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67)+番外

刚才Merle挂彩不少,他虽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又不是古代高手过招,讲的是一击制胜,所以免不了各自带些小伤。

Merle知道他因为胃出血住院,当然就出拳刁钻,除了头部和胸部的要害之外,他的腹部也是Merle重点攻击的对象。

他纵然挡开了大部分,但总归也有一两下是扫到了的。

坐下来后,他早就察觉到胃部只怕又出了状况,他喉间的淡淡的血腥气,不仅来自于外界,还有些是从腹腔里面翻涌上来的。

身体软弱无比,就算勉强做了点什么,也有更加严重的后果在等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叹声气。

但就是那两声低咳,他很快就听到有脚步声急迫地在靠近,他低着头,视线并不大,于是就只看到她的腿和脚。

她连袜子都没有穿,仅是光着脚套在鞋里,可想而知出来得有多么匆忙。

接着他的身体就被她抱在怀里,她的声音都发着抖:“远宁……你怎么了?”

他不知为什么,在她怀中的时候,总会出乎意料地软弱,之前是如此,现在也没有改变。

好像他知道,在她那有些消瘦的肩膀上,可以放得下他身体的重量,又或者干脆是,哪怕在她怀中死去,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小月……”他没有干净的手可以用,就用额头抵住她的,微微勾了唇,他轻声说,“不要放开我。”

他其实想说,这么多天来,没有一句冷言冷语是出自本心。这样被她照顾着,再多的怨气也早就消弭。

更何况他原本就没有想要怨恨她,一切现状,不过皆是出自他的选择。

是他选择来到H市,继续那一场没有结束的上代恩怨。

是他选择和她结为夫妻,又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和她离心离德。

是他到了离婚这样的地步,还是没有试图对她坦白解释,才让她不得不一次次违背自己的本性,做出残酷的事情,说出刻薄的话语。

他明明是知道的,从他在那间咖啡店里偶遇她开始,到后来三年间相依相伴的生活,都让他明白,她是一个心地多么纯白,待人多么善良的人。

是他的出现和自负,给她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可即使再多的悔恨和无奈又如何?他依然是逃不开那张生死的大网,依旧必须自己去面对所有的黑暗。

“小月……”所以他第二次叫她,对她笑得更加用力了一些,“放我走也可以,只是……不要忘记我。”

苏季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她不过是睡了一场午觉,睡梦中却像是一直被什么追赶,出了满头大汗,没过多久就被梦魇惊醒。

再然后她从休息室里出来,就看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距离她去里面睡觉,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好好在病床上躺着的人就不见了?

她知道墨远宁最近对她一直冷淡,但她也同样知道,他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连个招呼不打就擅自离开——她会担心的,他知道。

抱着一线希望,她跑去问楼层值班的护士,得到的却是他从未从电梯方向离开过的答案。

这个楼层没有洗漱间茶水室之类的地方,全是一间间封闭严密的病房,他又能去哪里?

他又去楼梯间做什么呢?在她毫无头绪的时候,好在一直坐在楼道接待处的护士有观察情况,告诉她病人可能是和一个医生去了楼梯间。

于是她又跑到楼梯间,大楼有十几层,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从这里下楼了,还是去了更高的楼层,她上上下下跑了几层楼,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最后她顾不得会制造噪音,在楼道里放声呼唤他,几声过后,听到的却只是不注意去倾听,就会忽略掉的虚弱低咳——来自更高的楼层。

她拼了命地跑上去,就终于看到了他。

他垂着头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身体都依靠在墙壁上,左手臂在流着血,垂着的手指下,甚至已经积了一小滩血迹。

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又在这里受苦,只能俯身去抱住他,用力地想要感受他的体温。

但他却低声叫了她“小月”,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她露出近似温柔的笑容,他说着“不要放开”,却又在说“不要忘记”——和她曾说过的一样,不要忘记。

只不过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远远没有承载着如此多的悲伤。

仿佛是早已知道,不可相守,唯有不忘。

所以那话语中的眷恋,明明是那么柔和的,却又如同可以刺破心脏般锐利,足够镌刻到灵魂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谢:小M,大家有呼吁你做男2,对此你怎么想?

小M:那自然是因为本大爷魅力无双,就出场那么几分钟,就秒杀那些大叔无压力。

某谢:唔,虽然我也基本赞同,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那些大叔”指的是谁?

小M:当然是前王牌那种啦!

小墨:……导演我提前杀个龙套不犯法吧?

☆、第50章

墨远宁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失去直觉,但却没有办法走到楼下去。

苏季下楼去喊了医生和护士,又抬来担架,才把他移送到了病房里。

他手臂的伤口并不严重,因为凶器足够锐利,切口平整,缝合起来后,反倒没有留下疤痕的隐患。

只是他的静脉血管的确被割破了,失血不少,整个人更加虚弱,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医院给他安排了输血,接着就是为什么病人会在医院里割破手臂,而且是称得上严重的伤口,

Merle的匕首当然被他自己带走了,医院苦找凶器无果,去问墨远宁时,他就淡笑着说,只是自己偷上天台透气时,被天台上的铁架子刮的。

这话说出去连谁都糊弄不了,可他就这么坚持了这种说法,无论怎么问,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只是自己刮的。

他那种苍白的脸色,也没人敢逼问,只能就此作罢。

至于他有可能再次胃出血,医生检查了一遍,说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有少量,但因为他手术创口还没长好,所以伤口处也有一些崩裂,还是又缝了针,进一步观察情况。

主治医生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虽然没有多说话,但看神情明显是觉得这是病人自己不爱惜身体,态度没有好到哪里去。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让护士留下来时刻关注病人情况,就离开了。

他手臂上的伤口被纱布包着,苏季就坐在一旁,一直握着他的手,她时不时会旁若无人地抬手抚开他额头被冷汗沾湿的碎发,神情专注无比。

墨远宁没有对她回应太多,但当他目光转到她的脸上,总会有那么片刻的停留。

那些他在虚弱中说出的话语,纵然像美丽的肥皂泡一样,瞬间就破灭掉,可还是留下了痕迹。

苏季最后吻在他的面颊上,轻声说:“休息一下吧,远宁,我在这里。”

上一篇:浮华与你共朽(出书版) 下一篇: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