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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73)+番外

沈妆儿舒展了腰身,往拔步床上钻了去。

睡到半夜,留荷焦急将她摇醒,沈妆儿迷迷糊糊睁开眼,

“怎么了?”

“王妃快些起来,王爷派人来传话,请您穿戴好,随他一道去九王府。”

沈妆儿揉了揉脑门,连忙坐起身来,“九王府出什么事了?”

“说是今晚九王妃发作,胎位不好,九王爷哭得跟什么似的,惊动了圣上,说圣上乃九天神主,恳求他去王府坐镇,驱走那些妖鬼魔神,圣上平日宠着九王爷,便去了,此刻圣上已亲临王府,王爷叫您一道过去。”

女人生孩子便是走一趟鬼门关,沈妆儿心也跟着沉下来,迅速洗漱穿戴,匆匆出了凌松堂,留荷亲自提着风灯,护送她一路至前厅,朱谦坐在厅中,衣裳整洁,神色略有几分疲惫,看样子是没睡,瞧见她,二话不说牵起她,便往外头走。

到了九王府,方发现几位皇子王妃均来了,便是林嫔与九皇子的生母贺妃亦在场,林嫔悄悄朝沈妆儿眨了眨眼,沈妆儿亦轻轻纳了个福,猜到今夜大概是林嫔侍寝,后闻九王跪叩宫门,皇帝便带着林嫔,喊上贺妃一道赶来。

已至子时,整座王府灯火惶惶,人烟穿梭。

羽林卫训练有素地散开,护在四周,皇帝被簇拥着坐在花厅正中,面前跪着两名太医,一五一十与他回禀九王妃的情形,皇帝越听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一众皇子王妃分立左右,屏气凝神。

产房就在正院的西厢房,算不上远,偏生听不到半丝动静,看样子九王妃怕是不太好,人人脸上蒙着一层阴影,大气不敢出。这样沉重的气氛像极了她前世早产之时。

六个多月的孩子,远远不到足月,却是硬生生往下坠,最后一团血污从她下身滑了出来....

沈妆儿不敢想,每每回想那个画面,整个人要窒息了。

朱谦偏头瞧她,发现她额尖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脸色更是煞白如纸,连忙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妆儿,不怕,她会没事的....”

有些后悔带她来。

皇帝极重子嗣,尤其九王妃又是肱骨大臣的独女,当年烈武将军战死时,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皇帝,皇帝平日也比较关照这个儿媳,养成九王妃娇憨迷糊的性子。

朱谦对九王妃没什么印象,瞥见沈妆儿吓得发颤,心里想,将来她生孩子时,一定要守在她身旁,她胆儿这么小,怕她出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刻滑过,焦灼的等待中,后院终于有了动静,

“陛下,陛下,王妃醒过来了,如今有了力气,还能继续生....”

再过半个时辰,宫人又道,

“陛下,孩儿头已出来了....”

一字一句均牵动着花厅诸人的心。

无论平日多少阴谋算计,在九死一生与新生命降临洗礼中,众人眼底皆带着期许。

产程加快,半个时辰后,孩子总算呱呱坠地。

是一位小郡主。

太好了。

沈妆儿提着那口气缓缓松懈,后背更是渗出一层凉汗。

在一片恭贺声中,皇帝扶着腰站起,一面喜上心头,一面问,“九王妃如何?”

御医揩着汗答,“虽是出了不少血,性命倒是无碍。”众人只管下跪道“天威护佑”,皇帝龙颜大悦,“走,随朕去瞧一瞧这小孙女。”

众人一道来到正院明堂,好在夜里无风,奶娘将孩子包裹好,送与皇帝瞧,皇帝当了这么多年父亲,抱孩子已是家常便饭,轻车熟路接过襁褓,心满意足看着乖巧的小婴儿。

抱了片刻,余光不知怎么瞥见了沈妆儿,神色一亮,朝她招手,

“来来来,老七媳妇,你来抱抱....”

民间有沾喜一说,皇帝显而易见期待着沈妆儿给朱谦诞下嫡长子。

沈妆儿呆了一下,数十道目光注视着她,有艳羡也有嫉妒,她脸颊登时一片绯红。

倒不是她害羞,而是紧张的。

她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该怎么抱...

她立在那儿不敢动,被身侧的五王妃与林嫔给往前一推,

“快些去抱,沾沾喜气!”

来到皇帝跟前,僵硬着抬起双手,略有些无措地看着皇帝,“父皇....”

皇帝被她模样逗乐,小心地将襁褓塞给她,“怕什么,摔不了...”

沈妆儿一听,心里越发绷紧了弦。

目光落在那小婴儿上时,不自觉变得柔和。

她太可爱了....

细细的绒毛,覆在她面颊,带着初生的真挚。

肌肤红彤彤的,吹弹可破,黑睫又长又密,如一把小扇子。

不都说初生的孩子很丑吗,这个小孩儿怎么如此漂亮。

沈妆儿压根舍不得挪眼。

皇帝将襁褓搁在她胳膊肘,还示范地告诉她,“你扶着她脖颈之处,再拖着她,断无大碍。”

沈妆儿照做,只顾着看孩子,露出娇怯的笑,慢慢地将手心收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那粉琢可爱的小嘴不经意地蠕动了一下,浅浅的眉更是蹙起,渐渐露出皱巴巴的模样,惹得沈妆儿一笑。

爱不释手,也看不够,满眼的馋劲。

一旁的昌王等人朝朱谦挤眉弄眼的,朱谦负着手,神色纹丝不动,只在目光落在她眉梢时被那抹难以言喻的柔和给撼动。

她是着实喜欢孩儿。

皇帝看得分明,八字胡一扬,深深看了一眼朱谦,眼神透着意味深长。

回到马车,沈妆儿犹觉双手是僵硬的,仿佛有柔软的东西落在上头,她不敢撒手。

抱一抱小孩沾了喜气,自然是高兴的,可高兴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压力。

圣心难违。

皇帝这是盼孙子。

皇帝那么多儿子,却盼朱谦的孩子,何意?怕是对朱谦有立储之心了。

沈妆儿缓吸一气,覆在小腹,深深地闭上眼。

马车一晃一晃,她身姿却绷得紧,一动不动,朱谦便知她倍感压力,抬手轻轻地将她抱上膝盖,圈在怀里,下颚压着她发梢,

“妆儿,你别急,相信我,我们会有孩子的....”

沈妆儿蜷紧了身子,听了这话,又在他怀里缓缓放松下来,

“我没事的....”

不是她急,是孩子本就要来了。

接下来这段时日,沈妆儿整日坐立不安。

这么下去,会将身子给熬坏的。

留荷提议她去探望沈玫儿,走一走亲戚,省得整日被那一抹期待给耗空。

昨夜刚下了一场秋雨,桂花湿漉漉的缀在梢头,沈妆儿披上一件银红的披风,秋寒携恬淡的花香一齐窜入鼻尖,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留荷替她紧了紧系带,与听雨簇拥着她前往杨府。

广宁伯夫人的病已好得差不多,杨家上下皆把沈妆儿当做救命恩人。如今,她的身份在京城更是独独一份,人还未到杨府,杨府的婆子便侯在巷子里等着,瞥见煜王府马车行来,连忙奔去里屋通报。

不多时,杨夫人带着沈玫儿出来相迎,簇拥着沈妆儿入了内,摆上瓜果饼子,招呼人陪着她打叶子牌,一日便这么度过去了,问过沈玫儿害喜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