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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64)+番外

听出来裘寸晖的语气里掺着些愧疚,孟雏抬起头,小声说:“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看医生,这是我们和好以来我第一次生病。”

“那以前生的病你去治了吗?”

“……没有。”

“那病好了吗?”

“好了。”

裘寸晖无奈地笑了声:“是,宝宝生的病不用治也会好是吗?只要没有流第二次鼻血你就觉得它好了是吗?”

“不是好了吗?”孟雏语气倔强,“没有第二次,不就是好了吗?一定要去医院治吗?”

“宝宝。”

裘寸晖不说别的了,不和孟雏争辩了,只沉声叫了句宝宝。

孟雏抬眼看了看他,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然后孟雏又抬起手腕去擦忍不住的眼泪,梗着脖子有些委屈:“你别凶我了……”

“我去、就是了……你干嘛要一直凶我……”

“你是不是生气觉得、我不听你的话了……但是,但是你每次要我穿很多,我都听话了,你要我吃药,我不是也、吃了吗?”

“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

裘寸晖圈住孟雏的手腕拽进怀里,低头去吻孟雏的眼泪,压低了声音说:“我哪凶你了?我只是争不过你,不想和你吵起来,我看你想和我吵架呢,我不想和宝宝吵架,不想一直争下去,一直争下去你就要觉得我对你没那么好了,觉得我非要和你争个对错。”

“宝宝听我的话,那我对宝宝就不是百依百顺吗?前几天温度那么低你非闹着要吃雪糕我不是也让你吃了两口吗?你喜欢玩雪我没有带你去玩吗?你想去湖边玩我没有准你吗?你半夜偷喝冰箱里的椰奶惹我生气,我有说再也不给你买了吗?”

“你想和我争吗,宝宝?你昨晚告诉我你流鼻血止不住你好害怕,那你知道我听完有多害怕吗?你不想说以前的事,除了和好那天我非要你说,之后我有再提过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医院,所以就算我有很多次想带你去做检查我都忍住了,那你觉得这次你不仅发了烧,还告诉了我以前你一个人生病了没人管,我还能忍住吗?”

裘寸晖说着,孟雏发现他眼睛红了,他怕孟雏觉得他又在凶,声音一直很轻,很平和地叙述与质问,情绪却已然压不住了,孟雏看见他眼睛里亮起泪光。

“我要是忍住了,我是什么人呢?”

“……对不起。”

孟雏心里泛酸,很难过,伸手去摸裘寸晖的眼睛,手指很快就湿了,裘寸晖的眼泪流不出来了,只能长在他手上。

“我……我没要和你争……对不起……我很、爱你,真的。”

“去医院……你陪我我就去。”

“好,我陪着宝宝。”

第69章 番外二

【小鸟儿,你现在胆子很大。】

“嗯,检查完了,我们上午八点到的,现在都两点多了,才做完呢。”

孟雏站在长长的队伍后方,举着手机和魏逐视频。

“裘哥人呢?”

孟雏转了转镜头:“他在窗口帮我拿药。”

“哦,所有的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啊?有说吗?”

“医生说明天。”

魏逐还想再问两句,看见屏幕里孟雏镜头抖了两下,有些心虚地把压在下巴底下的围巾拽了上去,罩住了半张脸,眼睛弯了弯似乎在笑,他猜到是裘寸晖过来了。

“宝宝。”

果然。

“嗯,你拿好了吗?我们现在回家吗?”

孟雏说话也有些心虚。

在魏逐的视线盲区,裘寸晖正微勾着嘴角无声盯着孟雏,以满眼的了然于心审视着孟雏。孟雏缩着脖子把脸往围巾里藏,低低地说了句:“我错了……”

魏逐微微瞪大了双眼,非常识时务地挂了视频,然后发消息和孟雏说下次再打。

“医院里很多细菌,我让宝宝戴口罩,宝宝说围巾也要捂着,很难受,不想戴,我又同意了,我是不是太惯着宝宝了?”

裘寸晖没等孟雏回答,兀自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本来感冒了也是要戴口罩的,宝宝跟我哭两声,我就又依着来了,生着病,比平时还会撒娇耍赖。”

“我就扯下来一会,和魏逐打视频的时候扯下来的,我们才没打几分钟呀。”

孟雏举着手机给裘寸晖看,手指指着那道视频通话记录,裘寸晖扫了两眼,嗯了声,牵起他的手说:“走吧,回家了。”

孟雏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好,明明问题还没解决就直接结束话题了可不是裘寸晖的作风。

“可以,可以亲一下吗?”

孟雏抱住裘寸晖的手臂,在裘寸晖身侧踮了踮脚,裘寸晖摇头利落地拒绝:“不可以。我不跟病号亲。”

孟雏心里又咯噔一下。

“我们,我们隔着围巾亲呀,我不会传染你的。”

“小鸟儿,你现在胆子很大。”

裘寸晖扭过头,盯着孟雏,改了称呼,孟雏被吓住了,可还抱着他不撒手。

“我就在那里排队,你也敢摘围巾,我再离远一点,你是不是就脱外套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孟雏仰头委屈地看着裘寸晖,“你不在身边,我也没有脱过外套的……我每次都经过你同意了。”

“那你刚刚把围巾扯下来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就是……”

孟雏想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扯下来了,可这话说了他也心虚,他就是生了病觉得裘寸晖不会对自己生气的,但前天他们还差点吵起来,也是因为他变得有些任性了。

“亲一下,亲一下吧。”

孟雏想到这两天裘寸晖都是好声好气哄着自己吃饭吃药睡觉,就十分后悔自己刚刚又没听裘寸晖的话,其实他知道裘寸晖是为自己好。

“有点闷闷的,我就拽下来透气,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我以后也不会了。”

裘寸晖垂眼瞧着孟雏红的眼眶。

“不会再什么都依着你了。你哭我也不会了。”

“好吧,好吧。那我们可以亲一下吗?我们亲一下好不好?”

孟雏吸着鼻子,现在是有眼泪也不敢流,只能全忍在眼眶里,睫毛湿成一绺绺,头都不敢点,怕眼泪掉出来,可怜兮兮地应着裘寸晖。

孟雏把话说两遍,通常也是为了让裘寸晖的“狠话”没那么好出口。

裘寸晖冷哼了声,从口袋里拿出纸给他擦眼泪,他笑了笑,以为裘寸晖消气了,结果下一秒裘寸晖就又说了一遍不可以,然后弯腰直接把他扛到了肩上。

电梯里人多,裘寸晖走的楼梯,然后在楼梯口把孟雏放了下来,孟雏身后抵着铁门,裘寸晖比他高很多,此时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双手还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压迫感实在很强,他不敢说话,眼睛胡乱瞥着来往的几个人。

等到暂时没人的片刻,孟雏踮起脚讨好地去吻裘寸晖,隔着围巾,又够不着,裘寸晖既不扶他,也不出声回答他是否可以拽下围巾的请求。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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