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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222)

也看着我,他挑起唇角笑了:“我知道。”微顿了一下,还是笑,“对不起,苍苍。”

反正我总是对他的笑容没办法,只好也跟着挑挑嘴角,然后点起脚尖,仰头,吻住他的嘴唇。

他低头,托住我的腰。

不再是早上那个赌气惩罚意思占主要的吻,我的心跳渐渐快得就要跳出胸膛,手臂也收紧搂住他的脖子。

居然不知道过了多久,衣角突然被人拽了拽,身边响起一个声音:“爹、娘,你们抱好久了。”

一口口水差点呛进喉咙里,我和萧焕瞬间推开对方。

一手去摸嘴上还有没有留着口水,一手胡乱去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我气息还是不稳:“那个……嗯……小邪啊,谁带你来的?”抬眼看到萧焕也胀红了脸颊,正在整被我无意识揪乱的玉冠。

真是再没有这么狼狈的父母。

“五福公公。”小邪一指门外,冯五福只冒出个脑袋,立刻就缩了回去。

这个死胖老头!一定是看段静雪的事情败露,怕我找他算帐,就去把小邪引来救急。

我恨得牙齿痒痒,吸着气咬牙:“萧大哥啊,我看还是把冯公公这个月的饷银啊封赏啊全都免了吧,反正他有别人的银子收……”

萧焕轻咳了一声:“两个月。”

小邪站在一边,手里还抱着一个冯五福给的东瀛布娃娃,瞥着嘴看我们俩:“老羞成怒。”

很长久的和一个人待在一起会怎么样?

很早以前我以为只有慢慢互相忍让。为了对方把自己压到再也不能开怀畅笑,再也无法觉得自己还是自己。后来才渐渐明白,原来很长久的和一个人在一起,还可以坦诚着敞开胸怀,把自己变得更像自己。

我的皇后 料峭春风 第4章

章节字数:6014 更新时间:08-04-14 11:44

威远侯戚承亮归京候审的第三天,一封新的弹劾摆上了御案。与上次的连篇累牍不同,这弹劾戚承亮的罪名只有一项:私蓄兵马。

本朝律令,边将私蓄兵马,视同谋反,株连九族。

弹劾递上的第二天,三个内阁大臣以及主审的三部长官在养心殿待了整整一天。

从凤来阁内匆匆赶回宫,我换了衣服就来到前殿,推开门。

自早晨起就聚集在这里的帝国要员们果然一个都没走,见我走进来,顿时一片寂静。

我从人群中穿过去,径直走到萧焕面前,然后转身对一室的大臣们微笑:“万岁该用药了,列位大人先回避一下如何?”

后妃不能干政,在紫禁城中是铁律。这还是我第一次冲进议事的大臣中。

寂静片刻,距离软榻最近的那个人躬身行礼,不大的声音沉稳清朗,丝毫不乱:“请皇上保重龙体。”内阁次辅张祝端。

被他提醒,大臣们参差不齐的躬身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等他们都退走,我回头向软椅中的萧焕笑笑:“一天都没有喝药了?这倒是躲药的好办法啊。”

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轻笑了笑:“是啊,在这里,也是没有人敢硬冲进来的。”

“可惜还有个敢硬闯进来的我。”我笑着抬手挥挥眼前积了一天的污浊空气,转身准备出去,“这屋子让五福派人开窗散散气,我们走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撑住桌子,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向我笑笑:“苍苍,过来扶我一下。”

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不能自己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想到什么,我已经飞快跨过桌子,抱住了他:“萧大哥?萧大哥?”

“没关系,”他没料到我这么大反应一样,连忙解释,“没关系的,苍苍,不碍事,坐太久,腿麻了而已。”

他的声音和心跳都还正常,体温也还好,他的确只是腿麻了。

我没回答,把头埋在他的衣领里。

“苍苍?”他回抱住我的肩膀,轻拍了拍,又笑了笑,“真的不碍事。”

深吸一口气,我放开他,蹲下用手慢慢轻按他的双腿。

头顶被微凉的手掌轻轻抚过,我抬起头,看着他:“好点没有?居然会腿麻,你坐着都有多久没动了!”

他低着头,轻轻地笑:“不小心忘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你怎么能不小心忘这么多!”边抱怨边抬头瞪他了一眼,“今天别想我还会抱你,你很重的。”

他终于轻笑出声:“真的很重?”

“当然重,压得我胳膊都酸了。”我点头,随即明白过来他还是在笑我,又瞪他一眼,“别告诉我你给我抱上瘾了。”

他连忙笑着摇头:“没的没的,不敢让大爷您每次都压酸胳膊……”

他现在绝对要比以前油嘴滑舌很多,我都快斗不过他,只好瞪眼:“知道大爷辛苦就好。”

还是轻轻给他揉按着双腿,门口传来冯五福的声音,他只要没什么亏心事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忽略我的,直接向萧焕问:“万岁爷,怎么安顿各位大人?”

我顿住手,抬头看萧焕,他就笑了笑:“今天就让他们先回去吧。”

冯五福领了话要走,我站起来叫住他:“等一下。”说完回头抱了一下萧焕,然后和冯五福一起走到门外。

夜色里,站在殿外的大臣们都看不清面目,冯五福站出来扬高声音:“万岁爷口谕,各位大人暂且回府。”

看着他们行礼后退,我走下台阶出声:“张大人请留步。”

人群明显顿了一下,其余的人退下,张祝端站住脚步。

我等庭院中只剩下我们两个,才缓步走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这个现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帝国中最有权势的臣子的人,身影并不清晰,我站在他面前。

张祝端躬身行礼,却并不下跪:“微臣张祝端,见过皇后娘娘。”

“张大人,”我笑,“近来可好?”

“谢皇后娘娘,天朗气清,微臣尚可。”张祝端依旧低头,回答不卑不亢。

“张大人很好我就放心了。”我笑着,“我是女人,不太明白朝堂上的事。不过我记得宗法国本中,千百年来的为臣之道,都是恭顺谦卑,对不对张学士?”

张祝端依旧低头,应答从容:“寒窗十二年,入朝十六年,微臣片刻不敢或忘。”

“张大人记得就好。”我笑,“耽误张大人片刻,请回。”

“微臣告退。”躬身到底,退出的时候,仪态依然严谨端正,这个以二十九岁的年龄成为阁臣的人,从他进入人们目光中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被谁轻视过。

戚承亮从受审到再受弹劾,都是他一手操纵。

杨廷和素来倚老自重,这种让人斩首抄家的狠手,他不会去下。他门下那些人也就是在早先那时跟着起起哄,真正一逼再逼,在看似轻描淡写间正中要害的,是张祝端一派的人。

在渐渐浓重的夜色中转身,我走回养心殿内。

萧焕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到我就笑了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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