么吃苦耐劳的员工,老板您该开心才是。”

“我已为你批了假,一个月时间。好好养病。一月之后,再为环球打硬仗。不迟。”

我没有搭话。

“我也是固执的人。我的决定从不改变。”他态度强硬。

我仔细思考。休假一月,这个主意不错。

看看我能否用这一月时间,将恒盛搅得个天翻地覆?

胡欣一定知道一切,到时,我拿一个残破无比的恒盛,去换她所知道的所有真相。看她,该如何拒绝?

我自行订酒店,请助理调头,开去酒店。之后,我就枕着车靠椅,渐渐睡去。

大病初愈,我容易犯困,一路,睡得无知无觉。

再醒来,是助理叫醒我。

助理并未开去酒店,而是载着我到了碧山某处住宅区。车子已停稳,我揉揉惺忪睡眼,看了看窗外的公寓楼。

片刻后,我偏头看向助理,等待她的解释。

“这是李先生的房子。李先生刚才打电话来,我把你留在新加坡休养的事告诉他,他……”

我音色冷:“谁让你擅作决定的?”

她低头垂眸:“对不起。”

我叹口气,下车去。

到公寓,有佣人开门。并非菲佣,而是薪资昂贵的本地人。

我回头看助理,下巴点一点那佣人:“李先生请来的?”

助理没来得及回答,佣人抢先一步:“李先生请我来照顾林小姐你的饮食起居。”

李牧晨这么做,我受之有愧。想了想,最后决定,佣人的薪水由我自己支出,房租也会每月按时打到李牧晨账上。

抬眼,看了会儿正朝我微笑的佣人,我努力忽略掉心底那一抹异样,绕过她,进客厅。

我住的房间已经空置了出来,在房门外看了看,一眼带过,疑惑又上心头:这间房,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可明明,李牧晨是半小时前才知道我不回香港的。

俄而,我转身,原本还在玄关的佣人,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来到我的身后。我一回头,正撞上她投在我身上的视线。

隐约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不悦地拧眉看她,她很不自然地别过视线:“我帮您把行李放进去吧!”说完,笑着接过我的行李。

****

休养的日子,我过得很惬意。佣人小刘的手艺不错,我每餐虽都吃的不多,但竟也渐渐长了些肉。只是,不出门的日子,小刘的形影不离,让我有些无法适应。

偶尔和李牧晨视讯,我抱怨几句,就见屏幕上,李牧晨一张脸,尴尬、僵硬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虽然足不出户,但该有的动作,必不可少。所谓运筹帷幄,我现在也玩了一把。

恒盛在香港的事业是泥足深陷,业务举足不前不说,为了维持香港公司的运转,恒盛总部每天都要倒贴一大笔资金。

众名金融大鳄纷纷对恒盛的海外股份进行减持,如果不是有胡骞予一直苦苦支撑,又或者,少了姚家的帮忙,恒盛几乎要放弃香港的一切相关利益。

在这种攸关时刻,胡骞予在一片反对声中,与新加坡国际航空合作,开通一条新加坡至印度班加罗尔的新航线。

班加罗尔有亚洲硅谷之称,众多业内人士都无法揣测胡骞予此举的目的。

但是拿着我的股份,顺利进入恒盛的代理人,告知我:胡骞予准备与班加罗尔最大的IT公司联手,开发出亚洲最大的IT产业集群地。

但是,胡骞予的这一提议,遭到众股东反对,原因很简单:资金缺口太大,即使有了姚家的鼎力支持,恒盛依旧冒不起这个风险。

况且,连胡欣都站在了股东那一边,联合这些外人,反对儿子的提议。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绝地反击的勇气。

所有人都说胡骞予是疯了。

是什么让他如此急功近利,不惜以恒盛的未来,去赌短期内的发展?

我猜,他和我一样,被仇恨攫住了一切。他恨我,恨我告诉他,他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真是一场好戏。让我们看看,抱着各自的仇恨,谁会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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