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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19)

“你后来是怎么想开的?”宋宋急切地问。

“那时我就在想,每个人从外界得到关心的总量应该都是一样的,东家给了你80%的关心,从西家那里你只能得到20%了。你也知道我姨父姨妈和老唐对我都特别好,所以就算我爸妈只能给20%,我也还是拥有了一个100%。”

沉默了好一会,宋宋突然笑了,说:“其实就是说,你失去了什么,总会在其他方面得到些什么作为补偿,对吧?”

我也笑着跟她点点头,说:“你真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对象

出门前我化了个淡妆,化妆是一种赤^裸^裸的心里暗示——我在做一件严肃的事,就像穿上正装人就不由自主假正经一样。所谓严肃,是指如果我百年难遇不幸遇上个让我一见钟情的主,也要奋不顾身地把持住自己,不能当场露馅。不过,一见钟情讲究的是色^相,好皮囊怎么会来相亲呢,而我也早过了一见钟情的年纪。我拍拍自己的脸,抖掉一头的胡思乱想往约定的地方出发。

对方约在一个装修上流的西餐厅,一看环境就知道物美价不廉,服务生把我引向预订的位置。远远就看见过道的尽头有一个男人自己坐着,背对着我,服务生果然把我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跟他打了招呼,他也站了起来,客气地说没有没有,他也刚到不久。

两人落座后,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愕,而我却是一脸疑惑,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竟然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种感觉一般都来之不善。

“付昀?”他不可置信地问。

“你、你认识我?”我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呃,你给个提示吧。”气氛有点尴尬,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求证。内心却在咆哮,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谁有兴致跟你玩有奖竞猜啊。

“君华中学,篮球队。”他抱臂靠在椅背上,兴致盎然地瞅着我,眼里一波接一波的暗笑让我浑身不舒服,好似我在明他在暗一般,恍惚有种惨遭埋伏的感觉。

我把这两个词链接起来在记得的男人中搜寻可疑目标,过滤得只剩下那个心血来潮跟我表白的13哥,可是不可能啊,除非他整容接骨增高。

“这范围,太辽阔了。”我不好意思低声道。

“哎,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呆,看好了。”他凑近桌子,突然鼓起他的两腮,脸马上圆成了一个大饼。

“啊啊啊,球哥!”我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惊叫起来。他连忙打手势叫我轻点声,我下意识地偷瞄周围,附近几桌的人都像看戏一样扫了我们几眼。

球哥本名向游,是丁煜的发小。中学时候因为营养过剩,体型比较圆润,用丁煜的话来说就是“圆得能当球来踢”,于是大家亲切地称呼其为球哥。没想到他减肥成功了,看着也俊秀了许多,江湖流传的胖子都是潜力股果真是至理名言。

“你瘦了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太恐怖了。”我小心地感慨,差点就想问他要整型医院的电话,以后老唐喝出啤酒肚了我可以推荐他这么个好地方。

“咋的,怎么你也来相亲了,你的小男朋友呢?”球哥笑着问。

“嘿嘿,我这叫与时俱进,好歹也赶赶相亲的潮流,体验生活呗。”我岔开了话题。

“你这心思,怎么还跟小女孩似的。”他扑哧一笑。

“过奖了,哈哈。”

他笑笑,就喊来服务生给我们点餐,服务生拿走单子后,扯了几桩当年的往事后,他便去了洗手间。我马上掏出手机给宋宋播报实时战况:“哈哈,相亲对象是丁煜——的发小向游。”

“OMG,向游是我们的大BOSS,你要争取让我喊你做老板娘啊。”这个饭点宋宋还能秒回,可见革命战友情深似海以至于可废寝忘食。

我呛了一口水,匆忙抽纸巾收拾嘴边的残局,我居然跟她们公司的老板相亲?这让我瞬间诚惶诚恐起来,宋宋在东恒文化集团工作,她们公司发行的杂志书籍从八卦到经济,从文学到漫画,涵盖方面之广泛,在本市能与之媲美的只有君华集团旗下的同行子公司。

“不可能,他在东恒,我在君华,以后那是仇人见面兵戎相见。”我忽然又想到宋宋也在东恒,忙又补充一句,“当然你是绝无仅有的一个特例。”

然后宋宋很久都没再回信,我估计她吃饭去了,就把手机收好继续等向游回来。就这么干巴巴地等到菜都上来了,连片他的衣角都没见到,我心道该不会是掉进茅坑溺毙了吧,那这顿可要吃瘪了我的钱包了。我招来服务生,问他能不能去洗手间帮忙找一下我朋友。

服务生小哥面色尴尬战战兢兢地说:“小姐,其实,您朋友很久前就走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响,这混球居然开溜了?姐姐我虽然不算美若天仙,好歹也是个能看得过眼的凡人,你至于这么闻风丧胆跑了么?这里是西餐厅又不是烤肉店,你就怕把我把你剥皮抽筋削骨烤了吃了么?

火气涌上来就再也呆不住,想着我就提步准备撤人,小哥忙跑到了我前面道:“小姐,买单您请往这边走。”说完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停住一想,买单?我还没吃呢干嘛要买单?于是又愤愤然一屁股坐回原位,捡起刀叉也不顾什么形象一叉子就插^进牛排里,把牛排当成向游眼都不眨一下就一刀刀割下去。

嚼着牛排还听到耳边窃窃私语,周围几桌人求知欲旺盛的目光黏在我身上,要不是塞了一嘴肉,我就朝他们做泼妇吼了。

埋头干完牛排又转战蒜蓉面包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男声:“抱歉,我来晚了。”

我咽下一嘴干燥的面包,张嘴就是一句:“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啊。”

然后抬头,看清来人后却惊得僵在原地了,手里的叉子叮的一声滑到桌上。

“怎么、怎么会是你?”我有点结巴了,对面立着向游的发小丁煜同学,依然白衣黑裤,依然玉树临风,我瞬间凌乱成大树底下的枯枝败叶状。

“向游有急事,我来顶班的,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我能坐这不?”丁煜指了指刚才向游坐过的位置。

我再次被提醒自己被向游放了鸽子,顿时看着面包也没了兴致,端起红酒啜了一口,恹恹地靠在椅背上示意他随意。

“你跟向游,相亲?”丁煜语气有点嘲讽,听了就让我气息不顺,但我告诫自己这是上流的地方,也不能随便发作。

我深深沉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摆出肯德基店员似的招牌微笑:“这你就说得不对了,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不是你吗?”

丁煜愣怔了半秒,浅浅笑意在脸上漾开。

“来,相亲就正经点,你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看他态度像是没有反驳,我就继续自导自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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