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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73)+番外

听雨明白她的顾虑,破涕为笑,“主子,您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快乐是什么,您觉得安生日子好吗?既然好,您为什么不去过?”

沈妆儿哑口无言,愣了愣回道,“言之有理。”

“我也不喜欢去伺候人,我就想跟着主子您,见见世面,在宜州干出一番事业,再走遍大江南北。”

沈妆儿捏了捏她脸颊,“好!”

这一回去,大大小小装了十几辆马车。这还不算多的,各地的年货早就沿着商队送回了沈府。

这一次带上的是宜州的山货。除此之外,沈妆儿还从库房拿出不少压箱底的宝贝,打算回去送礼,除了家中亲戚外,还有宫里的林妃,这些年二人偶有信件来往,林妃每回写信唠唠叨叨一大堆,沈妆儿给她送去一些上好的皮子与珠宝,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沈妆儿心如明镜,皇帝对她有诸多优待,不无林妃的功劳。刘瑾更不待说,事实上,刘瑾趁着出京办事,来过宜州两趟,二人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

回程未选水路,而是行马车,一路浩浩荡荡转去开府府,沿着怀庆往北,一路过保定府便可直抵京城。也不知朱谦有意还是无意,从京城通往宜州,原也没这么顺畅,这些年陆陆续续修了宽阔的官道,沿途畅通无阻,

陆路颠簸,起先两日还受得了,过了太原府,便吐得厉害。

“上回去武威,几百上千里的路都走了,也不见您这般受罪,这回是怎么了?”

听雨一面替她擦拭唇角,一面将酸梅糕递入她嘴里。

容容因晕吐厉害,在开封府留了下来,沈妆儿吩咐隽娘照看她,留下几名护卫,晚些时候再赶路,只余听雨贴身伺候。

沈妆儿面色发白,浑身冒着虚汗,恹恹地躺在软塌歇着,“半年不曾行车,一时还没适应过来....”容容自来晕车,启程之前备了不少酸梅膏,她留在开封府,余下的全部给了沈妆儿,含一口下去,胸口的恶心淡去不少,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路,竟是到了保定府。

沈妆儿身子受不住,决定在保定歇一晚再启程,这样一来,明日便可回京。

沿途都有消息送回京城,四年未见的姑娘要回来了,沈府上下喜极而泣,翘首以待。

然而沈妆儿与沈府众人不知,沈妆儿未抵京城之前,关于她与朱谦的婚事,朝中九卿,内阁大员齐聚养心殿吵了起来。

自朱谦时不时离京,皇帝被迫搬来养心殿,每日初一十五过问军国大政。

朱谦的意思很简单,想给沈妆儿一个名分,至少太子妃的金册得送到她手里,她可以不用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却只能是她的,也是为了给将来的孩子寻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

他刚起了个头,顾尽忠与翰林院掌院跳起来反驳。

“怎么可以?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当大婚,昭告天地,祭太庙,岂可通过一道诏书草草就定,再者,太子妃必须常守宫殿,为万民表率。”

工部尚书是朱谦心腹,立即反驳,“您说的万民表率是什么?困在闺房吗?这么说,顾大人您怎么不将自己女儿困在后宅?听闻您的女儿借您的势在老家开了一家书院,打着您的旗号收徒纳弟,拐骗了不少束脩.....”

“你.....”顾尽忠老脸胀得通红。

双方人马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沈妆儿的父亲沈瑜则干脆装聋作哑。

最后矛头齐齐指向皇帝。

皇帝按着眉心,脸色愁的化不开。

这件事无异于离经叛道,只是皇帝自来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朱谦与他禀报时,他只有一个要求,孩子必须名正言顺,其余的他便撂下不管,皇帝干脆将手一摆,整个人往龙塌窝去,

“你们商议,内阁与司礼监若同意,朕无话可说!”

话题又抛了回来。

顾尽忠等人见无计可施,齐齐拽着内阁首辅王钦的袖子,

“王相,此事该你来拿主意,快些定夺,决不能让太子干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朱谦坐在皇帝身侧的圈椅,擒着茶杯淡淡看了王钦一眼。

王钦却没看他,只是嫌弃地将顾尽忠等人的手指给掰开,然后朝皇帝的方向跪了下来,

“陛下,平章郡主将宜州治理得欣欣向荣,可见巾帼不让须眉,太子妃也好,皇后也罢,所谓国母,自当以天下为己任,急民之所急,解民之苦,郡主无疑是个中翘楚,有这样的母亲,必定出一代明君。臣以为,与其说太子是纵容平章郡主,不如说,是太子与郡主为培养下一代君王探索出的新法子,臣相信新主子,必定能像陛下当年一般,深入民间,脚踏实地,又能高瞻远瞩,有全局之谋略。”

皇帝当初就是被朱谦这番构想所打动,今日正好借王钦之嘴,来说服朝臣。

王钦这番话,一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二来是告诉朱谦与皇帝,未来的君主必须是沈妆儿所出。

朱谦应下,他便可为朱谦掠阵。两个人这些年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却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朱谦自然明白王钦言下之意,将茶盏搁下,

“王相所言甚是,孤也是如此作想。”

有了这句话,王钦当即表态,

“陛下,臣以为,太子所请,可准。”

与此同时,新任司礼监掌印刘瑾也长身一揖,

“奴婢也认为,此计可行。”

前不久,朱谦为了谋划这桩事,寻了个借口将冯英打发去太液池伺候皇帝,提拔刘瑾为司礼监掌印,为的就是今日。

拟旨的内阁首辅答应了,披红的司礼监掌印也应允。

还有其他臣子什么事?

顾尽忠等人被按着鼻子认下这桩事。

东宫已有太子妃了,偏偏还按下不表,不让人说,啧,娶个媳妇,还任由人家胡天胡地的玩,太子宠人也没边了。

就这样,册封的圣旨与金印齐齐送入东宫,这桩事只按皇家规程办,却不公布于众,除了今日与会的几名大臣,其余人一无所知,这样,便可不束缚了沈妆儿,也能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朱谦所谋尘埃落定,坐在圈椅里片刻,按捺不住,抽起一件大氅,冒着严寒往殿外奔去,“孤要去保定接她。”

第72章

沈妆儿所下榻的客栈并不在保定府的城内, 而在郊外的君来客栈,保定背靠京城,是物流集散之地, 许多通往京城的客商旅人在城郊露宿, 沈妆儿当时呕吐得严重,眼见有一家客栈,小五便喊停, 将她放了下来,就这么在君来客栈住下。

晌午后一觉睡到日暮, 用过晚膳,心里有些闷, 顺着客栈外的游廊,来到后院赏景。

君来客栈依山而筑,周遭一片松柏苍翠,偶有灯盏点缀,夜色迷离,沈妆儿瞥见后院有一白玉石栏打造的观景台, 打算过去瞧一瞧, 她这身穿着不俗,头上还插着独一无二的凤翎,稍有眼色的人望见她,只觉这通身的气派, 非富即贵,担心冲撞贵人, 遂悄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