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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30)+番外

原先也没发现她气性这么大?

一股没由来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朱谦落寞地立在廊庑下,暖风掀起他的袍角,丝丝躁意顺着衣领灌入他脊背,他心底却一片冰凉,恍惚自行宫归来,一切已脱离轨道。

第25章

日头渐晒,白花花的太阳可是不留一点余地,炙热笼罩整个凌松堂,沈妆儿夜里总要热醒来几次,到了白日,人气恹恹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于是,不顾下人阻拦一举搬去了天心阁。

自从侍妾入府,朱谦不曾去过后院,丫鬟们焦急得很,担心朱谦对那侍妾有了意,一心想让沈妆儿做些什么挽回王爷的心。

沈妆儿满口答应,转眼抛诸脑后,搬入天心阁后,她便一觉睡到天亮,雷打不动。原先留荷与郝嬷嬷还想唤醒她,无奈有隽娘守在门口,隽娘又唯沈妆儿之命是从,行事干脆泼辣,谁也奈何不了她。

前世沈妆儿日日天蒙蒙亮便起,不是周到服侍朱谦,便是入宫伺候岑妃,今生撂开手,心地宽大,简直一身轻。

朱谦一日打城外回来,路上遇见了沈璋,沈璋问起了沈妆儿,客客气气让他多多包含,朱谦便想,他哪能跟个小女人计较,回府便不计前嫌问上一句王妃在做什么。

侍从曲风一贯伺候朱谦起居,平日也与后院熟稔,朱谦出府,他有事没事总要寻听雨打听些消息来,便答,“王妃今日去了一趟灯市,买了些笔墨纸砚回来。”

朱谦一面褪去外衫,一面皱着眉问,“府上不是有进贡的笔墨?她犯得着顶着烈日去市集买?”

曲风笑呵呵答,“您有所不知,王妃馋四方馆的烧肘子,顺带吃了一顿回来。”

朱谦脸色就黑了,他在这儿被她气得呕血,她倒是吃香喝辣。

又一日从宫里出来,岑妃有意无意问起沈妆儿近况,约莫是疑惑沈妆儿近来为何不曾入宫,朱谦只道沈妆儿身子不适,替她遮掩过来,暗自越想越觉得沈妆儿过于惫懒,连着对岑妃也无孝敬之心,那还了得?

回来便寒着脸问,“王妃在做什么?”

曲风正替他更衣,怔道,“哦,回王爷,王妃今日在后院敷面膜呢,那个唤隽娘的新来丫鬟,惯会折腾些七七八八,今个儿给王妃制香熏衣,明日给王妃描妆簪花,总之,花样还挺多的,”

曲风挠挠头,嘿嘿直笑,“王爷,小的今日去垂花门纳凉,还见了王妃一面,啧啧,王妃近来光彩照人,简直不敢仰望,王爷不如去后院瞧一瞧?”

朱谦面无表情听完,眉目森严的没有一丝情绪,沉默一瞬,将袍子信手一扔,“没空。”

沈妆儿近来用心调理身子,容容告诉她,身之病,根源在心,若一人心境不宽,气血不通,各类病症便来了,容容一手替她按摩推拿,疏通经脉,一手替她做药膳,调理气血,堪堪七日便卓有成效。

沈妆儿虽过得惫懒舒适,却也没忘了朱谦,日日遣人做好膳食送去前院,其中每每要加一道容容所作的药膳,夏日炎热,替朱谦去去躁火也是好的。

朱谦第一回 不知是容容所做,尝了觉得味道尚可,可后来每每闻着那股药味儿,又经曲风点拨得知是那新来的丫鬟所做,朱谦如何咽得下,每回皆要将容容那道菜给扔开,堪堪受了一肚子气。

沈妆儿简直有完没完。

眨眼到了四月底,沈妆儿过得舒坦了,郝嬷嬷与留荷等人却操碎了心。

一日沈妆儿未起,隽娘依旧侯在门口不许人打搅,

郝嬷嬷急道,“隽娘哪,今日晨,偏院那两个小狐狸,一人做了糕点,一个做了饮香露,齐齐送去了前院,咱们主子若还对王爷置之不理,待那小狐狸肚子大了起来,咱们王妃怎么办?”

