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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57)+番外

“你媳妇是个左撇子,你不知道?”

王书淮双目一直凝着谢云初的方向,极轻地摇了下头。

国公爷意味深长地笑着,“可真是个称职的丈夫。”国公爷悠悠踱开,王家代有才人出,国公爷走在哪儿都是满脸春光。

片刻,谢云初与王怡宁等人相搀回别苑去,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待会一概去我的院子,我亲自给你们俩上药。”王怡宁吩咐侄女侄媳。

王书琴笑着道,“我只不过是后背蹭破一块皮,不打紧,倒是二嫂得好好瞧一瞧,杨惜燕那一杆不轻,别伤到骨头。”

王怡宁视线落在谢云初肩头,谢云初试着活动了下右肩,确认无大碍,“骨头应该没事,最多有些淤肿。”

王怡宁心情极好,牵着二人问,“今日你们俩帮了我大忙,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王书琴,“我要你书房里王先祖那幅《四景图》。”

王怡宁咬了咬牙,“行。”

谢云初眨眼想了想,“那我就要王先祖那幅《快雪时晴帖》。”

王怡宁快要哭了,“成。”

大家伙欢欢喜喜回到别苑,谢云初身上黏糊糊的,先回东客院沐浴,跨过穿堂门口,一道修长身影翩然立在院中,他官服未褪,眉目清朗,目光平静而幽深罩着她,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谢云初当然知道王书淮在疑惑什么,她上一辈子奉规蹈矩,自嫁给他后,锋芒敛尽,相夫教子,王书淮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她便以之为圭臬,所以,王书淮根本不知道她会骑马,会打马球,不知道她是个左撇子,更不知道她用这只左手给他刻了个工艺精湛的鬼工球。

王书淮显然有话说,谢云初大大方方下台阶迎过去,大约是过于疲乏,脚下不小心踩空,人登时往前栽去。

丫鬟们伸手不及,只顾惊呼。

王书淮一个箭步掠来,大掌搂住那截细腰,下意识将她往前一带,谢云初稳稳地撞在了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肌肤发出微妙的剐蹭,更何况昨晚二人才亲密过,身体残存几分敏锐,仿佛有电流窜过周身。

丫鬟们立即垂首避开。

王书淮手臂未松,几乎是将她扣在怀里。

谢云初印象里,二人从不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有任何亲密的举止,更何况是光天化日的院子里,本能往后退开几步,与王书淮隔开一段距离,王书淮只觉怀里一空,那微胀的胸口也跟着往下一陷。

第27章

王书淮脸色谈不上好看, 心里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萦绕。

谢云初唤了一声,“二爷?”

王书淮那样子像是有话说,

看着满身疲惫明显有心无力的妻子, 王书淮摇头,“我没事, 你去歇着。”

谢云初身上黏糊得慌,转身先进去了。

王书淮等在外头的厅堂, 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痛吟, 他想到什么,起身折出。

浴室内,春祺看着谢云初肩头的淤肿,心疼得哭,“疼吗, 很疼是不是,那杨夫人也不知轻一点。”

谢云初苦笑道,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况且上了场,就别指望全须全尾回来。”

外头来了人,夏安出去了,不一会拿了一棕色的小药瓶进来, 隔着屏风与谢云初道,

“主儿,方才一面生的小内使送了这个药来,说是送给您疗伤的。”

既然是内侍,没准是长公主那边的人, 谢云初不在意道,“搁那儿吧。”

夏安忙着张罗晚膳, 将药瓶放在桌案便出去了。

磨磨蹭蹭耗了小半个时辰出来,谢云初在梳妆台前坐下,罗衫半解,等着春祺给她上药,春祺便来外间拿药,这时,竹帘轻响,王书淮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瓶。

春祺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瓶,又瞅了瞅王书淮,颇有些疑惑,朝他行了礼,

“二爷。”

谢云初听得动静,披衫来到屏风处,夫妻俩视线撞了个正着,谢云初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而王书淮则看到桌案那小药瓶,

与他手里的一模一样,都是军中最好的跌打损伤活络油。

王书淮不动声色坐下,立即将两个药瓶对调了下,语气分外平静,“用这个吧。”

春祺只觉得怪怪的,回头看了一眼谢云初,

两个瓶子看起来一样,难道有区别?

王书淮大约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脸色还不太自然,只语气温和,“这个更好。”

谢云初也没多问,不是一瓶药而已,她朝春祺努努嘴,“拿进来吧。”

春祺将那王书淮给的药瓶拿进里屋,瓶塞扭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涌了出来,主仆均呛了两口,春祺小心翼翼用棉团蘸着药汁,往她肩骨处一涂,先是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紧接着火辣辣的,将那酸涩痛胀之处给抚平,试着按摩几下,效果显著。

谢云初奇了,“这药油不错,二爷,有心了。”她抬嗓客气地跟王书淮道谢。

王书淮白皙的手指轻轻叩着掌心那一瓶,眼神幽深而绵长,似要将那瓶子给穿透,淡淡嗯了一声。

不一会谢云初扣好衣襟出来,吩咐春祺去摆膳,视线就这么落在王书淮掌心,方才试了一番,这药油十足的好,今后难保有个跌打损伤,那一小瓶哪里够,于是笑眯眯指着王书淮手里,

“二爷,这个能不能也给我,”外装一模一样,没准是一个东西。

谢云初有些眼馋。

好药可遇而不可求。

对上妻子清澈又期待的眼神,王书淮的心莫名地哽了一下,“这瓶子坏了,我回头再替你寻一个。”

谢云初眼巴巴看着那药瓶,撇了撇嘴,点了头。

王书淮心情难辨。

那厮可真是殷勤得很哪。

闷胀堵在胸口,迟迟抚平不下。

直到谢云初欢欢喜喜出来,丫鬟们摆了晚膳,他看着恬静温柔的妻子陪着他一道用膳,才好受那么些。

膳毕,王书淮也没急着走,而是坐在那喝茶。

谢云初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罗汉床的引枕上打瞌睡。

王书淮原本有些话问她,看她这惫懒的模样也就作罢,他回了乾坤殿。

华灯初上,王怡宁强撑着身来探望谢云初,两个姑娘聊了一会儿,各自歇着。

谢云初累坏了,早早上了床,大约睡到半夜,模模糊糊察觉床榻往下一陷,人就这么给惊醒了。

乌黑鸦羽轻眨,泛着一层迷离的水光,青丝半垂,裹着一张妖治又懵然的脸,没有白日的端庄克制,像极了迷迷糊糊被他欺负的样子。

王书淮将上榻,看到这么一幕,喉咙明显一紧。

夏雨忽至,来的急,去得也快,檐头的雨滴滴答答落在阶前,他的呼吸比平日略沉,那种渴望显而易见的在四肢五骸游离,王书淮闭了闭眼,离得她远一些的距离躺了下来。

谢云初翻了个身,背对着王书淮继续睡。

黑暗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清晰地干扰着他,纵欲伤身,这是王书淮一贯的准则,哪怕没定规矩,他也不会准许自己放纵,这会儿他倒是庆幸谢云初给他定了规矩,良久,他在黑暗中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