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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奶酪(32)

可下一秒,新欢拒绝了她送他回家的请求。

巨沮丧。

班斐让稚澄回的是自己的地盘,并在蜂巢大厦附近下车,叫司机过来接他。转头就看那家伙耷拉着脑袋,连她的哈佛大狗趴在原地,仿佛都可怜巴巴委屈起来。

他失笑,温声抚慰她,“你送我回家,你还得自己回去,多不安全,下次白天让你送好不好?”

他在情场里向来游刃有余,怎么会轻易泄露个人住址?

钓鱼归钓鱼,别把自己倒腾进海里了。

稚澄又高兴起来,钩住他小指,“咱们都是大人,要说话算话!”

今晚的关系更进一步好耶!

稚澄纵然遗憾不能自己踏进男孩子的闺房,但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不济她手动把金石劈开!

她噼砖可不是白练的,是深得武当山陈道长的真传的!

司机提前出发,很快就接到了路边的大少。

“高家最近有什么情况?”

车门紧闭,班斐松了两指纽扣。

司机后视镜瞄了一眼。

我的老天鹅,大少他这是被什么大型猛犬啃的呀?

脖子竟然还没有断?

“呃?”

司机好一会儿从那热情猛兽般的牙印回过神,“高家上层的确有点惊动,不过他们怕丑闻影响股民,把高三爷跟梁、梁先生的事情瞒得死死的,高小姐还被禁足了呢。”

风平浪静,意料之中。

梁高两家都是百年基业,高家追赶势头正猛,想要扳倒非一日之功。

但也无妨,他耐心有的是。

“还有就是……”司机吞吐,“凌家那大少,好像交了个新女友,就,就是稚澄小姐的同学,叫宋滔滔。”

班斐挑了下眉,愉悦道,“那真遗憾,他完了。”

那么蠢的话也信?

死得不冤。

司机:“……”

这里面没有您的手笔我老王11根脚趾头都不相信!

接连数日,稚澄沉浸在跟年上哥哥恋爱的快乐中,结果深夜被杭颂雅的连环夺命call吵醒。

表姐语气罕见凝重,“你没删你前任姓凌的吧?看他朋友圈!”

殉情刚玩过,又玩什么花招?

稚澄没有主动删过每一任的朋友圈,咱分手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嘛,可惜她前任们巨玻璃心,非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目前她朋友圈存活的钉子户:

A.前任凌扬。

B.前前任顾屿之。

稚澄迷迷瞪瞪翻开浪子朋友圈。

孩子被冲傻了。

「她脚踝几分像你,其他地方也像吗?」

细跟凉鞋,白皙脚踝,少女的腿边堆落一条泡泡纱裙,花朵般铺开,如同一件被拆开的礼物。

???

凌扬跟这谁?

“是宋滔滔,你外联部的,就那个我之前说过,老去给富二代上课的女的!”

杭颂雅恨恨道,“凌扬在某站上开了个直播账号,说今晚0点准时开播富二代的情场日记,现在那张照片都在我们学生群里传疯了,有人告诉我宋滔滔上了一辆黑宾利,至今没回宿舍!”

怎么还有平民女孩上这群富二代的当?

人家他妈的都不把你当人啊!

偏偏她现在出差,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光北学生们的家境多数是中下阶层,还没有好到随便进出凌大少爷的京科王府。

不是圈子里的非要出头,只会牵连好心人!

杭颂雅找了几个家境雄厚,得到的都是一致的推脱:

他们跟宋滔滔非亲非故的,关系也不咋地,宋滔滔非要去攀高枝儿,他们去提醒说不定还被宋滔滔趁机缠上呢,才不揽这种麻烦事。

稚澄也不乐意揽麻烦。

但宋滔滔是她外联部的,出事了她这个负责人首当其冲!

有病吧,你俩给爷玩替身文学,还得爷收拾烂摊子?!

稚澄气得打穿床边的一个拳击沙袋,沙子跟碎布哗啦啦溅了出去。

她勉强压下怒火,先是跟辅导员反映情况,如果是宋滔滔自愿上钩的,脑子不清晰还闹得大家人仰马翻——

那很好,这年的补助金想必不用考虑她。

稚澄又接连拨了宋滔滔跟凌扬的电话。

无人接听。

稚澄咬着腮肉,导航搜索一圈,相中了离京科王府最近一家花圈店。

“你好?晚上接单吗?我想给活着但已经死了的前男友提前定个套餐,越贵越好!”

店主:“?”

稚澄:“需要我提供悼词吗?祝他英年早逝祭日快乐改天我带个两亿音响去他坟头蹦迪!”

店主:“!!!”

听不太懂,但我大受震撼。

店主转身就给贵客办了888套餐,附赠高规格的加急派送,务必要让目标对象宾至如归。

“轰隆隆——”

漆黑隧道涌动风声,由远及近,混着水汽,啸起一道强烈刺耳的浪潮。重型机车,最烈马力,在深夜的通道轰鸣而至,如同庞大狮群集体出行。

稚澄骑着她新养的贝纳利幼狮,疾驰出了隧道,停在一侧公路。

距离凌晨0点直播还有8分钟。

草她又不是火箭说发射就发射!

从四环到六环那么远,爸爸哪怕是变异物种,插了翅膀都赶不过去啊!

稚澄只是想搞定麻烦,又不是想送命,重机车速再快的话,她得去见阎王!她才不会为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女同学搭上自己呢。

她烦躁拨起凌扬跟女同学的电话号码。

都是忙音。

稚澄转而联络花圈店,“老板,我加钱,五分钟,不,三分钟,能送他出殡吗?”

花圈店深受感动。

真是情比金坚的前任关系呢!

他们连连保证,定将这动人的花圈交付到本人手中,让他感怀往昔情谊!

稚澄啪的一声,紧扣联名款半头盔,准备披星戴月继续赶路,忽然耳朵炸膜,响起一道道轮胎摩擦的灼热声浪,几辆重型机车旋了一个弯道,驻在她的脚边。

男男女女,灯光乱炫,群魔乱舞,好似狂欢。

稚澄回头,被刺得睁不开眼。

??

啥玩意儿?

稚澄:敲!爸爸耐心掉落60%!

“呜呼。”

人们兴奋吹了一记口哨。

“这妞烈啊,深夜单独飙车欸,还不穿防护服。”

“哈哈,是小幼狮牌,女骑新手!”

“幼狮?小奶咪牌吧哈哈——”

众人哄笑不已。

稚澄压着眼芒。

耐心40%。

贝纳利幼狮收敛獠牙,安静蛰伏在旷野当中,因为出门匆忙,主人身上只穿了一套软软糯糯的毛线睡衣裙,膝盖都像是剥了软纸的奶糖,然而主人伏在高耸黑漆的甲壳,跨下一双厚型微脏的越野机车靴,墨绿款,中长直筒,线条粗犷而凌厉。

偏有男生不信邪,越过防护栅栏,拍了稚澄的小屁股一把,装模作样地评价,“是很奶。”

“哈哈高燃你也太缺德啦!”

耐心20%。

耐心10%。

耐心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