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寸(63)+番外

裘寸晖迎着那些目光过去把孟雏抱起来,孟雏仰着脸冲他笑笑,被他扯过围巾盖住半张脸。

“说好在家等我,外面这么冷。”

“我都听你话穿这么多了……”

孟雏不高兴地垂下眼,裘寸晖叹气,低头吻他脸颊,轻轻地唤:“宝宝。”

裘寸晖示弱得很轻易,现在他的脾气变得很好,甚至也不会再对别人冷脸,魏逐前两周来过北珲,也十分佩服孟雏的成果。

人们总说脾气会越惯越坏,孟雏却相信脾气是越惯越好的,他曾经对殷珠说,好好对裘寸晖,裘寸晖的脾气就会好一点,一直到现在他也这样觉得,并证明了这是事实。

他多爱裘寸晖一点,裘寸晖的脾气就会好一点。

裘寸晖爱说他是小孩,其实他觉得裘寸晖才是真正的小孩,一个没有得到爱所以变得焦躁警惕脾气差的小孩,只要得到了很多的爱,就会变得温顺柔软,会是脾气最好的小孩。

“今年北珲怎么不下雪呀。”

裘寸晖牵着小雪球,听小雪球小声地抱怨,轻轻用脑袋撞他的肩膀。孟雏喜欢被冻住的湖面,裘寸晖忽然想起一个地方,那里有个小湖已经结了层薄薄的冰。

“宝宝,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从饭店出来后,裘寸晖牵着孟雏走了一路,找到一个废弃的公园,不算高的墙围了一圈,废弃的铁门已经被锁住了。

前两天他想带孟雏出去玩,在网上搜了一下,偶然看见了别人发的照片。

挺漂亮的公园,不知道为什么废弃了。

“我抱你上去,再翻过去在底下接你,宝宝。”

“好。”

孟雏点点头,有些兴奋,被裘寸晖抱着爬上墙头乖乖坐着,等裘寸晖翻过去后再接他。

结果裘寸晖跳下去后,就开始逗他。

“小鸟儿自己飞下来吧。”

“小鸟儿会飞吧?”

“小鸟儿不会飞吗?”

裘寸晖一边说,一边举着手机拍照,镜头里孟雏一脸的慌乱和委屈,张开手臂要他接。

“你快接我……”

“怎么有小鸟儿不会飞呢?”

裘寸晖嘴角染着笑,孟雏盯着他不再满是戾气的脸沉默,天空中突然开始飘雪,耳边响起熟悉的每一句,孟雏想起从前,也许在他深陷其中却不知道裘寸晖是否动心的时候,裘寸晖早已动了心。

“因为小鸟儿相信你。”

孟雏说。

相信你一定,会张开双手接住我。

“下来吧,我接住你。”

裘寸晖有了第一条写了文案的朋友圈。

照片里孟雏坐在墙头张着双手,慌乱盯着镜头,他简单编辑了一串文字,发送。

“我会接住你。每一次。”

第68章 番外一

【宝宝听我的话,那我对宝宝就不是百依百顺吗?】

“嫂子好点了吗?”

“没呢,还烧着。”

裘寸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舀粥,孟雏昨晚半夜突然发起了烧,喂了退烧药又捂了好久,现在还在低烧,要抱去医院就闹,孟雏很抵触医院。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烧了?”

裘寸晖端起粥,往楼上走,解释道:“昨天带他在外面玩,到了店里吃饭闹着要脱外套,没管住,着凉了可能。”

“嫂子身体太差了啊。”

“嗯。我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行。嫂子好点了让他给我视频。”

裘寸晖嗯了声,挂了电话,推开房间门走进去,孟雏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只留几撮头发还露在外面。

“宝宝,起来喝粥了。”

裘寸晖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弯腰从被子里抱出孟雏,拽过床脚的厚毛毯把人裹住,昨晚孟雏睡不着不肯好好躺在床上,他就是用这毛毯裹着孟雏在房间里晃晃悠悠来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把人哄睡着了。

“还是很难受吗,宝宝?看看医生吗?好吗?”

裘寸晖低头吻吻孟雏的额头,烧似乎退下去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低头吻到孟雏的眼睛脸颊,哄着:“生病了是要看医生的,宝宝。”

“……不去。”

孟雏有气无力地拒绝,甚至撇了撇脸,想躲开裘寸晖的吻。

裘寸晖叹气,托着他的脸最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开始喂他喝粥。

“好,不去。你不就是看我现在都拿你没办法了,你说要脱外套,撒娇耍赖闹闹我我就答应了,半夜发烧不去医院,冲着我扯着嗓子哭我也答应了,宝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在我这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孟雏喝了两口粥,听他这么说,费力地掀起眼皮看着他,瘪了瘪嘴,眼泪又跟珠子一样往下滚,喉咙里咽着几声闷闷的哽咽。

“宝宝,宝宝。”

裘寸晖慌了神,完全没办法,生了病的孟雏是说不得的,这种话听进他耳里就是在凶他了。

“是我说错了好吗,宝宝不哭了,待会又起了烧怎么办?”

裘寸晖贴了贴孟雏的额头,捏着他下巴又喂进一口粥,说:“以后还是好好穿着外套吧,宝宝,你身体不好,北珲这边气温太低了,不像瑜洲,我每次让你穿那么厚,就是怕你着凉了生病。”

“你昨晚烧糊涂了还跟我说,你去年一个人生了病,流了一地的鼻血。”

孟雏愣了愣,一下止住了哭声,安静了。

裘寸晖知道,他从来不愿意提那两年的事,不想让自己知晓更多的细节。只不过昨晚烧狠了,哭着闹着就说了这事。

说下了班,一个人回了家,觉得头好晕,蹲在地上突然流了鼻血,流了一地,怎么也止不住。

说看着好害怕,怕自己死了都没人发现。

裘寸晖心疼得说不出话,抱着人哄啊哄啊问之后呢,看病了吗,吃药了吗,孟雏却不回答他,脸埋在他脖子里问他用刀划开自己手腕的时候是不是也流了这么多血。

裘寸晖哑口无言,掌心抵着孟雏的背轻轻揉着,揉到睡衣那块布料发了烫,才把人哄睡着。

“流了那么多鼻血,去检查过吗?是不是没人哄着你,你更不愿意去医院了?”

孟雏抿着嘴不应他。

“不理我啊。”

裘寸晖轻飘飘地这样说道,因为他还知道,孟雏不喜欢他不理自己,自然也不会舍得不理他。

就像当年孟雏体会过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的恐慌难过,就不舍得让裘寸晖也体会一次,即使他们还在吵架,即使孟雏那时还在生他的气,却还是接了他的电话。

“从那以后都没有再流了。”

孟雏闷闷地说。

“所以就不看医生了吗?”

“我不想去医院。”

“如果我陪你去你愿意去吗?如果我陪着你呢?宝宝?”

裘寸晖哄人把话说两遍,以此让孟雏的拒绝没那么好说出口。孟雏低下头,果然没有马上拒绝他。

“待会去医院吧,带你做个全身检查。”

“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带你去看过医生。”

上一篇:心烧 下一篇: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