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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36)

“大概是我吧,”库莫尔接口,“他倒在床前时,我看他没了呼吸,就在他背上拍了几下,结果他咳出一口黑血,呼吸就有了。”

“这就对了,”郦铭觞褒奖地拍着库莫尔的肩膀,“做得好,这小子这条命,最起码有六成是你救回来的。”

库莫尔苦笑着,眼里闪过一丝痛悔。

郦铭觞微一沉吟:“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要费点工夫,库莫尔,你大营里可有供士兵做饭的大锅?”

“有啊。”库莫尔随口答应,一时没发觉郦铭觞已经对他直呼其名了。

“找一口过来,就支在这个帐篷里,添上水烧热。”郦铭觞说着,“再用木板牛皮钉成一个与之匹配的蒸笼。”

“这是干什么?”我听得晕晕乎乎的,连忙问。

“把那小子放上去蒸热啊,他现在四肢里的血脉都僵了,不先热回来,救回命也是废人一个。”郦铭觞拈着胡须说。

“那个,上笼蒸不穿衣服?”我逮住其中的关键之处,赶快问。

“那当然,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织料阻止热气宣泄,那小子就危险了。”郦铭觞说着,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姑娘,我不要你帮忙,你这点力气,怎么扛得动一个大男人,还是老老实实躺床上养你的箭伤去吧!”

“好啊,好啊,”敏佳在一边高兴地拍手,“我来帮忙扛小白,我一定能扛得动。”

“敏佳公主也算了,男女授受不亲。”郦铭觞说着,又拍了拍库莫尔的肩膀,“有库莫尔就好了。”

“这位先生,不要老是直呼我的名字。”库莫尔终于觉出了道道,颇有些无奈地说。

“是吗?那我叫你什么?我就从来没叫过那小子名字,老是喂,哎,地叫他。我怕你听不明白,跟你客气客气。”郦铭觞继续拍着库莫尔的肩膀。

“跟我客气……”库莫尔微微抽搐着脸颊。

“郦先生,不能让库莫尔扛,”我连忙插嘴发言,“他有断袖之癖,前两天还拉着那小子又摸又抱,不能让他扛。”

“难道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扛?”郦铭觞吹胡子瞪眼,“断袖之癖又怎么样?库小子,不用管她们,郦先生我赞成你搞断袖。都在这儿废话!还要不要救人?快点去准备!”这次倒是他先急了。

敏佳得令一溜烟地跑出去吩咐人去了,库莫尔还愣在当地,脸色有些发青:“库小子……”

大锅和蒸笼很快就准备好了,为防我和敏佳偷窥,郦铭觞还专门让人在帐篷里扯了一道帷幕。

这老大叔,干吗跟防贼一样防我们,我蹲在床上咬着被角。哪门子道理?这是我自己丈夫,我想看看自己丈夫的裸体都不行?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什么世道嘛!

敏佳坐在床边,时不时就要跑到帷幕边扒着缝看一看,然后再折回来:“苍苍,小白长这么好看,光着身子一定也很好看吧?”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嗯,他做你男宠时你不是看过了?”

敏佳眨眨眼睛:“你是他妻子,你也应该看过才对啊?”

“晚上黑灯瞎火哪儿看得清,而且每次我都很紧张,怎么敢仔细看。”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抓紧机会了。

“我也是啊,我看到小白就很紧张,每次只敢扒下外衣隔着衣服摸摸他的肌肉。”敏佳说着,脸上开始现出红晕,呼吸也急促起来。

“唉?这么说你们没做了?”我有些奇怪地问。

“什么做,做什么啊?”敏佳很迷茫,“男宠还可以拿来做?”

感情这大小姐对男女之事还不了解,真把萧焕当小白兔养了。

“做一件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不要教坏小姑娘,我没往下细说。

“苍苍,”敏佳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帷幕,神思早跑到帷幕后去了,“我想看小白光身子。”

“我也想看。”

敏佳转头看我:“苍苍,你说我们会不会流鼻血?”

我想了想:“我受伤了,已经流了好多血,应该不会。我不知道你会不会。”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敏佳很是伤神,“但是我还想看。”

我点头:“那就看吧。”

敏佳很有默契地和我对看一眼,我们两个跳下床,一路小跑到帷幕前,扒着缝隙偷看。

帷幕后白雾缭绕,影影绰绰,嗯,影影绰绰但是也足够我们清晰地看到人影。

虎皮椅前扔着一堆衣物,萧焕的衣服大概已经给脱光了,给他脱衣服的库莫尔又扔下一件中衣来,烟雾里顿时出现一个宽阔的背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库莫尔把他自己的上衣也脱了。

我就说了,我就说了,他绝对有断袖之癖!但是,但是,这个裸背也很好看啊,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只是想看我自己丈夫的裸体,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在意料之外……

库莫尔俯身把萧焕抱起来,萧焕才是真正的一丝不挂,我鼻子里一阵温热。

“小白真好看,我哥哥也好看。”敏佳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袖子按住鼻孔,“我真的流鼻血了哎!苍苍,你怎么不说话。”

我的皇后 第三部分 第1章

章节字数:6241 更新时间:07-08-29 14:02

满地铺陈的新雪反射出晶莹的光泽,钢刀相撞的火花又一次在眼前炸开,年轻的皇帝按下胸中翻涌的血气,退开一步。

他把那柄宽阔的大刀举到眼前,淡漠的重瞳扫过刀刃上密布的缺口。他和那个有着一双鹰眼的大汗都已经筋疲力尽,这场打斗还将持续多久,他不知道。

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在皇帝的嘴角泛起,现在她就站在场外,像是在跟谁赌气一样微微撅着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和那个大汗为她拼命,她会希望谁赢呢?

他猜不到,但既然她想要这么一场战斗,他就给她好了,给她他所能给的,这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了吧。

大汗也有些气力不支,喘息声很重,伤口周围的皮袄全染成了红色,刚刚皇帝那刀砍得虽然不重,但是很准,准确地在他的要害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被残缺的刀刃破开,狰狞地翻卷到两旁。皇帝对他的身形退路拿捏得分毫不差,如果再多加些劲力,大汗早就被他劈成了两半。

这种近乎诡异的刀法远非高明的师父所能传授,同样建立在无数次的性命相搏上。大汗这才承认他真的是小看这位看起来有些文弱的皇帝了,和他一样,他也曾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

这就好,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个人,能让那样一个女子深深眷恋的,就应该是这样一个人。

想到那个依然满脸稚气的小姑娘,历经腥风血雨的大汗竟然笑了。那个总是拼命装得老成睿智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她的眼睛总是很轻易地就出卖了她,她说谎时习惯眨眼睛,她害怕惊慌时喜欢左右顾盼,然而当敌人真的逼到眼前时她又会毫不畏惧地迎上去,小兽一样凶狠地露出一口并不怎么吓人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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