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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31)+番外

闹到最后,六王与皇后吃了挂落,昌王军事机密被泄露,两厢都得了皇帝狠狠一顿训斥,末尾,瞧见那一贯默不作声的朱谦孤零零立在暗处,皇帝叹息一声,先安抚他一番,最后挥退众人,问他,

“谦儿受了委屈,父皇有心弥补,你可有想求之事?”

朱谦默立良久,依然如少时一身濯濯风采,却多了几分时光沉淀的稳重,

“儿臣近来钻研火/枪阵法,剑指蒙兀铁骑,若父皇首肯,能否将军器监交给儿臣打理,儿臣并不他愿,只愿替父皇驻守国防,抗御外侮。”他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国家大事,在祀与戎,强敌在侧,皇帝寝食难安,蒙兀是皇帝头等心腹大患,听朱谦此言,他那惴惴不安之处仿佛得到安抚,他心情复杂看着这个低调多年的儿子,应下一字,

“允。”

朱谦就这么借力打力,一箭三雕地将侍妾之事给解决,并成功得到了自己觊觎许久之物,一旦军器监到手,他便掌握了大晋军技命脉。

说到底,皇帝对蒙兀忌惮非常,给了朱谦机会。

“昌王的名单被泄露,必定会调换一批人手,这是咱们的机会...王爷您在边境埋下的伏兵,可派上用场了...”温宁满脸佩服地看着自家主君,若论智谋,皇帝那些儿子加起来都不是朱谦的对手,朱谦难就难在,母家无势,全凭自己独立打拼,也幸在筹谋多年,已大有成效,一切都在朝想象中发展。

朱谦一夜未归,消息又被瞒得严实,沈妆儿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隽娘战战兢兢跪在她跟前,只道,“是奴婢一时冲动,没料到那婢子厉害,竟是要去皇宫告状....”

沈妆儿坐在圈椅里,扶着茶盏也有些疑惑,“不怪你,事情有些蹊跷,论理,王府那么多侍卫,怎么会让人跑出去?”见隽娘惊疑未定,失笑道,

“你起来,不要怕,主母未孕,侍妾喝避子汤乃常情,我与王爷大婚未满三年,嫡母却急着送侍妾,侍妾仗着帝后撑腰,无法无天,竟敢闹去皇宫,此事即便传出去,也是我占理。”

前世她就是少了一分魄力,但凡朱谦不高兴,自个儿先吓得战战兢兢,底下人越发惶惶度日,她还真就不怕了,有胆量皇帝下旨把她休掉,那她也痛快卷铺盖走人。

这么一想,沈妆儿反而松快了,摆摆手,笑道,

“都去歇着吧,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翌日天亮,沈妆儿照样睡到日上三竿方起,几个丫头听到动静进来伺候,留荷带着小丫头打水进来给她净面漱口,听雨捧着衣裳搁在一侧,隽娘端着茶水要进不进的,人人眼下一片黑青,沈妆儿揉了揉眼,叹一声气,“怎么了?有消息没?”

丫鬟们齐齐摇头。

沈妆儿捏了捏眉心,淡定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摆膳吧,先吃饱...”

洗漱过后,沈妆儿换了一身家常裙,用了一盘五福糕点,一小碟水晶脍肉,并一碗燕窝粥,留荷与听雨看着她慢条斯理吃早膳,急得脑门直冒汗,

“王妃,万一宫里传召您该怎么办?”

沈妆儿从餐盘中抬起眼,“这不正是等着皇后传召,先喂饱肚子么?”

留荷将王妃品阶衣装给备好,等着前院消息。

怎知等到了午后,沈妆儿躺在水榭竹椅上睡着了,也不见人传她入宫。

夜里,朱谦与温宁将军器监事情安排妥当回府,收到昌王府递来一封请帖,

昌王妃五月初四寿宴,邀请朱谦夫妇过府吃席。

朱谦昨夜在军器监小憩了一个时辰,今日又赶在六王与昌王反应之前,拿着皇帝圣旨,将调令文书印玺一应通关备齐,忙得脚不沾地,如今军器监已妥妥落入他手中,想必昌王已收到消息,这会儿在琢磨如何让他彻底倒戈。

朱谦拿着请帖一面跨入门槛往书房走,一面琢磨,军器监虽在手,还缺一名文官盯着,恍惚想起沈妆儿的二伯父是工部郎中,军器监恰恰隶属工部,将他调去军器监,名正言顺。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烫金帖,一双眸深如渊海,吩咐曲风道,

“去请王妃,就说有要事相商。”

这次沈妆儿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他制造了机会,得记她一功。

筹谋许久的事尘埃落定,朱谦沉郁一扫而空,只等着沈妆儿过来与她说道清楚,免了她怄气。

第26章

曲风将话递到后院,众婢子心头慌乱。

“完了,王爷定是问责来了。”

留荷担忧不已。

隽娘先一步按住留荷的手腕,眉目爽利与沈妆儿道,

“王妃,奴婢随您去见王爷,昨日之事皆出自奴婢之手,与王妃您无关,王爷若罚,罚奴婢便好。”

沈妆儿漫不经心换了一身杏色的裙衫,腰间系上一条同色腰带,听雨替她挽好一随云髻,独独插上一支点翠流苏步摇,她迈下内室的台阶来到隽娘跟前,

“抗旨是我的意思,此事与你无关。”

隽娘跪在她脚前不肯,将泪一拭,“王妃,您带奴婢去吧,您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岂能与那小宫女们斗嘴,奴婢跟着您去,王爷问起,奴婢也好一五一十说出个缘由来。”

沈妆儿想想也有道理,昨日之事她确实一无所知,朱谦必定要问清经过,让隽娘说明白也没错,便独独带着隽娘前往书房。

彼时朱谦立在廊下,正与温宁定好赴宴的贺礼,远远的瞧见沈妆儿带着面生的女子跨入院门。

朱谦脸色倏忽绷沉,上回放过了她,她未吃教训,是以今日又来膈应他?

天色将暗未暗,天际还残留着一丝霞云,廊庑灯芒被暗青的天色映得昏暗,沈妆儿一袭杏色的裙衫自晕黄的光芒里迈出,仿佛自时光深处走来,

她眉目清透,不浓不淡,干净得如同那抹霞云,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曲风说的没错,她气色越来越好,配的这身气质,与以前那战战兢兢的小妇人不可同日而语。

沈妆儿来到他跟前福了福身,“见过王爷...”

隽娘也二话不说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只等朱谦发作。

朱谦看都没看隽娘一眼,只冷眼觑着沈妆儿。

温宁瞅了一眼伏低的隽娘,身段婀娜露出柔美的线条,确实是一出众的女子,王妃当真舍得呀,也难怪朱谦近来一点好脸色都没,他已经不敢去看朱谦神情,抚了抚额,轻轻走在隽娘身旁,低语道,

“跟我出去...”

隽娘愣了愣,抬眸看了一眼朱谦,朱谦立在柱侧,暮天相接,瞧不清他的脸色,大抵是不好的,温宁是朱谦心腹,他要她离开,隽娘也不敢迟疑,起身再朝朱谦施了一礼,愧疚地看着沈妆儿,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这模样,落在朱谦眼里,越发坐实了沈妆儿的意图。

他扭头大步入了书房。

沈妆儿凉凉哼了一声,跟了进去。

她出门急,口有些渴,先往北侧桌案寻了一壶茶,饮了一杯,瞥了一眼朱谦,不情不愿倒了一杯给他,捧着茶盏往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