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王妃咸鱼了(68)+番外

沈妆儿算了算,前世孩子也是在朱谦回来后怀上的,心中宽慰不少,“我知道了。”

流光易逝,眨眼便到了六月底沈玫儿出嫁之日。

沈妆儿早前两日便住在了沈府。宫里的事传去坊间,人人皆知煜王妃成为圣上最看重的儿媳。再有朱谦主持军演一事,沈妆儿地位水涨船高,这一回归宁,临近府邸的官宦夫人皆来拜访,年轻的未嫁姑娘亦奉上自己的绣品,极尽讨好。

出阁前一夜,沈妆儿前往玫儿闺房探望她,将一锦盒塞入她手里,

“这是我给你的添妆。”

沈玫儿一掂量,脸色就变了,还未打开,先将紫檀锦盒塞回沈妆儿手里,

“我说过,上回那宝钗便是添妆礼,你不许再送这些。”

脸生恁色,衬得那双颊粉艳,顾盼生辉。

沈妆儿凝睇她笑道,“你我姐妹一体,不必如此生分。”

沈府算不得富裕,嫡出的沈玫儿月例有四两银子,庶出姑娘月例只二两,二夫人曹氏掌着中馈,这些年也暗中贴补不少,沈妆儿问过老夫人,沈玫儿的嫁妆只三千两银子并一间铺面与一百亩良田,嫁妆虽有八十八抬,面上好看罢了,老夫人给了一千两银子压箱,沈娇儿添了一百两银子并一副头面,其余亲戚各有厚薄,再加上曹氏夫妇暗中添补,总数也不过是五千两左右。

沈妆儿回想前世她出嫁,二伯母与二伯父均铆足了劲给她撑场面,从公中拿了五千两银子,私下又贴补不少,父亲更是将三房家底都掏出来,连同祖母等人,最后足足凑了一万两嫁妆。她当年嫁去煜王府,比不得其他王妃,在沈家却是独独一份。

沈家向来同气连枝,即便内里也有些弯弯绕绕,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一条心的。

这回沈玫儿出嫁,嫁妆排面远远不能与她比,沈妆儿便决心给她添一笔压箱。

“你知道的,我近来得了不少赏赐,王爷那头也给我置办了产业,我过得挺富足,当年我大婚,父亲不善理家,一应嫁妆与婚礼均是二伯母替我操持,我心里拿她当娘,亦是拿你当亲姐妹....”

沈玫儿想起曾埋怨过沈妆儿,眼泪不禁双流,

“对不起妆儿。”扑在她怀里大哭。

沈妆儿等她哭一阵,将她掺了起来,打开锦盒摊在小案,里面陈着一副赤金镶宝石头面,一串水晶连珠金龙头镯,并两对赤金坠珍珠耳环,底下搁着一叠银票,

沈玫儿牵着她衣角,望着一匣子首饰出神,

“这里有两千银票,你嫁去杨家,以后开支定不少,妹妹也只能帮你这些。”

沈玫儿听到这数额大吃一惊,美目挣得圆圆的,渐渐蓄了一眶忧色,“你疯了,煜王待你好,你也不能这般败家...”连忙将盒子阖上,挽紧了她的手腕,不喜反忧,“妆儿,我已经很好了,祖母给我添补不少,你今日给我这么多,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你今后还不得掏空煜王府?你简直疯了....”

沈妆儿心中早有谋算,那个庄子可不是白买的,她能挣出营收来。

前世她连累了沈家满门,这一世无论如何得弥补。

况且,她最近银子确实多得没处花。前两日还遣隽娘在铜锣街买了两处店面,专走水货与皮货,六王朱珂在这铜锣街有不少产业,东西两市没落后,铜锣街因毗邻漕河,日渐繁荣,她悄悄地将好地儿占了,回头跟着朱珂发一笔财也不错。

