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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38)+番外

宁倩完全被她打乱了节奏,噌的一声,长剑乱舞撞在地面,发出锐利的一声响,反弹过来,刀尖滑过她的右肩,带出一条深长的血痕。

“啊....”她如折了翅的鸟,失声痛倒在地。

与此同时,沈妆儿挑起最后一弦尾音,势若奔腾的江水终是汇入宽阔海域,化作一连串鹊惊蝉鸣的音符,渐渐没入云海深处。

那一抹余音仿佛清羽在众人心头轻轻拂了拂,又翩翩远去。

大殿内好一会都没有声响,哪怕是宁倩的下人急奔上来围着她哭嚎,依然没能划破众人心头的宁静。

朱谦自始至终注视着那道清绝的身影,她眉目仿佛覆着苍茫的烟雨,定睛一瞧,又似云过无痕般干净。

琴音已了,他脑海的铮角始终长鸣,他甚至忘了去喝彩,双手慢慢捏成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他的妻。

作者有话说:

作者:咱们给狗子一点时间爱上女鹅,然后女鹅猝不及防一脚踹了他,狗子疯了,爽歪歪。

朱谦:本王提刀来了!!!

第28章

今年入夏比较早, 五月初的夜,热浪翻滚。

墙角镇着的冰盆,源源不断冒出凉气, 依然驱不散王钦心底的怒火。

狠狠一道响亮的巴掌, 抽在王笙脸颊,那柔弱的女孩儿如同无骨一般被掀落在地。

王夫人吓得扑过去将她护在怀里,满目殷红对着丈夫辩道,

“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笙儿确实是莽撞了些, 可也....”

“莽撞?这是莽撞吗?这是无耻!”王钦断声截住她的话,深邃的面容割出两道法令纹, 一身的官威几乎无可抑制,王夫人从未见过丈夫这般愤怒,他冰冷的眼神裹挟着凉气扫过来,叫人渗得慌。

王夫人吓得不轻,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一贯清润的丈夫动怒时竟是如此可怕。

“我不过晚来片刻, 她便唆使宁倩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王钦气得面色发青,

冷厉的目光扫向王笙火辣辣的脸颊,怒火燃在眼底,“你以为自己占理?你占得哪门子的理?他已经成亲了, 煜王妃更是圣旨赐婚,倘若你王笙自甘堕落, 欲与人为妾, 我无话可说, 只当没养你这个妹妹, 可你存的什么心思?你想逼死她是吗?王笙,你简直让我刮目相看!”王钦下颌绷紧,眼底寒芒绽绽,交织着失望与愤怒。

王笙眼神空洞的倚在王夫人怀里,如同木偶似的,面如死灰。

王夫人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泪水在眼角打转却犹然不落,心疼不已,冲丈夫气愤道,

“够了,你教训得也够了,沈氏不是没事吗,反倒是技惊四座,惊艳全场,笙儿确实有过,幸在没酿成大错,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自小没娘,你这个唯一的亲哥哥都不疼她,她该怎么办?”话落,泪已滚落下来。

王钦闭了闭眼,负手立在屋中,脸色如雨夜的天,一阵旋涡过境,渐渐平复下来,他颔首,带着几分嘲讽,“没错,施暴者没成功,反倒委屈了...”语气前所未有的疲惫,也不屑再说下去。

有些人想装睡,永远也叫不醒。

转身,望向窗外暮烟缭绕的夜,“你留在京城只会丢人现眼,别伤了王家的颜面,回去收拾一下,去燕山庄子静养,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回来...”

王夫人闻言双目骇然睁大,“你说什么?你疯了,笙儿正在议亲的时候,你却把她遣开,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有本事你把我也一起遣走....”

“你以为我不敢吗?”

男人劈头盖脸喝了过来,灼燃的目仿佛燎着火,一字一句清晰又冰冷,王夫人心头打颤,惊呆了,不可置信丈夫说出这样的话,

王笙失焦的目渐渐恢复,抬眸望向失色的嫂嫂,凄声道,“嫂嫂,您别为了我跟哥哥置气,不值当的....”

目光缓缓抬起,与王钦冰冷的视线相交,“哥,我去...你别为难嫂嫂了....”

王笙跪下,给夫妇二人磕个头,扶着丫鬟的手踉跄的起身,落寞离开。

王夫人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痛地落泪,她红着眼扭头狠狠剜了一眼丈夫,也大步跟了出去。

王夫人着人将王笙送上马车,遣靠谱的婆子护送她回去,自个儿却匆匆奔去探望宁倩。

宁倩伤势过于严重,被昌王妃安置在了后院的绣楼。

大片大片的血从伤口溢了出来,宁倩因失血过多已昏厥过去,御医费了好大功夫方止住血,只是那条伤疤过深,怕是会留痕了。

宁夫人只顾在一侧抹眼泪,宁尚书站在屏风外气得眉心发颤,隔着屏风数落妻子,

“都怪你,平日纵着她,竟敢挑衅煜王妃殿下,幸在煜王与宁府交好,否则定惹他不快....”

话未落,却见宁府一侍从急急打廊芜外奔来,立在门口往内探了一眼,且顾不上旁人在场,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哭道,

“老爷,大事不妙,温宁奉煜王之命入宫,已将奏请削夺诰命夫人的折子径直递去了司礼监!”

宁尚书只觉脑门一道轰雷炸响,失声道,“怎么可能....”

煜王深居简出,却独独与宁府交情匪浅,他怎么会不留情面呢...等等,刚刚众人当着他的面奚落沈妆儿,即便他再不喜沈妆儿,也不会容忍别人伤他发妻颜面,偏偏这傻女儿往枪口上撞。

宁尚书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形踉跄。

宁夫人闻言打内间奔了出来,眼底苍茫如雨,连忙搀住宁尚书,急问,“什么意思?我没听错吧,那煜王要夺我诰命?这怎么成!”她面上惊怒交加。

宁尚书经历宦海浮沉,很快平复下来,冷眼瞧着宁夫人,嘲讽道,“倩儿未嫁,又受伤在身,煜王拿她无法,只能以你教女无方为由,夺你诰命,以儆效尤,给煜王妃立威!”

“不...”宁夫人双腿发软,抱住丈夫的胳膊,“不行,倘若我诰命被夺,今后还如何在人前行走?夫君,你快些想办法,阻止煜王,实在不行,我亲自携礼上门去与煜王妃道歉....”

宁尚书冷觑着她,“你们逞口舌之利时,可曾想到那被你们奚落之人,亦无法在人前行走?”

将袖一拂,甩开宁夫人,大步往外行去,妻子错归错,却也得想法子阻止才行。

*

长物轩内,沈妆儿坐在罗汉床上将袖子拉起,露出白皙的手背来,隽娘正蹲在她跟前,小心翼翼替她上药,褐色的血迹已黏在伤口,隽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方将血块给清理,再将一碟药粉洒在伤处,用伤布绕住指尖缠绕包扎好。

沈妆儿伤口也不浅,昌王妃派人将她送来此处歇息,原要请医官,却被沈妆儿拒绝了,一点小事不想兴师动众。

留荷将药箱收拾好,置于一旁,眼底残余着惊艳与骄傲,

“曲风刚来回禀,说是王爷被昌王请去了书房,让咱们在宴歇处稍候,王爷待会来接您回府。”

隽娘替沈妆儿包扎好后,心有余悸捧着那只手,啧啧惊叹道,“主子诶,您今夜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奴婢虽不会品琴,可瞧着那些王爷夫人的眼哟,一副惊艳得不得了的模样,尤其是咱们王爷,那么清冷自矜的人,双目就钉在您身上,不舍得挪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