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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283)+番外

信王却知道根源是谢云初并不心悦他,他深深叹了一息,“云初,感情只是婚姻的一部分,可以慢慢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接纳我为止,女人的天地在后宅,后宅日子舒不舒坦,更为重要,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你回去好好思量如何?至于长公主那边,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有法子让她不插手你的婚事。”

谢云初正要开口,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插过来,

“是吗?跟着你就真的能过安生日子?你嘴里说着不参与党争,可是你手握兵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愿意置身事外,旁人愿意放过你吗?届时,谢姑娘跟着你便是池鱼之灾,但我就不一样了,琅琊王氏屹立上千年不倒,为海内华族之冠冕,谢姑娘若许了我,生生世世荣华坐享不尽。”

“至于后宅之事....”

王书淮目光移至谢云初身上,挺拔修长的男子,立在五步外的位置,克制着心头的悸动,朝她恭敬一揖,姿态放得极低,“都交给我,绝不叫你费半点神。”

谢云初被这话说得面颊一红,婚事还未定下,王书淮说这些未免过早了。

这是谢云初第一次近距离跟王书淮说话,这个男人光芒太盛,堪堪往这儿一站,天地都能被他衬得亮堂了几分。

“王公子。”谢云初朝他屈膝施礼,面颊虽是覆着一层彤彩,神情却是落落大方。

王书淮抬眼,对上那双翦水般的秋瞳,眼眶仿佛被刺痛,她当初便是这么天真无邪的娇俏姑娘,最后却沦落到缠绵病榻的地步,愧疚涌上来,王书淮心口绞痛,艰难地垂下眸,将所有情绪掩在长睫之下。

信王听到这,凉凉地看着王书淮笑,“是吗?你觉得你有脸说这样的话?”

王书淮自然听出信王的嘲讽,他也着实心存愧疚,可这个时候却决不能落人下风,于是道,

“你府邸清净也只是暂时的,依制,你一正妃两侧妃,大婚大日,两位侧妃就会进门,我就不同,王家家规明明白白写着,正妻无嫡子不可纳妾,可见王家家风,此外,我王书淮以王家嫡长孙名义起誓,无论何种情形,我终身不纳妾。”

这话一出,谢云初主仆均吃了一惊。

这年头就没有不纳妾的男子,前不久成婚的幼然姐姐,府上通房好几个,相较之下,信王毕竟是皇子,圣旨砸下来,正妻想拦也拦不住,王书淮便不同,他是世家宗子,说话一言九鼎。

信王冷笑,“我也没打算纳妾,此事我自会跟父皇呈明。”前世那两个侧妃,他就没碰过。

谢云初担心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弄得无法收场,便岔开话题道,

“敢问王公子,来谢府可是有事?”

长公主虽提了一嘴,婚事却没有最终定下来,王书淮这个时候来谢府,应该不太合适。

王书淮随意掰扯了个借口,

“前日修撰史书,有不解之处想求教谢祭酒,故而特来拜访。”

谢云初也没有多想,“我父亲不在府上。”

王书淮看了她一眼,轻声回,“那我改日再来。”

谢云初莫名在王书淮的话语间感觉到一丝怪异,仿佛他与她很熟,脸上顿生几分不自在。

王书淮余光瞥了瞥信王,再次往谢云初一揖,“谢姑娘,春日湿气重,早些回府,莫要凉了身子。”

谢云初正想找借口离开,便顺驴下坡,又看了一信王,施了一礼,带着丫鬟绕过墙垛回了谢府。

等她一走,巷子里的二人均褪去了君子的伪装,

信王看着王书淮语气讥讽,“你怎么有脸来?”

王书淮面色不变回道,“半个时辰前,我已处理了陆姨娘母女并那个叫秋绥的丫鬟,王府的事我自会料理,我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儿苦。”

信王见王书淮手段如此干脆利落,稍稍惊讶下。

“那又如何?你毕竟辜负了她,你信不信我将真相告诉她,她或许不会愿意嫁你。”

王书淮目光越过高墙,怔怔望着谢府的花枝绿木,“我总归守到她愿意为止。”

“你做梦!”

信王冷冷扔下这话便大步离开。

等人都离开了,王书淮面上露出茫然之色,没有谢云初的地方哪里能称之为家,他实在不想回王府,打算就近寻颗树凑合一夜。

瞧见谢府后巷有一颗茂密的槐树,王书淮跃上去,坐在树杈张望谢府的庭院内。

坐了大约半个时辰,瞧见齐伟从树底下窜上来,“二爷,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王书淮回眸瞧他。

齐伟蹲在树杈上苦笑道,“属下方才寻您的路上,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茶楼议论,说是..坊间有一从钟南山来的道士,算命极灵,走门串户间提到当朝状元郎,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可惜就是太出众有克妻之命。”

“原也没有人信,可是不知谁提到咱们那早逝的太夫人,便信了七七八八。”

当年的国公爷跟如今的王书淮一样出色。

王书淮闻言脸色一沉。

这一定是信王搞的鬼。

还真是狠狠往他心上插了一刀!

可以想象,一旦这样的传言入了谢晖和谢云初的耳朵,会是什么后果。

王书淮差点气吐血。

第121章

谢府上下正人仰马翻,那陆姨娘今日带着女儿谢云秀去明时坊的延寿庵上香,午后遇阵雨人便失踪了,遣了好几拨人去延寿庵搜寻一无所获,就连去寻人的秋绥也不知所踪,可把谢晖和谢云初给急坏了。

夜色初降,父女俩正坐在厅堂等消息。

不一会贴身伺候谢晖的心腹管事,满头大汗奔了进来,谢晖以为是寻到陆姨娘,哪知道,那人气喘吁吁来到跟前,跌跌撞撞跪下,便哭丧着道,

“老爷,小的在外头寻姨娘时,听得外间都在传,说是有道士给当朝状元郎披命,道他有克妻之命。”

这话一出,谢云初和谢晖都怔住了。

与王书淮的婚事,谢晖没有同旁人讲,只身边这心腹管事晓得,管事听了这个消息便焦急了。

陆姨娘母女纵然贵重,却贵重不过大小姐,管事生怕谢云初所嫁非人。

谢晖就这么一个嫡长女,不可能将她往火坑里推,再者,他自个儿在婚姻上吃了苦头,不想让子女步其后尘。

克妻这种事似是而非,不一定真是那么回事,可一旦有了个引子,便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心里多少存一些膈应,一旦谢云初嫁过去,往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胡思乱想,于夫妻相处不利。

京城年轻一辈就属王书淮最出众,长公主提起这门婚事时,谢晖内心实则是十分满意的,这样的乘龙快婿谁不喜欢,如今看来是有缘无分了,谢晖将下人挥退,惋惜地看着女儿,

“初儿,这门婚事要不便作罢吧,明日父亲想法子替你回绝了。”

谢云初也愣了会儿神,脑海闪过王书淮那张脸,真真跟上天锻造的一件珍品似的,无论五官相貌抑或是身形气质,是浑然天成的美,下午他纵马来到谢家,说出那番话显然是对她存了心思,人都有慕强的心理,谢云初要说一点都不撼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