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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291)+番外

泪水模糊了谢云初的双眼,她一头扎在他怀里。

第124章

到了夜里,夫妻二人自是腻歪在一处,王书淮念着她受了伤可没打算碰她,谢云初顽皮,偏要拿着伤脚去蹭他,气得王书淮收拾了她一顿。

次日晨起去宁和堂请安,拜别长辈回门。

回门礼是三太太给准备的,又让姜氏过目,添了一些,装了满满一车子。

原是高高兴兴到了谢家,下车时,却发现弟弟谢云佑绷着一张脸立在门口迎候,谢云初一瞧便不对劲,连忙拉着妹妹云霜询问缘由,云霜苦笑道,

“今日晨间,父亲叫二哥哥用了午膳便去国子监读书,二哥哥不肯,跟父亲吵架,非要闹着去嵩山书院读书,说是离着家里远一些。”

谢云初愁得直叹气,弟弟跟父亲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几乎没个停歇,她满脸歉意看着王书淮,“让夫君看笑话了。”

王书淮看着杵在一旁满身戾气的少年,轻轻握了握谢云初的手,低声道,

“别急。”

一行人先上了正厅,老太太等人都侯在这里,谢晖见儿L子摆着脸色气得瞪他,示意他在姐夫面上收敛些,谢云佑不会不给姐姐面子,自然便主动替姐夫斟茶,给姐姐挪椅子。

回门宴,谢家也宴请了姻亲之家,萧夫人带着萧幼然夫妇来了,谢晖问怎么不见萧怀瑾,萧夫人看了一眼谢云初笑着道,“他同窗家里老母做寿,推脱不过便去了。”

女眷拉着谢云初往后院去,临走时,谢云初回眸看了一眼王书淮,王书淮穿着一件湛色直裰立在廊庑下朝她颔首,他通身无饰,白玉而冠,眉目清朗明俊,明明年纪不大,却有一种岳峙渊渟的风采,谢云初看了他一眼腼腆回过眸。

萧幼然在一旁瞧着,与萧夫人交换了个眼神。

待绕过廊庑来到垂花门附近,萧幼然便打趣她,

“瞧你这依依不舍的模样,这才几日功夫便情深似海了。”

谢云初捂了捂发烫的脸,“没有啦。”

萧幼然生了几分羡慕,“方才人还坐着,见你离开便送出来了,你还敢说没有。”

“那是送长辈。”谢云初低着头不承认。

老太太和萧夫人都笑了。

到了老太太院子,萧夫人等人也没藏着掖着,拉着谢云初问长问短,生怕王家人欺负她,谢云初便把敬茶那日王家人如何如何都告诉她们,

萧夫人问道,“婆母没有给你立规矩?我可是听说那位姜夫人是个厉害角色,头一个嫁过去的媳妇晨昏定省一日不可废。”

谢云初如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昨日给的敬茶礼还很丰厚,看着极是和善,到没有为难我,想必是我夫君从中说项也未可知。”

又把王书淮不许她操持家务,不叫她晨昏伺候公婆的事告诉萧夫人。

萧幼然听了想起自家那不争气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宫扇摇的飞快,与萧夫人道,“娘,瞧见了吧,这世间就没有难处的婆媳,端看那男人中不中用,状元郎就是状元郎,处理起家务事也是信手拈来。”

萧夫人闻言开导女儿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有谁十全十美,你就别指望处处都好。”

老太太也在一旁接话,“幼然家里清净,就你夫君一个儿L子,云初可不一样,家族大着,里头水深着呢。”

谢云初想起端正的三太太跟和气的四太太,又道,“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复杂,我一去,三太太便许我跟她学账目,可见是有心栽培。”

萧夫人道,“府上三太太我倒也听说了,是个敞亮人。”

说了一会儿L闲话,到了午膳光景,男女分席而食,膳毕将客人送走,谢晖将谢云初夫妇叫去书房说话,对王书淮自然是没有什么交待的,就是嘱咐谢云初,

“要勤俭治家,孝顺公婆,你可是王家长媳,也是我谢家长女,所有人都看着你呢...”

谢晖话未说完,王书淮忽然打断他道,

“岳父,”

谢晖还是头一回被人打断说话,懵了懵,诧异看着他。

王书淮拱手一揖,“岳父,云初已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我的人按我的规矩来,岳父别操心了。”

谢晖被这话给砸蒙了,这意思是他以后不能管教谢云初了?

谢云初没料到王书淮胆子大到敢顶撞谢晖,悄悄扯了扯王书淮的衣袖,王书淮反而手腕一转,当着谢晖的面将她手握在掌心,谢云初想抽都抽不开,最后没抽出手,把自个儿L脸给整红了。

这时,正在外头听墙角的谢云佑,笑吟吟从门口探出半个头,怼了谢晖一句,

“您老人家在国子监训惯了人,回来就收敛些吧,我姐已出嫁了,出嫁从夫,您管不着了。”

谢晖不能拿王书淮如何,便捡起手中的铜盏往门口谢云佑扔去,谢云佑跟齐伟学了几招功夫,轻而易举接在手中,还朝谢晖晃了晃,将谢晖气得吹鼻子瞪眼。

谢云初见状便干脆跟父亲告辞,牵着王书淮出了书房。

来到院子中,王书淮让谢云初在门口等一等,他要寻谢云佑说几句话。

恰恰云霜来送她,谢云初便与云霜在正厅外话闲,大约等了半刻钟,王书淮便出来了,谢云初迫不及待迎过去,顺着他身后往弟弟看了一眼,谢云佑耷拉着脑袋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神色复杂看过来,面上少了几分纨绔乖张。

夫妇二人出了门,上了马车谢云初便问王书淮,“你跟我弟弟说什么了?”

王书淮抬眸看着她,前世谢云初最过意不去的便是谢云佑,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谢云佑因与西楚悍将交手伤了腿,从此一蹶不振,谢云初为此耿耿于怀,只有谢云佑好了,谢云初心里才能真正踏实。

王书淮便道,“我就告诉他,若是他整日游手好闲,只顾着跟自己父亲斗气,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男人在家里横是没用的,要在外头横才行,他若是没本事,我哪日欺负了你,他无计可施,若想保护姐姐,必须自己变得强大。”

谢云初震惊了,“他听进去了吗?”

王书淮笑,“该是听进去了,方才与我承诺,会去国子监读书。”

谢云初喜极而泣,虽说嵩山书院也好,却比不上国子监,有父亲看着,谢云佑也能安分些,没成想,她与父亲愁了大半年的难题,被王书淮一句话便解决了。

“多谢你了。”

王书淮抬手拂了拂她眼角的泪,“是云佑把你看得太重,接受不了哪日你为人欺辱,而他束手无策。”

谢云初神色一顿,哽咽地靠在他怀里,她与谢云佑相依为命长大,这份情谊是谁也比拟不了的。

王书淮抚着她肩头道,“先让他试一试,若科考不第,我会替他谋出路。”

前世谢云佑在边关表现极佳,上了年纪后,便回京任军中监察,他性子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惧权贵,深得将士厚爱,到他死前,谢云佑已官至都督府二品都督佥事,这也是他在儿L子科考后,敢死的缘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