皇帝赏她的百斤黄金,价值连城,她自个儿富足逍遥,岂能看着姐妹们水深火热。

沈玫儿一阵推脱,沈妆儿干脆撂下盒子走了。

为一点嫁妆推推搡搡不像样,沈玫儿咬着牙,大不了就当借的,回头等她持家,有了盈余再还妆儿,心中越发将这份姐妹情给记下。

沈妆儿离开没多久,二夫人曹氏袖下搁着一本册子,笑眯眯跨了进来。

沈玫儿见母亲笑容略有几分不自然,只觉奇怪,将眼角的泪痕擦拭,随口道,

“这么晚了,娘怎么过来了?明日早起要操持婚宴,娘亲早些去休息吧。”

目光落在那锦盒,也不能拂了沈妆儿的好意,便将添妆一事告诉曹氏,曹氏听说沈妆儿如此大手笔,手下一松,册子跌落在地,忙抱起锦盒端详,“妆儿这是傻呢...”

仔细数了数银票,眼底渐渐渗出了一点泪。

“这孩子,懂得感恩....”有了这笔银子,女儿去了杨家不会吃苦。

沈玫儿瞅着娘亲那咋咋呼呼的模样,叹了一声气,弯腰将那册子给捡起,随手一翻,不堪入目的画面窜入眼帘,她吓呆了,忙烫手似的扔了。

大婚正宴之日,沈妆儿晨起便陪坐在老太太身旁。

沈恪儿与沈秀儿清早凑去玫儿房里,帮着给新娘梳妆,沈妆儿不去凑热闹,见老太太脸上喜色不显,便悄声问道,“祖母,杨家急着娶亲,是否有隐情?”

老太太缓了缓,挥退下人,忧心忡忡地叹气,

“玫儿呀,也是个命苦的孩子,那广宁伯夫人有肺咳之症,前不久请了太医院院判程太医看诊,几服药下去,并未减轻,反倒是严重了,杨家无人在朝,谁也不敢去质疑太医院,闷声不吭将苦果咽下,虽是后来悄悄请了大夫瞧,不过并无明显起色。”

“广宁伯夫人派了心腹婆子上门,说是想将娶亲提前三个月,便挪到了今日。我与你二伯母也是无可奈何方应下。”

沈妆儿眉间蹙起,“倘若二姐嫁过去没多久,婆母过世了,留她一人对付那些姨娘,岂不整日鸡飞狗跳?”

老太太忧到心坎上,“可不就是嘛,旁人嫁姑娘恨不得没有婆母,可这杨家呀,有婆母比没婆母可是大不相同。”

沈妆儿想起前世她病重,坤宁宫太医整日不绝,她对太医院情形还有些了解,治肺咳得请马渔。

“祖母勿忧,等二姐嫁过去,择日我带一名太医上门,替广宁伯夫人看诊。”

老太太心神微振,“果真如此?”欣喜地点头,“好孩子,又得让你费心了。”

这一场婚宴比预料中要热闹,如今的沈家不可同日而语,不少贺客皆是不请自来,沈府欣喜之余寻最近的酒家点了几桌席面,以待贺客。

前院有二老爷沈璋,三老爷沈瑜并大少爷沈慕应酬,后院女眷便是曹氏亲自在招待,老太太反而闲下来,只管送孙女出嫁,到了喜房外,遇见沈娇儿刚刚出来,双双扒着门框往外探出个头,望着沈妆儿,笑嘻嘻露出圆圆的脸蛋,

“姨母...”

沈妆儿连忙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好孩子,今日你母亲忙,你便跟着姨母玩可好?”

双双重重点了头,抱着她脸颊亲了一口,将沈妆儿亲的心花怒放。

老太太却拉着沈娇儿在一旁柱子边低声说话,

“你婆婆怎么没来?”

沈娇儿深吸一气,瞥了一眼喜房内,低声道,

“她也算是咱们玫儿的大媒,偏偏广宁伯夫人病重,便以此为借口去杨府坐镇....”后面的话沈娇儿没说下去,婆婆这么不给面子,她也跟着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