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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梦(4)

知道他不是身子不适之后心情轻松,他忍不住调笑:“你是大神医的弟子,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方法?”

含着怒气瞪了他一眼,大概是气急,皇帝咳得更加厉害,面色嫣红的倚在桌上,一时间无力说话。

心里明白以皇帝的医术,该不会不知道这种药力并不是靠药物就能解的,要不然也不会忍着尴尬,开口来问他。

不过如果不解的话,依皇帝的个性,大概会一直忍到药力过去吧。

只是,这种事是能忍得么?

悄悄叹了口气,大汗走过去,俯身轻轻揽过他的肩膀。

药力之下的身体异常敏感,皇帝的双肩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药力还是咳嗽蒙上一层淡淡雾气的黑眸里有些惊异,看着大汗:“库莫尔,你……”

笑了笑,他把声音尽量缓和:“你自己不行,我来帮你解开药力,可以吗?”

深眸闪动了一下,皇帝静默了片刻,玉色的脸颊渗出绯薄的嫣红,似乎是权衡过自己终究不能独自解决,侧过脸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终于得到首肯,大汗松了一口气,慢慢环住皇帝的身子,把他从坚硬的木椅中抱出来。

皇帝显然并不习惯这种拥抱,身体略微僵了僵,侧着的脸上又添上一层红晕。

“在椅子上不方便。”特意解释着,大汗抱着怀中的人,走到屋内的榻上。

缓缓的把皇帝放到榻上,放下帷帘,大汗也在床边坐下,把皇帝的身子半抱在怀中靠着,感到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粗重,声音更柔:“我开始吧?”

“库莫尔,我自己可以走过来……”皇帝被雾气笼罩的黑眸深处,清明依旧,定定的看住大汗,声音却不可避免的略微低哑。

“我知道,难道你想学螃蟹那样走过来?”难得见到他尴尬的别开眼,大汗忍不住笑起来,深吸口气,俯在他耳边,“开始了……”

边说,边解开他腰间的衣衫。

触手的肌肤柔滑一如上好瓷器,因为药力而上升的体温,总算有了和常人相仿的温度,却还是比大汗燥热的手掌略低。

手指缓慢的下移,小心的握住那早已有些昂然的欲望,怀里的身躯猛然一阵轻颤。

连耳根都红了起来,皇帝素来端庄清雅的面容上更是染着桃花一样的颜色,晶莹的汗珠濡湿了散下的墨色青丝,衬着透红的玉色肌肤,居然是一种不能言说的媚艳。

宁折勿弯的傲气涌上来,羞耻盖过药力的迷惑,咬牙切齿的,皇帝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库莫尔!你就是……这么帮我……”

轻叹着,大汗温柔的蠕动手指,喃喃低语:“放松一些,别想那么多……”

似乎是没有余力再去计较什么,粗重的喘息从口中溢出,皇帝紧咬着嘴唇,璀璨如夜的深瞳中,一息清明载浮载沉。

抱着他有些僵硬的身体,大汗一次次的在他耳边低喃:“放松,放松……”手指并不停下来,温柔的逗弄、圈揉,爱抚密如雨点。

修长柔韧的身躯在怀中逐渐绷紧,大汗轻轻一笑,低头咬在皇帝被衣衫半掩的锁骨上。

吃痛的闷哼一声,皇帝松开紧揪着榻上锦缎的手,直觉的要一肘击向大汗,却在刚抬手的片刻,身体就一阵轻颤,密集到顶点的快感终于在大汗的手中一泄而出。

高潮过后的身子止不住地在大汗怀中轻颤,大口喘息着,皇帝无力的合上双眸,愉悦或者羞辱,片刻的空明中,都无法再去思考。

一直拘谨的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圈上近在咫尺的腰身。合了合眼睛,大汗额头的汗滴并不比皇帝的少。

不曾模糊的十一年前的记忆中,这个人从不曾这么贴紧的靠在自己的身体上,即便是毒发不停的咳血,那个消瘦的躯体,也在尽力的支撑着自己,和他隔开若有若无的距离。

即使是在刚才,欲望迷离的时刻,这个骄傲的人,依然不肯把自己的双肩,完全靠在他的胸膛上。

这么近的抱着他,是第一次。

手臂不停的收紧,环住那个细韧、透着练武之人独有的柔软结实的腰身,十一年的江湖流落和案牍操劳,没有腐蚀掉这具身体里坚韧的活力。这个多病的身躯里深藏的坚忍,始终让他动容。

“库……莫尔!”感觉到了大汗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皇帝短促的叫了一声,接着干涩的咳嗽,“你……放开!”

没有回应,堵住他喉中的气流的,是大汗灼热的双唇。

仿佛要把他口中的涩然都吸取一般,粗暴的双唇带着依稀的温柔,不停的探向更深的地方攫取。

身躯纠缠,有着老茧的手掌一寸寸的滑过光洁的后背,带着怜惜,解开那束着如墨发丝的玉冠,黑发瀑水般的倾泻,有清凉的草木香味。

猛地推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大汗,皇帝撑着软榻,面容苍白如雪:“库莫尔!你大胆!”

淡淡浮上一丝微苦的笑容,大汗看着他开口:“又有感觉了对不对?”

黑眸闪烁,苍白的脸颊却不可控制的重新染上绯红,皇帝微眯上眼睛,没有回答。

“我不是说你对我,”带着些苦意的解释,大汗不避开他眼中的冰冷,“你从没接触过这类药物,反应会比别人强烈。”

微微的咳嗽着,皇帝眼眸中的冷光更甚:“库莫尔,我是信你……才会让你……”

“信我什么呢?”笑容中带着苦涩,大汗的手固执的伸出,挽住皇帝胸前的一缕黑发。

没有丝毫的轻佻,望向那双黑眸的淡灰眼睛,仿佛要看到那重深黑的底处:“是信我会帮你,还是,信我不会对你动心?”

手指轻轻抚过那张清俊的容颜,忍不住不去触碰,忍不住不去贪恋。

是谁能忍得住呢?隔了十一年不曾入梦却仍清晰如昨的容颜,用了十一年才发现已经错过的旧梦,自从重见后,无时无刻不在魂牵梦萦,这样的人就躺在自己的怀中,是谁能忍得住?

仿佛被触到嘴唇的手指惊醒,皇帝的深眸中,传来闪烁的震动:“库莫尔,你疯了么?”

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轻轻的笑着,大汗慢慢开口:“爱我吗?”

真是奇怪,这样的话,以往从没有想过,以后只怕也不会被提及,在这一刻问出,却自然的好像早已把这样一句话准备了很久,久到或许连提问的人都不曾觉察的过去。

深吸着气合上眼眸,用长睫掩饰住感情,皇帝的声音低哑:“库莫尔,你是汗王。”

“我们放纵一次怎么样?”执著的重新把他的双肩纳入到怀中,大汗的声音里没有前一刻的温柔,也没有丝毫的蛊惑,平静就像商量什么军机政务,“放纵一次,只有一次……从此后,再也不错。”

永远对的人生,永远做着该做的事。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和他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骄傲,所以不能容忍任何事情脱出掌握,因为看得人比谁都远,所以更加不会允许自己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