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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7)+番外

朱谦只当分开半个多月,她有些紧张,未曾多想。

毕竟,二人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

沈妆儿不敢与他对视,将头埋得很低,也并未像前世那般柔情小意,只温顺地配合。

豆大的汗砸在她额尖,她一声不吭。

朱谦总算察觉了些异样,停了下来,正待问她怎么了,却见沈妆儿玉臂勾住他脖颈,浅浅埋在他肩头,疑惑骤消,力道加重....

翌日天色蒙蒙亮,朱谦率先醒了过来,每每晨起,沈妆儿总要伺候他穿戴王服,今日偏偏睡得雷打不动,朱谦一面理着中衣系带,一面去瞅她,俏白的小脸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眼尾还拖出一抹未曾褪尽的酡红。

想起昨夜要得狠了些,也就未搅她的眠,悄声去了净室。

书房小厮已将他的王服送来,郝嬷嬷趁着朱谦去净室,悄悄摸到内室一瞅,王妃睡得正酣,一时愣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唤她,却见朱谦一身中衣自净室出来东次间,没有怪责沈妆儿的意思,郝嬷嬷无法,只得替他穿戴。

忐忑地将主君送走,郝嬷嬷与留荷听雨立在廊芜下,你看我我看你,均颠着一颗心。

听雨目色吃惊在二人身上流转,

“王妃还未起?”

留荷重重点了下头。

听雨啧了一下露出惊喜,复又赧然问,“那昨夜呢?昨夜王爷没怪王妃吧?”

郝嬷嬷抚了抚额,不知该怎么说,昨夜动静闹得挺大,弄到了深夜去,她进去伺候时,沈妆儿倚在塌上不想动,朱谦独自去了净室,以往沈妆儿总要追着去,二人在浴室还能闹上一出,郝嬷嬷觉着,沈妆儿还在因行宫的事闹性子,待会得劝着些。

沈妆儿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揉了揉酸胀的腰,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天光大亮,院头的阳光金灿灿的,时辰不早。

换做平常,这个时辰,她已将午膳和晚膳要用的食材备好了。

现在没了这份心,整个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头。

听雨将唠唠叨叨的郝嬷嬷给扯走,留荷连忙溜进来伺候沈妆儿洗漱,

“主子,也是稀奇了,今日王爷愣是没搅醒您,奴婢还担心王爷会动怒呢....”

沈妆儿冷哼一声,不在意地拂了拂手,以前就是伺候得太周到,太小心,惯着他了。

第14章

用了一碗燕窝粥,一盘水晶饺子,沈妆儿吃饱喝足,也不再像前世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简简单单插了一支碧玉簪,将青丝挽成一个随云髻,一身杏黄春衫,慵懒地坐在凌松堂东面一临水的水榭吹风。

唤丫头摆上时新的果子,一壶上好的峨眉毛尖。

沈妆儿吃了几口葡萄,恍觉湖波已携春光远去,略觉无聊,遂吩咐听雨道,

“摆上一张长几,取笔墨纸砚来,我要作画....”

这可是稀奇事。

听雨屈膝领命而去。

留荷迟疑着上前,将备好的湿巾递给她,问道,“主子,厨房已按照您的要求备好了食材,您要给王爷做晚膳吗?”以往沈妆儿都要亲自给朱谦做上一两道拿手好菜。

沈妆儿头都没抬,想了想答,“午膳让荷嫂子做荷叶包鸡,肉丝嫩豆腐,野菌菇汤...”点了大约五六个菜,都是她爱吃的菜系,留荷便知,主子还呕着气呢。

不多时,长几笔墨都已备好,沈妆儿挑了一支细狼毫,寥寥数笔勾勒出一腼腆貌美的宫娥,神态顾盼生辉,妩媚天成。

留荷与听雨一左一右伺候着,只觉小姐的画艺突飞猛进,人物栩栩如生,狠狠夸了几句。

沈妆儿笑而不语,前世她自知朱谦喜欢王笙,心里不服气,暗地里苦练书法画艺,有心让朱谦对她刮目相看,后来,朱谦离开的两年,她日日待在他书房,对着他的墨宝反复临摹,已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整整两年凭此寄托思念,她也曾给他捎些她的画作去,不知他收到过没有....

沈妆儿思及此,笔下一顿,怎么都画不下去...

连着三日,朱谦都歇在后院,些许是前段时日夫妻俩未在一处,仿佛是要将缺的那几晚补回来似的,把沈妆儿折腾哭了。

沈妆儿是委屈地哭,激烈之处重重捶了他。

这些力道在朱谦这习武之人来看,简直是助兴。

四月初一,晨间朝会,皇帝当众认可了朱谦提出的讲武章程,朱谦心情不错。

他不是重欲之人,也一贯内敛,只是昨夜沈妆儿的反应令他略生愧疚,思及父皇要遣他去一趟宣府,来去怎么着也得四五日,破天荒的,提前两个时辰回了王府。

正是下午申时初刻,苍穹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彩。

皇帝将他的章程给了内阁,事情却交给昌王来办,为了弥补他,特意开了私库赏了他不少好物,些许是皇帝念及前段时日沈妆儿受了委屈,特意挑了二十匹最好的贡缎,朱谦着人全部送回后院。

留荷与听雨忙着将赏赐登记造册,归入库房。

沈妆儿身旁只有一小丫头伺候,朱谦来得突然,见她全神贯注在作画,悄悄示意小丫头离开,负手立在她身后。

鬓发被微风一卷,露出她晶莹剔透的耳珠来,她目色沉静,一笔一画,极是认真。

视线往宣纸移去,顿时一愣。

这风格竟与他如出一辙,莫非小妻子背着他偷习他的画作?

翠绿连空,天青如水。

飞絮突入,兜兜转转,歇在她发梢,亦如清羽在他心尖拂了拂。

朱谦凝望她良久。

飞絮经风一吹,又滑落在她耳郭,有些生痒。

沈妆儿下意识去挠,朱谦亦抬手替她别去,沈妆儿这一抓,恰恰抓住了他半根手指,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来,转眸对上一双深邃又沉湛的眼,沈妆儿愣了愣,立即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后退一步,

“王爷回来这般早?”

朱谦垂眸盯着她,未答,目光移至那幅寒山图,抬手去拾,却被沈妆儿眼疾手快给夺去,她尴尬地笑了笑,

“拙作,别污了王爷的眼...”

二话不说将画卷起,毫不犹豫揉成一团。

朱谦眼睁睁看着一幅画作被毁,很不高兴,皱了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临摹我的画?”

沈妆儿喉间一哽,看来是被他瞧见了。

她咬了咬下唇,随口应付道,“不记得了....”

朱谦紧紧盯着她的眼,平平淡淡,毫无波动,心中一时起了几分躁意,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般沉默的立着。

风声瑟瑟,撩起珠帘飒飒生响。

朱谦想起此行目的,嗓音低哑道,“我要离开些时日....”

沈妆儿闻言抬起亮晶晶的眸,“什么时候出发,去多久?”

也不知是不是朱谦的错觉,竟觉得她好像有些欢喜。

他迟疑地看着她,淡声道,“多则五六日,少则三四日....”

沈妆儿遗憾地笑了笑,“那还好,既如此,妾替王爷准备行装...”

语毕,行了一礼,匆匆绕过他往正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