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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梦(5)

十一年前,因为那个女孩,他们共同犯了一个错误。

十一年后,可不可以因为彼此,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

慢慢的低头,把皇帝的身体轻放在榻上,怀中的躯体微颤了一下,快如闪电的一指,从皇帝手中击出。

仿佛料到一样的,同样迅疾的包住攻来的手指,大汗定然的看着眼前的黑眸:“小白,我不会点你的穴道,那样会伤你的身子。你武功比我高,随时都可以杀了我。那年没忍得下心杀你,如今让你杀了,我也不冤枉。”

同样毫不回避的看着大汗的双眼,皇帝蓦然眯起深瞳:“库莫尔,你想搏我同情?”

低低的笑起来,大汗也不否认:“或者你可以真的出手,看我会不会还手……”

眯了眼神色变幻,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终于一笑:“是你说的,我武功比你高,我要在上!”

惊喜太过,甚至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玩笑,大汗也眯了眼,喉间如同塞了一把火:“小白?”

出声的同时,压着他肩膀的手开始下移。

淡青的绣有瑞云的衣衫一点一点褪下来,玉色的肌肤大片的裸露在空气中。

轻轻吸了一口气,身体已经微微的颤抖起来,皇帝不能忍受似得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

怜惜的吻去他额边的汗滴,也轻轻的吻上蝶翼一样长的珠睫,含在唇边的睫毛抖动更加剧烈,嘴唇一寸一寸的下移,挺直的鼻梁,凝脂一般的脸颊,柔软的薄唇,完美的下颌,修长的脖颈,凸峭的锁骨。

皇帝突然低声骂:“库莫尔你磨蹭什么?”

忍不住“哧”的笑了出来,大汗嘶哑着醇厚的嗓音:“这里最敏感,对吗?”

在还没有得到回答的时候,恶劣的一口咬下去。

不意外的再次听到一声低哼,这次却没有手肘击来,被压在身下的身体蓦然颤了起来。

咳了一声,皇帝狠狠挤出几个字:“很好玩……是不是?”

“这么温雅的人,骄纵起来就这么大脾气……”低哑的调笑着,大汗却不敢再逗他,伸手握住他的分身,小心的抚慰。

再一次在大汗的手中射出,皇帝淡红的薄唇中终于溢出低低的轻吟。

裸露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汗水从彼此的肌肤上滑下,大汗更加用力的拥紧怀中微凉的身躯。

知道皇帝傲然的心性容不得他发出更多的呻吟,也不去勉强,大汗吻着他绵软无力的身躯,舌尖在白皙如玉的胸膛上逡巡,小心的避开胸口的两道伤疤,直到两粒嫣红充血挺立。

合着眼睛没有力气反抗,皇帝的身躯却再次轻颤。

轻叹了一声,明白这样的敏感,多半是由于药性的折磨。但是平素淡泊清雅的人,一旦流露了婉转的媚态,美得竟然惊心动魄。

还沾着斑斑白浊的手指探入自己口中,粘液拖出一道细细的银线,在透出淡粉的玉白身躯中找到那个私密的地方,极缓的转动手指进入。

被大汗抱在怀里的皇帝猛然睁开眼睛,急急喘息:“库莫尔……说好了……我在上……”

不停的轻吻他的薄唇,大汗的呢喃,就像说给自己听:“我这么辛苦,总得先来……你可以还回来……小心……两根手指了……”

疼哼了一声,皇帝却没有办法再拼出完整的词句:“狐狸……死狐……”

“彼此,彼此……”喃喃的回答着,插入的手指却无声的增加到三根。

紧紧搂住身前的人,避免他过度的挣扎伤到自己,大汗极慢的让手指在柔嫩的内壁里充分的扩张。

直到从未经历人事的紧窒完全适应了异物之后,大汗才拥住皇帝的身体,缓慢的进入,轻密的吻落在光洁无暇的后背和凉滑的黑发上。

怕他承受不住的缓慢抽送,怀里的人还是疼痛难耐的揪住锦缎,不断吸气。

怜爱的吻住他的颈子,暧昧的把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到一起,再难分辨。顺利的攀上云雾的顶端,最后的时刻,大汗猛地抽出皇帝的身体。

温热的白浊喷在两具修长身体上,十指牢牢交握,玉色和浅棕的光洁肌肤紧紧贴合,再难分辨,黑发混入彼此,倾洒满蜜色的锦缎,动与静,声与色,渲染上了不伦的情欲,绝美如画。

长夜已残,案斗的那根蜡烛,也早就燃到了尽头。

静静注视着窗外微曦的晨光,拉了拉锦被,完全遮住身侧那人的肩膀,免得他沾染了清晨的寒气,大汗没有说话。

昨夜的情事已经过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凌乱。

似乎是累极了,靠在大汗肩头的皇帝一直合着双眼,像是睡得正熟。

“叽喳,叽喳……”

不知道是不是窗外飞过的那只麻雀打破了安静,大汗终于慢慢的开口:“你的腰大概会酸上两三天,这期间,就当养病,不要管太多闲事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皇帝的双眼并不睁开:“多谢大汗关心!”

没有被他的冷漠影响,大汗笑了起来:“反正你也不会听了……”他顿了一顿,“我把赤库和兵马留下来,今天启程回女真,你如果需要,我会把八旗的王爷派过来一个。”

这次没有马上回答,隔了片刻,皇帝才淡淡开口:“五天后,苍苍会来。”

“是么?那么就无缘见面了。”笑着应了,大汗又想了想:“天亮了会有人过来,我该走了。”

身侧没有任何回应,大汗等了片刻,起身把锦被盖好,捡起衣衫,慢慢穿着。

束好了腰带,整理一下,看全身勉强整齐,不算狼狈,大汗抬步走向门口。

身后有很低的淡淡话声传过来,褪去药物影响后清雅,属于一个冷静矜持的帝王:“库莫尔,这会是我们一生的错。”

“那么就终了这一生,都不再见面了吧。”同样冷淡自持的答了,大汗并不停步的,穿过诺大的厅室。

手指触到红漆的房门,才略带了懵懂的停了停步,大汗的声音很轻,轻到很快消散在空中,没有一丝痕迹:“爱我吗,小白?”

他很快开了门,早晨的风是凉的,凉凉得吹送进空旷的房间,于是连残存在罗帐锦衾间的那一点情色,也被吹得散了,再也不见。

一步一步的,女真的大汗库莫尔?爱新觉罗这一生中,从未走得这么艰难。昨夜的欢爱中,皇帝还是坚持攻还了回来,所以此刻腰眼里,也是一片尴尬羞耻的酸痛。

拖着步履走在空荡无人的营房间,朝阳就像一个橘子,挂在深秋的枝头,惨黄的日光,没有丝毫温度。

远远的看到广场上,有几个正在扫地的勤杂兵,每个人的脸前,呵出一团小小的白气。

无声的笑了出来,女真的汗王扶住廊柱,笑得不能控制。

都是一场梦吧。

是一场错得不能再错的荒诞的梦。

是第一次自那场大雪中,嗅到了那段清冽的梅香。

是刀锋相接的拼杀中,窥探到了那无须赘言的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