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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20)

“丁煜,男,31岁。”他一字一顿地说,果然够简洁。

“取向呢?”

他笑意更浓,好似这是个很可笑的问题。

“你不要笑,现在同婚已经变成一个很严峻的社会性问题,结了又离,给婚姻登记所的公务员同志带来多大的工作压力啊。再严肃问一遍,你的取向是男还是女?”

如果他回答是不会来大姨妈的物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把他发展成像老唐一样的闺蜜。

“你。”

“啥?”我以为他觉得这问题太荒唐而被呛到,又催他严肃对待好好回答。

“我的取向,你。听懂了吗?”他笑意顿失,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嘿嘿,少爷真会开玩笑。”幸好我没在喝酒,不然肯定把持不住喷他一脸,这倒是个不错的调戏,“可惜我是女的。”

我本来想说用女生,但觉得好像安在26岁的我头上有装嫩的嫌疑,用女人吧我又还不够格。

丁煜眉心一皱,旋即又舒展开来,给自己和我都添上葡萄酒,慢慢悠悠道:“我始终觉得一个成功男人身边应该站着一个好女人。”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顺口应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好像又被他调戏了,他嘴角果然抿出了一丝狡猾的笑。

我喝了一口酒压压惊,道:“不带你这么回答问题的。接下来一题,你妈咪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

如果顺着刚才的调子,他肯定会油嘴滑舌地回答“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的”,然后我会皮笑肉不笑内心波澜不惊地应对。

“这么说,你打算做我媳妇了?”他脸上浮起狡黠的笑。

“哈,话不是这么说,你看我第一次相亲,业内经验基本为零,总得先做些市场调研,看看哪一类相亲女最畅销,好积累点经验,日后遇见喜欢的才能有备而战是不。”他既然开得起玩笑,我也跟着不靠谱起来。

“那你要倒霉了,有我在,你的相亲经验估计以后用不上了。”他开始变本加厉。

“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我的中心思想还没表达完,眼前飘来一片阴影,把我的注意力都吸食了过去。

一个窈窕淑女怒发冲冠地立在桌子边,正对着我瞠目而视。我看看淑女,再看看丁煜,忽然间明白了这准备唱的是哪出戏。丁煜脸上飞快掠过一线惊讶,瞬即被满面春风代替。

淑女叉腰指着我的鼻尖质问丁煜:“这臭丫头就是你放我鸽子的原因?”

丁煜抬眼,轻笑了一声,道:“你只说对了后面一半,她可不是什么臭丫头,这位姐姐可比你长了三四岁。”丁煜转而笑望着我,我也只能呵呵笑,心道其实最后半截可以不说的。

“你……”淑女猛地收回手,对丁煜瞠目而视。

周围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停下刀叉,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三人,求知欲旺盛的眼光如网兜一样将我们统统罩住,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还被淑女误会是横插在她和丁煜之间的罪魁祸首。

“那个,你们小两口吵架不要扯上我啊,我也是被别人放鸽子的好不好?”我尽量把声音放得哀婉,双眼楚楚地望着两人,再装下去都能挤出两滴老泪了。

“你闭嘴,我们的事与你无关。”淑女怒道。

“所以,那你就别叫她臭丫头。”丁煜嘴角噙笑,真不明白后院起火了还能如此淡然,还转眼看着我。我也觉得此话有理,也跟着他嘿嘿笑起来。

几秒不经意间的眼神交叉被淑女当成了沆瀣一气的眉来眼去,立马点燃了她焦躁的怒气。

突然间,一片冰凉撞到我的脸上,葡萄酒的醇香从鼻底下掠过,下一秒一脸的葡萄酒就顺着脸流向了我白色的衬衫,染湿的衬衫立马变得通透无比,内衣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呆若木鸡地盯着淑女,只见她一脸蔑视,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白色背心

我低头看看胸前这摊类似姨妈血的污渍,脸上还湿哒哒一片,刘海都在滴着水珠。要是我偷汉子遭这么一泼还算对方大慈大悲了,可我不过相亲还顺带被放了鸽子,对面不请自来了一位据说来顶班的大帅哥,害得淑女误会我勾引了她男朋友。本来我还有点诚心解释的意思,现在那点意思都被这一杯酒冲走了。

随意擦了把脸后,我慢腾腾地站起来,打算先给对方视觉上的压力。啧,哪知这丫头踩了双高跟鞋,竟然比我高出了那么几公分,早知道出门前就套双高跟鞋了。视觉效果上盖不住对方,那就仗着年龄倚老卖老教训一下这丫头吧。

“妹妹,麻烦你搞清楚背景知识再来发飙,OK?这要是你男朋友你就好好看着拴着,而不是跟我没事找事。还有,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见到他就觉得像捡了块宝似的,稀罕得要命。”这酒精泼得我心里怒火渐盛,差点就学她指着鼻子骂人了。

淑女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话纯属图一时之快,说完我又担心她哇的一声哭出来那该怎办,我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更招不住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那简直比熊孩子还折腾。

丁煜脸上闪现意外之色,果然被淑女举动震慑住的不止我一人,他马上绕到我和淑女之间,拉过我的手腕就把我往身后扯了扯,挡住了我一半的视线。只听他仍是语气淡淡道:“书颖妹妹,以前常听冯夫人说妹妹温柔大方,今天终于有幸一见,果然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啊。”

“丁煜哥哥,你、你不会怪罪我吧?看到你跟这么漂亮的大姐姐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心里难受,刚才情急之下一时就冲动了。”淑女扑闪着楚楚可怜的双眸,把我这个受害人应有的戏份都抢尽了,还把我从她眼里的“大姐”好心地升级成了“大姐姐”。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情哥哥情妹妹的,肉麻程度赶超我和老唐互称兄妹太多,恶寒突袭全身,我看还是明哲保身走为上计。

“那你们两位慢慢叙,刚才的事算我踩到狗屎倒了霉。妹妹,我不怪你。我先走了。”今日仇,来日报。我从丁煜背后绕出来,路过淑女时狠狠踩了一下她的脚,虽然平底鞋的威力比不上高跟鞋,但也够让她疼得弯腰呻^吟了。离开他们几步到了安全地带后我回头看着丁煜,“对了,饭钱还没结,你等下别忘了哈。”

离开大厅后,我迅速遁入了洗手间,小腹传来的抽痛告诉我大事不妙,看来今天要跟姨妈血过不去了,偏偏还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短裙。

我简单擦了一下衬衫,红色痕迹浸润得太糟糕,简直就是一道抽象艺术。刘海也毁了,只好把头发梳成一个大背头,扎了个马尾。脸上的妆也花了,好在不是浓墨重彩,干脆当场洗掉了。收拾得不是那么狼狈后,我开门出去。

刚一出来就看见丁煜立在门口对面墙边,面色不悦地看着我,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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