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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306)+番外

芙儿不肯,非要把脸蹭在娘亲颈窝里,谢云初爱极了她撒娇耍赖,嗔了珝哥儿一眼,

“你这么大的时候,娘也抱过你。”

珝哥儿俊脸一红,他十二岁的个子比得上人家十五岁,挺拔内敛地立在那里,颇有修竹青松之貌,小小年纪端得十分沉稳,得了母亲这句话,再是不敢开口。

珩哥儿当着王书淮的面可不敢作妖,拱着袖朝父母行了一礼,挨着哥哥不说话。

谢云初将芙儿从怀里拉出来,责问珩哥儿,“你是男孩儿,怎么又偷穿姐姐的衣裳?这皮性什么时候改改?”

珩哥儿不好意思垂下眸,珂姐儿笑着戳了戳他后脑勺。

王书淮严肃道,“再顽皮,搬去外院住。”

珩哥儿倒是巴不得去外院住,只是这话不敢说,便委屈巴巴抬起脸,看着爹娘道,

“爹,娘,今日我生辰呢,能不能不训我?”

谢云初一怔,差点没绷住笑,“所以你逮着自己生辰便闹腾?”

王书淮心情好,没跟幼子幼女计较,只吩咐摆饭。

珝哥儿坐在王书淮下首,珂姐儿挨着谢云初坐,两个小的坐在夫妻二人对面。

席间王书淮主动给谢云初夹菜,几个孩子习惯了父亲对母亲的敬重,也是等母亲动了筷子,才拾起碗筷用膳。王书淮事事以谢云初为先,孩子们潜移默化都很爱重母亲。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

膳毕,王书淮嫌孩子们碍眼,将人打发走,孩子们陆陆续续离开明正堂。

珝哥儿走在最前,珂姐儿一手拉一个跟在后面,“珩哥儿,你胆子可大了,还敢跟父亲顶嘴?”

珩哥儿笑道,“我哪敢,这不是见爹爹心情好么?”

芙儿探头问他,“爹爹心情好吗?”在芙儿印象里,爹爹永远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辨不出喜怒。

珩哥儿眼尖,神神秘秘道,“你们没发现爹爹方才牵着娘亲的手?”

珂姐儿吃了一惊。

回想方才父母的模样,二人宽袖叠在一处,面色也寻常,实在没看出端倪。

前头珝哥儿驻足,沉默片刻,扭头斥珩哥儿道,“不可言长辈私事,更不许把这样的话往外头说。”

珩哥儿见兄长语气严厉,嘟囔一声,“我知道了。”

珩哥儿没那么服王书淮管教,却极听兄长的话。

兄长会带他骑马射箭,他做了坏事,也是兄长给收拾烂摊子。

珩哥儿极信赖珝哥儿。

珂姐儿听了这桩趣事,高兴地笑了笑。

在外头见惯了男人始乱终弃,她也曾担心父亲那性子怕是不懂得体贴母亲,如今得知父母私下也有情意浓浓的一面,心里的石头放下。

夫妻恩爱是对孩子最好的教养。

珝哥儿见珂姐儿满脸疲色,道,“姐姐回房歇着,弟弟妹妹交给我,”又与芙儿和珩儿道,

“消食一刻钟,一刻钟后我在书房等你们念书。”

珝哥儿一心科考,前年已过了童子试,明年初打算参加乡试,功课是一日不敢落下,父亲状元出身,珝哥儿也不想逊色了去。

等他入朝那一日,父亲便可致仕常年陪伴母亲左右。

芙姐儿乐意跟着哥哥读书,珩哥儿却头疼发作,他除了作画颇有天赋,对读书习字提不起兴致。

十月初十是万寿节,各国来访,皇帝举办盛大的宫宴。

宴毕,皇帝命太子领着使臣中一些小辈在太液池游玩,太子便在琼华岛上设茶宴,席间东瀛和高丽有两位小使节朝太子发难。

“听闻上国天子文武双全,太子殿下承陛下衣钵,想必也很是不错,不若与我等切磋切磋,也叫我等开开眼界,领略太子殿下风采。”

说话的是东瀛使臣之子,十岁的高田吉丹,他祖上曾是遣唐使,父亲也是遣晋使,一家人深受中原文化熏陶,便是中原话也说的极溜。

这副口吻一出,太子和珩哥儿预料不妙。

太子方才七岁,性情疏阔,学问寻常,珩哥儿比太子还差一截,但主辱臣死,孩子再小,也晓得这个时候,决不能让太子直接对上敌方。

郑陵自然挺身而出,拱手一笑,“高田兄弟,太子乃君,我等是臣,你还不够格跟太子殿下比,比什么我来。”郑陵乃郑阁老之孙,江梵与郑俊之次子,今年有十五了,是个英俊的少年。

高田吉丹看他气度不俗,猜到不是对手,寻个理由拒绝道,

“郑公子年纪不小,跟我等比,不是胜之不武么?”

高田吉丹才十岁。

郑陵理屈。

珩哥儿知道自己避无可避,懒洋洋上前拱了拱手,“杀鸡焉用牛刀,我收拾你们绰绰有余。”

珩哥儿是太子伴读,他出马,东瀛和高丽人无话可说。

“比什么?怎么比?”

高田吉丹道,“文武各比三项。”

珩哥儿闻言一个头两个大。

坐在羽盖下的太子把他往身边一拉,

“珩哥儿,还是我来吧。”

换做寻常太子早就冲上去了,只因对方是邦国,兹体事大,太子不敢贸然行事,恐丢了天国脸面。

可若是珩哥儿,太子就不放心了,珩哥儿出马铁定丢脸,他却还有几分胜算。

珩哥儿性子虽懒散,却有血性,睨着对面的东瀛人低声道,“殿下放心,我一定想法子赢他们。”

珩哥儿穿着一件小小的天青色长衫,配上那张如玉的面容,自有一番赏心悦目的风采。

他私下暗忖,既是文武各比三项,文他铁定输,比武却不一定,脑筋稍稍转悠,便有了主意,

“既是文武各比三项,那么比文由你来定提纲,比武由我来定项目,如何?”

高田闻言立即露出异彩,他武艺出众,唯恐在文才上落人下乘,珩哥儿既然敢把文才的主动权交给他,那他是万无一失了。

“一言为定。”

珩哥儿道,“那就先比武。”

第一项珩哥儿比得是投壶。

高田三中三失,珩哥儿四中两失,勉勉强强胜了一筹,珩哥儿松了一口气。

第二项比射箭。

得多亏父亲和兄长手把手教他射箭,第二项,珩哥儿跟对方打了平手。

高田看出珩哥儿本事一般,心中越发得意。

珩哥儿瞧形势不对,第三项选了扔暗器。

家里兄弟姐妹个个出众,珩哥儿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手防身之术,是以这一项,他完胜高田。

高田气得牙痒痒。

“成,接下来比文!”

珩哥儿这时抬眸望了望绚烂的斜阳,眯了眯眼,“哎呀,我腹痛,且让我去一趟恭房,稍候再比,如何?”

高田正需要时间琢磨对策,欣然应允。

珩哥儿回到太子身边朝他作揖。

太子却知接下来珩哥儿惨败无疑,担忧道,“兄弟,不管今日结果如何,我绝对保你无事。”

回头王书淮责怪,他一定替珩哥儿担着。

珩哥儿捂着肚子,“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臣先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