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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89)+番外

“姑娘,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奴婢都支持您,奴婢刚刚翻看了下账本,咱们现在账面上有两万两银子,店铺四间,庄子两处,每月进帐有三千两不等,这还不算陛下给您的百斤黄金,当真要离开王府,咱们也是够够的.....”

沈妆儿闻言忍不住生出几分悸动,眸眼亮晶晶的,指腹轻轻揉着她的面颊,低声低喃,

“听雨,谢谢你...”

留荷也好,郝嬷嬷也罢,虽都尽心尽力服侍她,可思想有些守旧,若论得她心,唯有听雨。

听雨瘪起嘴嘟囔着道,“自您嫁入这王府,头两年小心谨慎,日日将王爷喜好奉为圭臬,奴婢晓得您喜欢王爷,愿意为他付出,倒也无碍,只是王爷性子也太冷了些,高兴便搭理下您,不高兴便给您甩脸色,奴婢替您委屈,原先奴婢也盼着您能得了王爷的心,好好过日子,只是活在这府里,没有孩子终究是低人一头,王爷总归要纳妾的,与其等将来日日受气,还不如早些离了干净!”

“再说了,奴婢觉着,您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当这个太子妃。”沈妆儿不惯与人争斗,哪里是宫里那些女人的对手,更何况对手是王笙....既是机会在面前,不如试一试。

听雨字字说在沈妆儿心坎上,忍不住将她搂入怀里,

“你放心,我今后再也不会受谁的气...我会想法子拿到圣旨,带你们离开!”

听雨晓得沈妆儿乏了,不舍得搅了她的眠,“您先睡,睡饱了,有了精神,咱们还要打一场硬仗!”

主仆俩相视一叹,这一夜的风波与疲惫便没入这声叹息里。

等听雨离开,沈妆儿合衣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眼,怎么都睡不着。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太多,到了此刻反而没了睡意,意识格外清醒,屋子里的灯都熄了,唯有窗牖外晕开一团模糊的光亮。

沈妆儿睁着眼,望着那团光。

延庆宫的景象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翻滚,她到此刻心依然跳跃厉害,她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机会,忍不住脱了口,与其说她是冲动,不若说是压抑得太深,按捺不住了,一有机会,便破土而出。

心里着实有些慌,但路还要走下去,眼下皇帝记着她救驾之功,不会把她怎么样,拖得越久,越不利。

冷静下来后,该要好好谋划,如何打赢这场战。

如果所料不错,今晚或明日岑妃定会寻皇帝与朱谦提娶王笙一事,而王笙也会抓住机会替自己搏一把,王笙是首辅之妹,嫁给太子为正妃,才是门当户对,皆大欢喜。

皇帝是明事理的人,待她再三恳求,晓得她是动了真格,想必会考虑她的心意,再有岑妃与王家在侧说项,拿到和离圣旨还是极有希望的。

不免又畅想了下和离后的生活,她不是买了庄子么,先去庄子住上一阵,避避风头,手中也操持了不少产业,这辈子吃穿不愁,一想到能彻底离开朱谦,有机会去宜州那样的地方游山玩水,沈妆儿心也宽了,眉也不皱了,就连窗外的月光也明亮了。

朱谦这头先回书房沐浴,换了一身常服出来,屋子里已候了几位官员。

以顾尽忠为首的礼部官员,笑眯眯朝朱谦行了礼,

“贺殿下正位东宫,老臣前来,便是与殿下商议册封大典,刚刚寻钦天监占卜,定下三个日子,请殿下过目,”一旁的礼部侍郎将一份折子递上去,又恭敬地摊开,只等朱谦览阅。

朱谦坐在案后,稍稍看了一眼。

顾尽忠又道,“殿下,以老臣来看,宜早不宜迟,后日便是最近的好日子,大典结束,您正好搬去东宫,处理政务才方便....”

皇帝已下旨令他监国,每日朝务纷至沓来,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

朱谦原也这般想,可思及沈妆儿出宫时撂下那句话,等着入宫寻皇帝讨要圣旨...一时陷入了犹疑。

东宫与奉天殿只一墙之隔,搬去东宫后,岂不方便她找皇帝?

虽料定她是在说气话,但防一手总归没错。

便指了指当中那个日子,

“十月初十再举行册封大典...”

那得一月后了...

顾尽忠怔了一下,原要反驳,见朱谦慢条斯理理着袖口,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怕惹了储君不快,只得生生咽下。

既是空档还长,也不急着请太子拿主意,外面还有一堆等着示下的官员,顾尽忠稍稍话闲几句便识趣地离开。

陆陆续续有官员进来书房,均是朝务大事,涉及秋季铨选,修缮皇陵,边关互市等,也有个别借着朝务来东宫面前讨个巧,朱谦既然要坐在这个位置,便照单全收。

等到官员散去,温宁方才步入书房,给他递了一碗莲子羹,

“您忙了一夜了,垫垫肚子....”

朱谦接过汤勺,一面搅拌羹汤,面色幽幽地盯着那盆只剩枯梗的菖蒲,脸色发寒,

“去查清楚,我母妃与王笙之间有何往来?”

温宁早料到这一出,接话道,“已让暗卫去查,只是臣恰才也打听了一嘴,说是今日那王笙就在咸福宫中,定是她撺掇着娘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恼了太子妃,太子妃心灰意冷,便提了和离,殿下,臣说句不当的话,太子妃一路隐忍至而今,今日之事虽说有冲动之嫌,何尝不是委屈之至?殿下若要哄得太子妃回心转意,怕是得使一使雷霆手段...”

朱谦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眉目极深,“言之有理。”

是时候收拾王家兄妹了。

*

沈妆儿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身旁床褥往下一陷,乍然醒来,头痛欲裂,眼前也一阵空濛,揉了揉眉心,定睛一瞧,方见朱谦穿着件寝衣坐在床上,看样子打算睡觉。

沈妆儿只觉脑筋一炸,几乎是弹跳起身,“你怎么睡这?”

话落,想起这是他的王府,吸了一口气,掀被下床,“殿下恕罪,是我失言,该我离开...”

人还没挪到床边,被朱谦勾住手臂,给扯了回来。

“该我离开”四字似紧箍咒缠绕着朱谦脑筋,看似温恭守礼,实则戳人心窝子,他动了气,“沈妆儿,我们还没和离,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沈妆儿只觉他这话极其可笑,碍着他身份,心平气和道,

“无论殿下怎么想,在我心里,我们已经和离,我不可能再与你同寝。”

沈妆儿眼神十分的坚定。

朱谦目光沉沉注视着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那句话跟刀一般割在他心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烦闷笼罩心头,他咽了咽嗓,想起自己许了三日,不得不忍耐下来,沉默片刻,转身下了塌,高大的背影几乎将外室的亮光挡了干净,他坐在塌沿,便未走,似对她极是无奈,摇了摇头,方缓缓起身,踏开一步,站在拔步床外,侧眸看她一眼,嗓音低沉,

“那我睡外头炕上,总可以吧?”

沈妆儿知他在退让,这可是他的地盘,他是太子,她没有资格赶他走,却得将缘由讲明白,于是跪在床上朝他行了大礼,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