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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8)+番外

朱谦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心里膈应得慌,莫非昨夜折腾她狠了,又记恨上了?

真真是小家子气。

朱谦总共去了六日,沈妆儿算是过了几日舒心日子,原先无论朱谦在与否,她日日皆要去西苑给洛夫人请安,在心里将她当半个婆婆对待,重生后,索性丢开,全当西苑是摆设。

四月初七午后,温宁亲自过来告诉沈妆儿,朱谦已回京,现入宫复命去了,大约回来用晚膳,又特意提起后厨备好了新鲜的肉铺乳鸽之类,暗示沈妆儿可亲自下厨。

沈妆儿原是不想动手,但碍于温宁满眼的期待,只得挽了挽袖子,不情不愿去了后厨。

挑拣了朱谦数日爱吃的做了两样,炖了一锅蘑菇人参豆腐汤,煎了一盘藕茄,做好后,她便回了凌松堂歇息,这一觉睡到天色将暗,留荷进来告诉沈妆儿,朱谦还在宫中未回,听说岑妃不适,去咸福宫探望去了。

沈妆儿懵了懵,总觉得有些火花自脑海闪过,仿佛有些不对劲。

留荷见沈妆儿神色怔惘,搀着她下了塌,往梳妆台一坐,“王妃,您明日也得入宫探望岑妃娘娘,给娘娘侍疾...”

沈妆儿听了这话,猛地想起前世一桩事。

有一回,朱谦打宣府回京,恰恰撞见岑妃染了风寒,回来得晚了些,做好的膳食热了又热,那日的汤水里渗了几味药,她原是替他补补身子,后来方知是有人算计她,将那几味强身健体的药换成了春/药,朱谦喝下浑身不适,夜里虽是要了她几回,却也因此对她生出几分嫌弃。

他极重规矩,最不喜女人玩弄手段,献媚于他。

那时的她浑然不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还喜滋滋地以为丈夫心悦她,与她缠绵不休。

恍惚想起,便是今日?

不管怎么样,今夜的膳食是无论如何不能要了。

沈妆儿当机立断吩咐听雨,“你即刻去后厨,将今日备好的晚膳全部倒了,再亲自督视,重新做几样来。”

听雨吃了一惊,待要细问,却被沈妆儿神色凝重推她道,“快些去,赶在王爷回来之前重新做上一桌。”

听雨一头雾水,却也只能依着沈妆儿的主意来。

到了戌时初刻,人还没回来,这个时辰了,他若在咸福宫,岑妃定吩咐人给他备膳食,于是揉着空乏的肚皮吩咐道,“我饿了,上膳。”

不多时,沈妆儿要的膳食摆在了西次间,留荷亲自伺候她用膳,坐下方才半晌,饭都没吃上几口,廊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响了几声“王爷...”,是朱谦来了。

一屋子仆人提了个心眼,均忐忑地看着沈妆儿。

沈妆儿平静地放下筷子,缓缓起身绕过酸枝高凳走出,还未抬眼,却见那道颀长俊挺的身影已绕过屏风踏了进来。

她不曾去瞧他,低眉顺眼地屈了屈膝,

“妾身给王爷请安。”

声音平平淡淡,再无余话。

朱谦生得高大,眉目清冷,身形如山峰矗立在屏风处,压力扑面而来。

屋内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

唯独沈妆儿拢着袖站着,既无惧色,更无讨好。

朱谦瞥了一眼已动过的菜肴,脸色闪过一丝不虞,“母妃着了风寒,我耽搁了些时辰....”

这是在解释他为何晚归?

沈妆儿并未放在心上,“王爷用过了吗?”

朱谦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幽长又冰冷。

沈妆儿明白了,这是不曾用膳,自然也察觉到他的不快,面无表情吩咐留荷,“添一双碗筷吧。”随后立在凳子后等着朱谦先落座。

朱谦毕竟是天潢贵胄出身,自小养尊处优,习惯被妻子服侍,今日被这般忽略,着实是不快的。又或许真正令他不快的,不是一顿膳食,而且沈妆儿的态度。

沈妆儿虽不乐意伺候他,念着不压一压他的火,这顿饭怕是吃不安生,便迅速给他布了几碟菜,朱谦动了筷子,她方迫不及待塞了一块辣子鸡入口。

这时,廊庑外传来脚步声,不多时,门口婢子禀道,

“禀王爷王妃,洛老夫人领着两位表小姐过来了....”

第15章

朱谦闻言眉目微微敛了敛,缓缓站起身,迎至堂屋,沈妆儿扫兴地搁下筷子,不情不愿挪出西次间,却见一身着深褐色褙子的老妇,被洛珊与洛芸搀着迈进了门槛。

相互见了礼,沈妆儿与朱谦坐在主位,洛夫人落座在东侧圈椅,洛珊与洛芸一左一右立在她身后。

朱谦淡淡瞥了沈妆儿一眼,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出声问道,“姨母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洛夫人满脸怒容,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已布满细纹,虽与貌美著称的岑娘娘有几分肖似,可姐妹俩的性子千差万别,洛夫人法令纹深深割在鼻翼,令人望之生畏,

“你已娶亲,论理不该我这老婆子过问,只是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既是撞见了那些肮脏的事,少不得来讨嫌,管上一管。”

一开口便是摆了长辈架子,拿岑妃来压沈妆儿。

沈妆儿熟悉地听着这套说辞,面无波澜,甚至连瞧都没瞧洛夫人一眼。

此举落在洛夫人眼里,便是做贼心虚,她越发有了底气。

朱谦眉峰微微一动,脸色已有几分难看,他并不喜洛夫人插手他的家事,

“何事?”

洛夫人朝外头招了招手,门口一候着的婆子,穿着一身粗短布裙,畏畏缩缩跨了进来,头也不敢抬,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随后偷偷瞥了一眼沈妆儿脸色,连忙垂下了眸。

朱谦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在他看来,后宅的事便该沈妆儿来料理,可沈妆儿明显半声不吭,他心中越发疑窦重重,他平日治军甚严,威仪极重,此刻堪堪将宽袖一拂,满屋诸人已是吓得噤若寒蝉,

“有什么事,如实说来,倘若有一字虚言,本王定要了你的命。”

沈妆儿听出朱谦在敲打那婆子,余光朝他瞥了一眼,又移到婆子脸上,却见那婆子果然眼神闪烁,似有迟疑之色。

洛夫人见婆子被朱谦吓到,连忙加重语气,半是威胁半是安抚,

“有什么话尽管当着王爷的面说来,王爷最是公正公允,不会与你计较。”

那婆子得了这话,咬下一口银牙,伏地哭道,“王爷明鉴,今日午后,王妃以王爷归家为由,来到膳房将我等婆子给斥开,说是要亲自给王爷备膳,膳食是备好了,可到了晚间不知何故,却命人匆匆倒掉,又重新做了一桌....”

婆子说到一半,抬着泪眼苦口婆心道,“王爷,您是晓得的,奴婢是庄稼人,见那一大桌子珍馐被通通倒掉,心里疼得慌,便将膳食倒在桶里喂府上的牲畜....过了一会那被喂过食的猫不太对劲....”

她刻意停顿了下,往朱谦望去一眼,以为朱谦当是好奇她的下文,却见朱谦面沉如水盯着她,心头一慌,也不敢卖关子,连忙道,“却发现汤水里被掺了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