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9)+番外

“我明白。”宴示秋点头应下。

宴诵又叹气,有些自责:“是祖父无能,在朝为官数十年,却只是个五品郎中,莫说是护住你,就是在宫中也说不上几句话。”

宴示秋便语气轻松的哄道:“我这可是大越开朝几百年来头一例,再怎么都是太子太傅,坏不到哪儿去,祖父祖母你们别担心了,我如今是干劲满满。祖父白身出身,能在京城安家立业、平稳升迁到现在这位置,已经十分厉害了。”

而且宴诵这五品官职并非是可有可无掺水的虚职,吏部考功司可是负责百官考核的。

……

晚膳过后,宴示秋又陪着祖父祖母说了会儿话,然后才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也就是今天一早他最开始待的地方。

“公子,我去叫人烧水。”砚墨说。

宴示秋点了点头,在他离开后便摸索着找到了位于小院东边的书房。没有去看之前摆在房中的书本,宴示秋径直磨墨,然后拿了纸笔写了两行字。

写完了,他才翻开书桌上摆着的一册书,找到了上面的字迹和自己刚写的对照了下。

果不其然是一样的。

大概因为是他穿进了书里,今天还在东宫等着越浮郁清醒的时候,宴示秋也顺便看过镜子里的自己,长相容貌和现代时一模一样,如今也确定了字迹不会出纰漏。宴示秋放下书册和纸张,想了想就继续在书房里翻看了起来。

宴示秋如今脑海中有原书的剧情,却没有这个世界“从前”的记忆,所以他需要尽可能的了解更多事情。好在今天从砚墨那儿套了不少信息,“宴示秋”以前埋头读书不爱交际,没有亲近熟稔的朋友,而他是在家里由祖父祖母启蒙、靠的是自学和家学,所以也没有拜过老师。

这也就意味着宴示秋不用费心去应付人际往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穿书这样的境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多了原剧情中本来没有的祖父祖母,但宴示秋很开心能再次见到活生生的两位长辈。时代背景不同,所以祖父祖母说话用词上和从前有些差异,但不论是语气神态还是性格,以及对他的关心爱护,都和从前是一样的。

宴示秋在书房里待了好一会儿,砚墨过来叫他:“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您要再在书房待会儿,还是现在就沐浴呢?”

宴示秋合上手里的书,抬眼道:“我现在去沐浴。”

沐浴之后,宴示秋没再着急去书房。书房里并没有太多要紧的东西,宴示秋又有过目不忘的能耐,刚刚一目十行已经看了不少了。

至于明天要去给越浮郁这位太子学生讲课这件事,宴示秋并不慌,虽然他没当过老师,但反正就是授课讲学嘛。他不会是个常规的老师,但好在越浮郁显然也不是个常规的学生。

穿书第一天,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没再需要砚墨苦口婆心的劝,宴示秋已经收拾妥帖让他去备马车。

只是不巧,马车在半路上坏掉了。

走着走着,一个车轮突然就裂开了,马车车身一歪,好在拉车的马并没有受惊。

宴示秋下了马车看情况,砚墨跟在他后面把披风拿了下来给他披好,宴示秋就一边系披风的系带,一边问赶车的车夫:“这是非得换车轮才行了?”

车夫点了点头:“可能是马车用太久了,刚刚轮子撵到了路上的石子,木头就没禁住。走还是能走的,就是走不快了,而且怕走着走着开裂得更厉害。”

宴示秋轻啧了声。

靠自己走是不可能的,这儿离皇宫宫门都还有好一段距离,进了宫门之后还要去东宫。

但是现在将马车赶回宴府,重新换了木轮再出来,到东宫的时候估摸着时辰会很晚了。

“罢了,回去吧。”宴示秋说。

他这边话音刚落,一道清朗的男声就传了过来:“宴太傅这是出什么事了?”

宴示秋循声看过去,是个模样清俊看着二十出头、穿官袍的年轻男子,只不过他不认得对方是谁。

这人骑着马停到宴示秋这边的马车旁,然后翻身下来,走近作了个揖的同时很贴心的自我介绍,显然知道宴示秋不认识他:“下官是大理寺评事荣遂言,殿试那日在宫门处见过宴太傅一面,这才冒昧来攀谈。宴太傅这是马车坏了?”

听到对方的名字,宴示秋微微一顿,这下认识了。

荣遂言,原书剧情里的主角。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还是在大街上这么随意的场合。

这位将来会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改掉大越朝国号的主角,现在还只是大越朝大理寺中的一个从六品小官。荣遂言姓荣,是当今太后母族荣家之子,不过荣遂言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就是荣遂言的亲爹,在偌大的荣氏一族里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虽然不受宠,也不擅科考,但荣遂言此人长袖善舞很有城府,不然也不能在这个年纪靠着自己谋到一个大理寺的从六品。刚进入大理寺时,荣遂言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小书吏,但如今,宴示秋知道他很快就会继续往上,连升两级成为大理寺丞。

越往上,荣遂言的升迁就越快越容易。

但好在,荣遂言只是想做高官权臣,在越浮郁血染皇城之前,荣遂言都没有过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的野望。他长在忠君爱国的环境下,如今的皇帝虽然算不上多明政,但大越朝也没到民生凋敝、让人活不下去的地步,一般人不会动不动就想到造反。

眼下,宴示秋稍稍出神,但面上不显,他对面前的荣遂言点了点头,无奈笑道:“是啊,车轮不知为何裂开了,我正打算折回家中着人修缮。”

荣遂言便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不会让人觉得他谄媚、但也让人看得出来他是在示好,对宴示秋道:“宴太傅家中离这儿可远?远了怕是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辰。若是宴太傅不嫌下官多管闲事,下官可介绍一处擅修缮马车的铺子,就离这条街小半条巷道的地方,较为近便。”

对方示好,宴示秋没理由拒绝,何况他现在确实需要修马车。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我正想着回家一趟颇有点麻烦。还烦荣大人与我指个路。”宴示秋道。

荣遂言就详细的指了路,本身也不远,他也没特意说什么要陪同一块儿去、这种容易叫人觉得太上赶着的话。指了路之后,宴示秋客套道谢,荣遂言客套表示举手之劳,然后两厢道别分开。

前往荣遂言所说的那个铺子的路上,砚墨说:“刚刚那位荣大人,瞧着像是个好人。”

宴示秋闻言笑了笑,砚墨这话倒是没说错,荣遂言确实是个不爱得罪人、能帮就帮一把广结善缘的人。

……

虽然有荣遂言帮忙指了个近便的铺子,但毕竟马车坏掉又修缮还是耽误了点时间,宴示秋今天来到东宫的时候,比昨天拖着不肯出门的情况都还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