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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81)+番外

难道因为她重生,很多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孩子没了....朱珂也没策划夺宫?

也对,段文玉改投朱谦,霍林鸣被下狱,朱珂压根没有资格与朱谦抗衡,放弃也是情理当中。

恰在这时,前方一小火者提着裳,急急忙忙跑来,望见沈妆儿,先慌忙扑跪在地磕了个头,焦急与刘瑾道,“刘公公,武英殿起火了,老祖宗正四处寻您,您快些去。”

刘瑾脸色一变,“好端端的,武英殿怎么起火?”

小火者也是满脸晦气,“不知道呢,想是天干物燥,宫人伺候不周,西配殿便烧了起来,要知道那里藏着陛下搜集的上万册佛经,老祖宗大发雷霆,正遣羽林卫与四卫军去救火。”

刘瑾眉头紧皱,咬着牙思忖片刻,扭头与沈妆儿道,

“王妃,您且慢些走,奴婢先去司礼监寻义父....”

沈妆儿只觉脑子里轰了一下,脚步猛地一凝,仿佛有什么灵光从脑海一闪而逝,连忙拽住了他衣袖,“等等!”

她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若无前世的经历,她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可眼下,皇帝千秋宴突发失火,绝非巧合。

对了,前世这一日夜,皇帝出事时,朱珂并不在大内,而是后来被皇后悄悄急召入宫,倘若真是朱珂谋篡皇位,他不该留在皇宫吗?

除非,凶手根本不是他,

糟糕了,她误导了朱谦,朱谦定只防着六王,昌王以及皇后...而漏掉了真正的凶手。

倘若真凶另有其人,那么,武英殿起火会不会是一个幌子?

前世她好歹当过一年皇后,对宮防守禁并不陌生。

冯英将羽林卫调去武英殿救火,短时内不会增派兵力入宫,那么皇宫其他地方的守卫必定空虚。

刘瑾与留荷见沈妆儿脸色极是难看,满头雾水,“王妃,您怎么了?”

沈妆儿偏头问他道,“刘瑾,今日负责养心殿宫防的人是谁?”

刘瑾见沈妆儿脸色前所未有凝重,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内是东厂提督孙明,外是羽林卫副指挥使林渠。”

忽然一些念头自他脑海闪过,刘瑾心登时凝到了一处,

“陛下一向宿在奉天殿,只因今日奉天殿太过喧哗,陛下醉得头疼,孙明便提议用皇撵护送陛下来养心殿歇息,延庆宫就在养心殿前面,夜里晚宴也方便,陛下便应了。”

“奉天殿外有羽林卫,内有四卫军两层防卫,守卫森严,但养心殿不一样,陛下临时下榻,防卫还没来得及调整,防卫必定不够严密。”

豆大的汗珠自鬓边滑了下来,沈妆儿心怦怦直跳,忽然将刘瑾拉至墙角下,低声道,

“刘瑾,我不放心你离开,你先派人去养心殿探探情形....”

刘瑾迟疑地看她一眼,“好。”当即派那名小火者前往养心殿,“去瞧一瞧,陛下醒来没有?”

将剩余的侍卫遣去司礼监帮忙,亲自护送沈妆儿主仆往延庆宫走。

大约是行到大安门,正要往东折去延庆宫时,那名小火者气喘吁吁回来了,

“刘公公,老祖宗回了司礼监,孙提督去了武英殿,只有孙毅在养心殿侍奉,奴婢问过了,陛下正在召幸林嫔娘娘,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出来....”

刘瑾与沈妆儿相视一眼,均是愕然。

马上就要举行晚宴了,皇帝倒是有兴致临幸宫妃.....

而孙毅恰恰是东厂提督孙明的义子,平日刘瑾与孙毅几乎是针锋相对。

一听说孙毅独自在伴驾,刘瑾极是不放心,吩咐小火者道,“你去回禀老祖宗,就说我先去养心殿侍奉陛下。”小火者应下当即掉头离开。

往东行了半刻钟,便到了养心殿角门,刘瑾打算先送沈妆儿去延庆宫再折回养心殿,留荷在这时,突然走不动路了,沈妆儿见她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连忙将她搀起,

“你这是怎么了?”

留荷今日受了一番惊吓,午膳又吃了些凉食,此刻便有些闹肚子。

沈妆儿看她脸色很快便明白了,又瞥了一眼养心殿的角门,咬牙道,

“刘公公,咱们可否进去养心殿后罩房歇一会....”

养心殿这一带,刘瑾熟悉,想了想便应下了。

门口守着五名侍卫并一名内侍,

刘瑾掏了一锭银子递给守门的内侍,悄悄交待几句,便搀着留荷进了角门。

进去是一不算宽大的庭院,空荡荡的,不饰一物,南面是养心殿后殿,北面便是供宫人守夜当值的值房,刘瑾搀着留荷去值房尽头的净房,沈妆儿便立在院子里等候。

只是这一路出了些汗,她口渴得很,瞥见有一条甬道通往后殿,想必是茶水间,信步踏了进去,上了后殿的廊庑,折入旁边的茶水间,打算与宫人讨一杯茶喝,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沈妆儿纳罕,兴许是皇帝正临幸妃子,宫人侍卫都避开了。

她赶忙饮了一杯茶,正打算偷偷溜走,忽然听见里殿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

后殿往南便是正殿,如果她所料没错,那该是皇帝寝歇之地。

不是说皇帝正在临幸林嫔吗,里面着实有男子的粗喘之声,似在用劲,沈妆儿与朱谦夫妻多年,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辨出这响动不太像是行房。

前世皇帝驾崩的阴影犹在,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呢?

也不知为何,平日也不算胆大,此刻的她,却异常冷静,她提着裙摆,缓缓地挪向正殿墙角,凑近一听,

“嗯.....”皇帝绷如弓弦的嗓音传来,这绝不是做那事该有的动静,更像是被捂住了嘴,拼命挣扎的声音。

一股极致的恐惧直冲脑门,就在沈妆儿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

眼前闪来一道身影,刘瑾显然踵迹而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正眼神发紧地盯着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甬道内昏暗交割,四目相对,神情皆是晦暗不堪。

进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可若掉头就走,做不到。

刘瑾思绪飞快运转着,既是不曾惊动外面的侍卫,里头的人必定是熟人,且人不多,难道是孙毅?

还是刘瑾当机立断,朝里使了个眼色,也不敢冒然通知外面的侍卫,决心先进去瞧一瞧。

他是个政客,太明白,此时的局面是危,也是机,倘若真能救驾,那他也算一飞冲天。

刘瑾对此地极是熟悉,甬道往里通内殿的净室,便可进入寝殿。

刘瑾先一步跨了进去,沈妆儿也毫不犹豫跟上。

二人悄无声息进了浴室,沿着廊道来到寝殿外,隔着一扇十二开的巨幅座屏,刘瑾从缝隙窥探里面的情形。

仅仅是一眼,他吓得呼吸全无。

林嫔衣衫不整地被缚在圈椅后方,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条,脑袋歪在一边,蓬头垢面的,显然是被敲晕了过去。

目光移至那宽大的皇塌,却见孙毅与一名宫女一左一右用长布勒住皇帝的脖颈,幸在皇帝身形宏伟,双腿使劲往前蹬开孙毅,拼命挣扎,手紧紧勒住长布,已现出两条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