隽娘挽着袖倚在廊柱不动声色笑道,“大户人家嫡子未出,一应妾室通房都喝避子汤,咱们王府也定是这个规矩,嬷嬷,隽娘我入王府时,顺便带来了避子汤的药方,这个方子经过改良,药性不重,可提前预备着喝下,王妃诞下小主子之前,谁也不许怀孕。”

沈妆儿睡得昏天暗地,压根不知这群丫鬟铆足了劲要给她出气。

方子下午便配好送到了隽娘手里,隽娘二话不说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赶去偏院,当着下人的面,非要灌两名宫婢喝药,那两名宫婢岂肯,她们还不曾服侍朱谦,却先喝了药,这不是伤身子么,再说了,她们奉六王之命进府,为的就是早日诞下朱谦长子,是以拼死拼活不肯喝药。

王府闹了个鸡飞狗跳。

两个宫婢拼命推开婆子,飞快往前院奔,意图寻温宁做主,偏偏温宁不在,二人委屈之至,不敢留在府邸,哭嘤嘤地往皇宫方向跑。

门房没防着这一出,人跑了老远,才回过神来,带着人去追。

其中一人径直往东华门跑,意图入宫跟皇后告状,另一人见侍卫追得紧,趁乱转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折去了六王府。

跑去皇宫那女婢在宫门口前被拦了下来,煜王府侍卫长执刀将其拿下,那宫女不死心,对着门口守着的小内侍大喊,

“求皇后娘娘救命,煜王妃要杀奴婢....”

话未说完,被侍卫长一掌给劈晕了,他冷喝了一声,“一介奴婢竟敢在宫门前滋事,罪当问斩。”不曾将人带回王府,而是扔去了东华门附近的宫门校尉处。

另一宫婢匆匆奔到六王府角门,打算翻墙而入时,被温宁带人给捉了个正着。

动静闹得极大,也惊动了北城兵马司并六王府侍卫。

六王府的人见是赐给煜王的宫婢跑来此处,脸色极为难看,却也不敢擅自做主,派人去请六王,不一会,六王朱珂,朱谦和昌王等人一并赶到。

宫婢声称沈妆儿要给她喂避子汤遂逃来此处,请六王做主,朱珂面色铁青,暗道这名宫婢极为不上道,即便有事也不该来六王府,而是去皇宫,偏偏人到了此处,只能捏着鼻子质问朱谦,此事是否太过。

朱谦还未答,却见温宁面色冷厉地指着那宫婢,

“休得听这奸细狡辩,她今日午后趁着我与王爷不在,潜入书房偷了一要紧文书,被侍卫发现,便伺机逃跑,侍卫踵迹搜寻,不成想追到此处....”

温宁当场在宫婢身上搜到了一份军情要文,宫婢咬死不认。

六王朱珂听到这,脊背渗出一丝凉意,一股后怕爬上心头。

他哪有指使宫婢偷盗文书?

不,不对,身处权力旋涡中的他很快明白,这是朱谦给他做的一个局。

宫婢偷盗文书是假,被逼得往六王府逃难是真,又或许这名宫婢自始至终是朱谦的人。

真相如何,六王已无暇查证,只因昌王接过文书一瞧,正是他与朱谦拟定参与军演的高阶将士名单,此事在军演正式开始前,是机密,他当即怒不可赦,将事情闹去御前。

人证物证俱全,人又是皇后大张旗鼓送去煜王府的,六王朱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万分懊悔不该往朱谦府邸塞人,没想到这位七弟平日不声不响,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反戈一击,能让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