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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58)+番外

虽然丈夫近来有些转变,好像关心她一些了,只是他从不在吃穿用度上下功夫,之所以这么说.....目光挪至他微湿的衣裳,大约是怪她许久不曾给他制衣裳。

她已多年不曾动针线,现在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自然是不会给他织衣裳的,全部丢给针线房便是。

手撑额,漫不经心应了一句是。

*

王钦这厢回到马车,王夫人已在车内小憩片刻,瞥见他回来,肩头湿了一大片,登时一惊,

“夫君,你的雨裳呢?怎么将自己淋成这样?”

王钦神色不变,将外衫褪去,擦了擦手背上的水,淡声道,“路上被人溅了泥水,随手扔了...”

王夫人愣了一下有些回转不过来,原想说为何不遣人再买一件,想起那雨裳被自己买空,一时哑口无言。

为了掩饰过去,连忙亲自伺候他换上干净的外衣,又迫不及待与王钦分享求签的解语,几乎将自己塞入他怀里,

“夫君,兴许咱们很快便有孩子了...夫君,我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王钦眼底闪过一丝混沌,缓缓抬手抚了抚她后背,迟迟落下一字,

“好.....”

王夫人想起沈妆儿,心中不快,不由坐起身,将沈妆儿怼她那几句话添油加醋说了,她嘟囔着嘴,满脸委屈,

“夫君,煜王妃好大的派头,话里话外说咱们笙儿要给那朱谦做妾,简直岂有此理,若不是她,笙儿与朱谦乃青梅竹马,又有宁老太爷保媒,早就是一对儿,她这般说,是侮辱笙儿。夫君回回劝我隐忍,我今日这般低头,她却不给面子...”泪水已滚滚而落。

“还有,上回夺我嫂嫂诰命的事也做的太过分了,我嫂嫂今日坐在人群中简直抬不起头来,那朱谦可是宁家的学生,他岂能恩将仇报?他不过是一介不受宠的皇子,能比得上夫君在朝中得力?”

“如今笙儿在京城名声不好,定是沈妆儿在背后兴风作浪....”

王钦漠然看着喋喋不休的妻子,眼底慢慢浮现稍许失望。

娇生惯养,目无下尘,伤害了别人还不许别人反击....

他盯了她半晌,缓缓将目光移开,一言未发。

王夫人见状,心头忽的一慌,这是生气了。

可她确实很委屈呀,忍了这么久,今日看到沈妆儿气定神闲连瞥都不瞥她一眼时,王夫人心中傲气作祟,十分不爽。

尤其她还敢当众甩王钦脸色,

“对了,夫君认识沈妆儿吗?”

王钦袖下的手微微一动,默了片刻,偏头看她,“何意?”

王钦不高兴时,吐字会极其简短。

每当这时王夫人有些觑他,声调弱了几分,“我见夫君今日对她极为客气...”

王钦漠然打断道,“她是皇室宗亲,是主子,咱们是臣,不该客气吗?”

王夫人已知丈夫没了耐心,不敢再问。

女人的嗅觉是极其灵敏的,回了府邸,王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便堵得慌,招来贴身女婢问道,

“你有没有觉侯爷对煜王妃有所偏袒?笙儿两次与煜王妃交手,都被侯爷给呵斥,这一次还将人送去了城郊....”

女婢闻言大吃一惊,“不会吧,夫人为何这般想?”自然是看出主母那醋劲犯了,“那煜王妃空有一张皮貌,哪里入得了侯爷的眼,至于每每呵斥大小姐,奴婢倒是听府上的老人提过,咱们侯爷从来认理不认亲,也不奇怪吧?”

王夫人缓缓找回来一些自信,她记得有一回来了葵水,她故意以貌美侍妾试探王钦,为王钦所拒绝,他哪里能看上沈妆儿?

沈妆儿除了那张脸,论家世论才华,哪一样能比得过她?

是她多想了。

*

沈妆儿与朱谦回到王府已是暮色四合,潇潇雨歇。

夫妇俩匆匆用了些晚膳,朱谦亲自送沈妆儿回后院,沈妆儿扑腾入浴桶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便倚在引枕睡了去,今日心情大抵不错,灵远大师那道批语给了她信心。

她高兴了,朱谦心里却膈应得慌,转身脸色阴沉回了书房,曲毅已将那雨裳送到他跟前。

温宁看着那沾了湿气的雨裳,一头雾水,

“王爷,这是怎么了?”

朱谦没理会他,而是目色冷峭扫向曲毅,

“今日有何外男去了普华寺?”

温宁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目光再次挪至那雨裳,已是冷汗涔涔,这是有人觊觎王妃?

几名心腹不假思索扑跪在地。

曲毅满头大汗认罪,

“是属下的过错,没能护好王妃.....”

“属下这就去查何人去过普华寺,”

朱谦闭了闭眼,脸色难看得紧,摆摆手,“快去!”

曲毅心有余悸离开书房。

朱谦忙到深夜方将歇下来,黑漆漆的眼盯着面前的虚空,眼底的深沉,浓得化不开。

妻子被人觊觎,如同暗处有条湿漉漉的蛇盯着他般,令他格外不适,恨不得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段。

原怕自己的情绪吓到沈妆儿,不欲回后院,可偏偏心里痒得慌,只恨不得亲眼瞧见她才放心,仿佛这一夜不去,人就要丢了似的。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朱谦顺从心意去了天心阁,沈妆儿已睡下,幸在替他留了一盏灯,朱谦已习惯她不搭理自己,轻车熟路去了浴室,洗好出来,吹灭灯,往架子床一躺。

窈窕的曲线如暗夜的山峦,起伏不一。

他无声凝视她许久,趁着她翻转过来时,将人楼入怀里。这一夜,辗转反侧,怒意难以消平。

翌日,晨曦撑开天际的暗云,隙出一线五彩的熹光,沈妆儿睡得一动未动,朱谦未唤醒她,悄声穿戴王服前往皇宫上朝,

纵马来到正阳门前,此处停满马车并马匹,朱谦将缰绳扔给侍卫,大步往皇宫迈去,踏上正阳门前的白玉石桥,远远望见几名大员穿着各级补子寒暄,当中最瞩目的便是一身仙鹤补子的首辅王钦。

朱谦想起军演开支的折子已递去内阁,却被内阁次辅霍林鸣拦住,迟迟没能批下来。琢磨着待会得见王钦一面,问一问此事。

偏不巧,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朗笑声,

“七哥,等等我...”

是十王朱献。

朱谦皱了皱眉,在桥下驻足等他,“你怎么来了?”朱献还未有正当的职务,一向不来官署区。

朱献跑得气喘吁吁,来到他跟前,“父皇责我游手好闲,许我旁听政务,回头也好替他分忧。”

朱谦恍惚想起朱献数次关怀沈妆儿,心中起了疑,“十弟,你昨日去了何处?”

朱献昏头昏脑答道,“哪都没去,就窝在王府呢,原计划去打马球,偏偏午后下了雨,便没去了....”

朱谦心头悄悄松懈,一面与他往里走,一面话闲。

绕过棋盘街,来到大明门前,忽然瞧见王钦被两名青袍御史给拦住,那两人一身意气,不知逮着了王钦什么错处,正在喋喋不休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