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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128)+番外

帘帐内朦胧昏暗,隐约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被褥里拱来拱去。

将被褥一掀,露出一张活脱脱的俏脸,哪怕在这样暗沉的光色里,依然能瞥见那照影惊鸿似的明艳,

谢钦覆过去,“肆肆。”

沈瑶双手撑在身后,白嫩的玉足从被褥另一端勾出来,抵住他即将压下来的胸膛。

“谢大人,你的肆肆呢,在身上藏了一件宝贝,若是谢大人寻到便是你的。”

谢钦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寝衣,不是滑嫩嫩的丝绸,而是一种又薄又贴的棉绸,玉足压在膝盖抬起半个,裙摆滑在腿根,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夫妻二人已一年多不曾好好亲近,这会儿如同干柴烈火。

谢钦呼吸逼近,“怎么找?还请夫人示下。”

沈瑶朝他呵气,媚眼横波,酥酥麻麻的悸动从眉梢里,从齿缝里钻出来。

玉趾滑过他喉结来到下颌,将之往上抬了抬,“用这个?”

谢钦会意。

他俊脸如清风明月,衣袍猎猎,落拓不羁,弯月升上半空,月色从窗棂探入,照亮她炽艳的眉目,谢钦亲到一处,身子猛地顿住,从她怀里抬起眸,“这是什么?”

沈瑶掩面偷偷从指缝里睁开半只眼,羞答答道,“你自个儿瞧。”

谢钦便坐起身,将那物从口中取出,摊开一瞧,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那封不知被遗忘多久的婚契,神色不由怔忡,谢钦不是没有惦记着这桩事,只是告诉自己,那份婚契便如一道鞭策自己的灵符,时刻提醒他,他要珍惜善待这个女孩。

而现在沈瑶以这种方式将婚契还给他,谢钦不高兴是假的。

沈瑶眼尾上扬,眼波跳跃,“这份礼,你喜欢吗?”

“喜欢,”他捏着那张泛旧的纸,所有浓墨重彩的情绪在那双深眸中沉淀,化为自持人生里唯一一抹虔诚,“肆肆,我爱你。”

绵绵的热浪在四肢五骸流窜,沈瑶按捺不住心口那股悸动,双臂圈过去,极尽柔情回应他。

浓密的墨发一滑而落,荡//动至他肩头,将两张脸靥绑缚在一处。

她每一声娇吟如同破阵的号角,激荡他心弦,他强势地将她伶仃半生的孤苦给拂去,冲刷出一层新的葳蕤翠色来。

沈瑶软酥酥地抱紧他,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窗外啼鸟惊梦,春意阑珊。

(正文完)

第58章 番外 平行世界 沈瑶V……

沈瑶带着定亲信物进京时, 枝头的寒冰犹未化。

她穿着一件洗旧的长褙站在风口,料峭寒风拂过她周身, 凉飕飕的, 她却如岩缝里柔韧的珠花,坚//挺地立着,再次确认,

“没错,我的未婚夫姓谢, 名讳一个‘钦’字, 我一路问来,人人皆指着你家门口, 说是他住这儿,想必没认错吧?”

箭步外的朱门紧闭,犹开了东西两个角门, 东角门内一富态便便的老管家,眯眼睨着沈瑶, 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年头他什么笑话都听过, 还是头一回听说一女子自称是府中六老爷的未婚妻。

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六老爷年方二十五,已是朝中首辅, 深受皇帝信赖,京城想嫁他的女子能绕护城河三周,哪个不是名门闺秀高门嫡女, 眼前这穿着...可以用寒碜来形容的女子,来府上做丫鬟还嫌她手脚不利索呢。

若非这女子生得实在貌美,孤零零的瞧着可怜,他定要着人将她轰走。

他往那明晃晃的日头指了指, 嘴角擒着鄙夷的冷笑,“姑娘,天亮了,没睡醒吗?”

沈瑶也不恼,袖子一揽,露出一只白嫩细软的柔荑,掌心摊开,一枚弧形玉佩在晨曦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此乃老太爷给我的定亲信物。”

幸在老管家曾伺候过老太爷,一眼认出此物,登时一惊,这才认真打量了沈瑶一番,此女眉目炽艳,端得是不卑不亢,不像是插科打诨的泼皮赖女,连忙上前小心谨慎将玉佩取下,随后吩咐人将沈瑶请去倒座房坐着,折身往后院去。

倒座房是平日给下人坐的地儿,沈瑶出身不高,内里门道却懂。

她站在倒座房的门廊下,往前方厅堂张望一眼。

庑红廊绿,翠羽华轩。

是富贵人家。

心中不免犯愁。

这门婚事大约是不成了。

数年前父亲外出遇瓢泼大雨,救了一儒雅的老先生回来,老先生在家里住了一月有余,待伤好后方离开,期间门还曾教她读书作画,是个很有学问的老人家,后来离去时不知怎么就把她的婚事给定了,说是待回到京城便遣人来岳州下聘。

方圆十里大街小巷哪个不晓得她定了亲,

五年过去,人没等来,白白将庚帖给交了出去,耽搁了她的婚事。

三年前天有不测风云,父母罹难,临终嘱咐她看顾好年幼的弟弟,非要她带着信物入京寻夫。

三年孝期满,弟弟拔得县学头筹,被老儒士举荐入国子监求学,沈瑶携弟弟一道入京,昨日将弟弟安顿至国子监,她便着人打听那未婚夫的下落,老太爷临走前,曾告诉她,她未婚夫名唤谢钦,还教她写了那两个字。

沈瑶来这一趟并非赖着谢家娶她,这么多年谢家无人问津,她便知婚事多半已打了水漂,不娶她也罢,失信也无妨,重要的是她得把自己庚帖要回来,退了这门婚事。

半刻钟后,沈瑶被一群仆妇引着去老太太所在的延龄堂,这一路从正门的倒座房至垂花门内中轴线上的延龄堂,走了足足一刻钟还多,一路穿堂越院,锦毯铺地,金玉做堂,沈瑶意识到差距,对这门婚事越发歇了心思。

好不容易到了延龄堂,五间门开阔的正堂上悬挂一副东山行旅图,那画风沈瑶见过,着实出自老太爷之手,左右各摆了一个青花瓷双耳瓷瓶,插着一些珍贝绿松南红做的珠花,绕堂而入,翡翠飘绿圆牌镶嵌云屏当中,紫檀做的博古架摆设各色古董珍玩,极近富丽堂皇,简直要耀瞎人的眼。

正北罗汉床上端坐在一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老太太一手捧着那枚玉佩,一手拿着一褪色的红绢泣不成声,沈瑶一眼认出那红绢裹着的正是自己的庚帖。

屋子里除了老太太外,下首两边的圈椅均坐着珠环翠绕的妇人,一个个眼神打量过来,好奇,疑惑,鄙夷甚至还有冷讽。

沈瑶朝老太太施了一礼,目不斜视坐在中间门的锦杌上。

众人目光从那锦凳挪至沈瑶身上,就连那锦杌上的布料都比沈瑶衣着华贵。

老太太倒是客客气气,含着泪问老太爷在沈家的情形,最后哽咽道,

“他回京途中,陛下圣御遣他前往西昌谈判,他这一去便是四个月,回程积劳成疾,病逝萧关,”老太太想起自己不曾见老太爷最后一面,心如刀绞,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老太爷多年不曾派人去岳州下聘。

沈瑶回想那气质儒雅,胸襟伟岸的老太爷,不禁唏嘘,既是如此,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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