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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192)+番外

珂姐儿嚼着糖,认真点了头。

晚辈们一直在清晖殿闹到午后方离开,午后邻里街坊并文武官员来府上给国公爷和长公主拜年,禁炮竹鼓乐,却不禁人情走动。

王家的少爷也去各姻亲之家拜年。

谢云初回到春景堂,将今日收的红包放好,折出来看见王书淮抱着珝哥儿坐在炕床上,露出讶色,“二爷不出门吗?”

王书淮深深看着她,“今日不出门。”斜阳透过五彩的琉璃窗投进光芒,在她面容交织出一片瑰艳的光晕,她瓷白的肌肤如同泛着釉彩。

谢云初也没多问,王书淮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谋划,谢云初又何必去操心。

从他怀里接过熟睡的珝哥儿,送去西梢间,珂姐儿起得早,早跟着乳娘去厢房睡去了。

谢云初回到东次间时,发现王书淮竟然将厚厚的撒花帘给掩上了,屋子里一片昏暗。

“二爷做什么?”

话还未说完,高大的身影迈过来,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去了内室。

谢云初在他身上扑腾,往他胸口敲了两拳,“王书淮,你如今是正儿八经的户部侍郎,今日必有属官来府上拜年,你不出门拜年便罢,好歹也去书房宴客...”

王书淮轻车熟路堵住了她的嘴。

昨夜那股子火憋了到现在,王书淮不打算放过她。

谢云初被他扔去床榻,王书淮挺拔地立在塌前,俊美的面容纹丝不动,像个盯着猎物的猎人,慢条斯理解开衣带上了塌。

王书淮越平静,越像一头蛰伏的狼,谢云初立即转身往角落里躲,王书淮信手握住那雪白的玉足,将她拖入怀里,最后扶住那截盈盈可握的小蛮腰。

交缠的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升腾出一片潮气。

冬阳昳丽,一点点破开编织的窗帘漏出破碎的光。

外头的喧嚣跟里面的糜艳刺激形成鲜明对比。

偷得余生片刻欢。

接下来便是去各府吃年酒。

江澄自从知晓乔芝韵与谢云初的真实身份,对着王书淮就跟看自己女婿似的,问过乔芝韵后,给谢云初夫妇准备的新年贺礼,不输给林希玥和江采如。

谢云初经历过怀孕生子的苦,对着乔氏心情又多了一层复杂,拒绝了江南总督府宴请,却还是回了一份礼过去。

初二这一日,江南总督府贵客如云,这是林希玥和江采如大婚后第一个新年,依照通俗的规矩得热热闹闹办一场陪郎宴,故而今日江澄请了不少姻亲故旧,林希玥带着新婚妻子来到岳父家,顶着一张绝艳的脸游刃有余应酬,而江采如呢,哆哆嗦嗦回了后院,见着乔芝韵也不言不语。

自上回乔芝韵打了江采如一巴掌,母女俩的关系几乎降至冰点,乔芝韵见她神色恹恹,没有往日半分光彩,还是关心道,

“这是怎么了?姑爷待你不好?”

江采如猛地摇头,眼底甚至还闪过一丝惊慌,“没有,他很好...”

林希玥警告过她,江采如不敢违拗他的意思。

片刻,江采灵也回来了,趁着她们姐妹说话的空档,乔芝韵唤来江采如的贴身女婢,

“姑爷跟姑娘之间是怎么回事?”

奴婢含着泪道,“大婚之夜出了那样的事,姑娘心里不高兴,跟姑爷吵了一架,小夫妻闹了别扭,至今还没圆房呢。”

乔芝韵闻言一个头两个头,她这个人最不惯操心这些,左右是江采如自个儿挑选的人,乔芝韵也无话可说,再者,人家还有嫡亲的姐姐和父亲做主,她又何必去凑热闹,遂丢下不管。

十五闹过元宵,这个年便过完了。

元宵这一日立春,春雨绵绵,谢云初和王书淮就在自个儿院子里赏花灯。

王书淮亲自画了一幅绢画,又用竹篾子折成一个规整的四角灯笼赠给她,画面极是素雅,只有寥寥一盏橘灯,一美人在灯下仰望,再有一素裳男子隔着远远一段距离望着这边,其余均是留白。

不得不说,王书淮此人是天纵之才,随意几笔能将人的情愁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画上的她神情舒展,怡然自得,倒是很衬她现在的心境。

而他呢,一袭白衫,默默在远处孑然而立。

谢云初看着这幅画颇觉脸热,这人什么意思,埋怨她么?

这幅画画的太好,谢云初没舍得扔。

“收去梢间。”她吩咐春祺。

王书淮不肯,“挂去内室。”

谢云初瞪了他一眼,朝春祺使眼色。

春祺当然听谢云初的。

正月十六,开衙复印,沉寂了半月的朝堂很快风起云涌。

长公主终于在十六回宫,正式接管汉王与太子一案,

太子这次出了大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高国公入宫给太子拜年时,便提出一计,

“长公主这回明显没能站在殿下这边,既然这个人不能为殿下所用,便不能留着她继续把持朝政,殿下,您别忘了,一宫可不容二主,您想一想,换做寻常人家,后宅有一小姑子日日插手家务,那当家主母能高兴么?皇宫亦然,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表面跟长公主相处甚欢,心里指不定多怨恨呢,您听我的,带着太子妃给娘娘请安时,想法子联络娘娘,一道将长公主彻底赶出皇宫。”

太子深以为然,开年这半月,日日去给皇后请安,还吩咐太子妃亲自给皇后做糕点,侍奉左右。

只是长公主何等人物,她自幼在皇宫长大,哪个宫殿养了几盆花她都了如指掌。

皇后与太子之间的往来瞒不过她。

长公主先下手为强,于正月二十这一日,着一侍卫乔装潜入长春宫刺杀,行刺不成,为长公主身边的女护卫给拿下,再请来皇帝审问,一审得知那人承太子授意,皇帝雷霆大怒。

紧接着,以副都御史王章为首的朝官上书,以太子失德为由,请求废太子。

太子上回在郊祀失禁的事已在京城传开,又有这回刺杀长公主的案子为佐,名声败落。

真正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不多,当朝首辅戚阁老因汉王身陨一事急火攻心病倒,内阁由次辅兵部尚书齐镇做主,齐镇是个耿直的老臣,只道太子在祭坛失禁,有辱神明,视为不详,支持了这一提议。

至三月,今年春季雨水少,明间有太子失德至五谷不丰的传言,皇帝再是不作犹豫,下诏废太子,将太子改封乾王,迁回凤阳老家守陵。

离京那一日,高詹出城送姐姐姐夫,那太子妃抱着稚嫩的孩儿立在晚风中笑,

“总算是离了这个尔虞我诈的旋涡,往后我们娘俩也能过太平日子。”

太子离京后,长公主彻底调查流民截杀太子一案,剑指幕后主使信王朱昀。

朱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了京城。

深夜的信王府万籁俱静,独书房还燃着通明的灯火。

朱昀一身玄色常服端坐案后,给西北边关的心腹写信,写完,暗卫接过信笺去送信,朱昀将笔头一扔,懒懒地往背搭上一靠,望着对面一面色儒雅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