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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38)+番外

“他有病!”越浮郁主动蹭了蹭宴示秋的手,然后放下书册,抬眼看向宴示秋,“那老师,我喝药了?”

这碗药是秦太医昨晚就开始熬制,刚端过来不久的,说是能将越浮郁如今身上暗藏下的毛病都发出来,喝下之后越浮郁虽会很是严重的卧床几日,但过了这一遭就轻松了。

宴示秋“嗯”了声:“喝吧,老师守着你。”

越浮郁便皱着脸,将面前这碗乌漆嘛黑苦得要命的药喝了下去,这次他很主动的将碗里的药汁都喝干净了,没像从前喝药时那般故意剩下一层。

待他放下药碗,还没来得及叫苦,轻柔微暖的指尖便落到了他唇上,紧跟着一颗裹满了糖霜的蜜饯被塞入了他嘴里,甜丝丝的。

趁着宴示秋还没收回手,越浮郁动了动舌头,舔了下宴示秋指尖残留的糖霜,然后对他笑。

宴示秋拿越浮郁这孩子气的行为没辙,无奈的回了一笑,然后索性直接在越浮郁肩侧的衣服布料上擦了擦手:“秦太医说这药要一刻钟左右才起效。”

越浮郁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姚喜又在殿外扬声回禀了:“殿下,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经离开东宫了。”

越浮郁就撇了下嘴角,想了想突然对宴示秋说:“其实我在他们身上还是学到了些东西的。”

宴示秋挑了下眉,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说?”

越浮郁就回答:“被带回宫之前,我脾气很好的,但是回宫之后我若是还好性子,别人就会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我得凶恶起来。但我那时年幼,也不知怎么才算凶恶,便跟着那些我觉得面目丑恶的人学了些坏习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颇为有效……老师,你知道的,自从我开始叫你老师,便再乖不过了,对不对?”

“……”顶着越浮郁很是期待的目光,宴示秋忍着笑点头,“是,老师知道,我们见昭再乖不过,浑身都是优点,若是有什么不好的,都是被那些坏人给逼急了。”

越浮郁听着宴示秋话里的笑意,不禁轻咳了两声,然后颇为从容的又点了点头。

宴示秋便想,自己这也不算是被师长滤镜蒙了眼,毕竟越浮郁当年确实是四面楚歌,那些经历叫人心疼……虽然单从脾性来说,越浮郁并没有他自己强调的这么小白兔。

但是,谁让越浮郁是他学生呢!

他这个做老师的要是不双标,还收什么学生!

宴示秋淡定的揉了揉越浮郁的脑袋。

……

娇生惯养的越诚在跪了一天半之后,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了,这回几乎是被越谦半搀扶半提溜着回到后宫的。

文皇后匆匆赶来,看着越诚淤青发紫的双膝,又看看他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这是前几天还在秋猎围场时留下的,越诚被抬着去给越浮郁赔罪,然后脸上被茶水烫了又被碎片划过,被烫着的那一小块儿倒几乎瞧不出痕迹了,但碎片划伤的痕印还未消下去。

——再想到越诚背上还有没好全的鞭伤,文皇后霎时心如刀割,在越诚的哭嚎声中,她连连让正在给越诚上药的太医轻一点。

等上完了药,屏退了其他人,文皇后才抱着越诚破口大骂起来:“皇上这是要我儿的命啊!诚儿本来就还带着伤,又被压到那东宫去跪,跪着还不成,还要被那野种羞辱……你们父皇好狠的心,难不成只有那个野种是他的亲生儿子!”

“母后慎言。”越谦叹了声气。

越诚抱着文皇后痛哭流涕:“母后,我不要再去东宫跪他了,我不要再去了!我再跪下去,迟早会被那个野种气死!就算气不死,我这腿也会废掉的!母后,我不要当瘸子啊母后!”

文皇后恨得咬牙切齿:“不跪了!我诚儿是堂堂正正出身的清白皇子,凭什么去跪他一个野种!他又没死成!诚儿稍后便搬到母后那边侧殿去,叫皇上派的人有本事闯中宫皇后的宫抢皇子!”

听着他们的对话,越谦心知母后这是太过心疼一时失了理智,只能又叹了一声气,然后平心静气的开口劝道:“母后,这件事上与父皇对着干,并不妥。不如我们带着阿诚到父皇面前去,哭一哭求一求,父皇不至于真想要阿诚的性命,更不可能真看着皇家中出一个因被罚而患下腿疾的皇子,待父皇瞧见了阿诚如今的憔悴模样,想必也是心疼,会改变主意的……”

然而,越谦此刻的冷静,到了越诚眼里就是他事不关己的絮念,本来就憋足了怒火的越诚霎时就爆发了:“皇兄你说得倒是轻松!反正受罚的不是你对吧!”

“阿诚,我并非……”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都看到那群狗奴才是怎么羞辱我的,你不但不帮我,还站在他们那边叫我听话!皇兄,我们才是亲兄弟!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诚儿!”文皇后皱着眉出声打断,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起隔阂,相比于一直省心懂事的越谦,文皇后此刻毫不犹豫选择了教训越诚,“母后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样敬重兄长的吗?诚儿,你皇兄和母后一样,都是最为关心心疼你的,不然他也不用几次三番到你们父皇面前为你求情、想要代你受罚,更不会明知道东宫没个好脸色,还连着两日去接你回来……”

若是不说最后一句还好些,说了最后一句,越诚霎时更崩溃了,不管不顾吼道:“他去东宫才不是为了我!他就是想趁机去见……”

“越诚!”意识到越诚想要说什么,越谦沉了下脸。

然而越诚这会儿根本不愿意听他看他,只顾着对文皇后说:“……那个姓宴的太傅!他就是想去见那个野种的太傅!”

殿内忽而安静下来,文皇后愣神过后,看向越谦:“谦儿,你弟弟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就是他见色起意男女不分,都被那个宴示秋蛊惑得没有脑……”

越诚的话被“啪”的一个巴掌打断,他有些懵的捂住脸,看着给自己这一个巴掌的人:“母后?”

文皇后掌心发麻,看着面前被骄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越诚,又看向面色发沉但并未否认的越谦,顿时觉得心都发麻了。

“诚儿,刚刚这些糊涂话,不要再说。”文皇后缓缓道。

然后她站起身:“母后和你皇兄会再到你父皇面前求情,争取将罚跪换成禁足抄书,今日下午你且再去东宫忍耐忍耐,现在先休息吧……谦儿,陪母后出去。”

文皇后有心想要单独和越谦说话,想要了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打消了他的糊涂心思,但还不等他们走出越诚的寝殿,一个皇后宫中的宫女便惶恐不安过来禀报:“娘娘,殿下,事情不好了,东宫传出消息,太子他又犯病了!”

文皇后当下本就心烦,闻言更是怒火冲天:“这有什么不好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是,娘娘,但是、但是……不知怎么的,太子这次病得特别急特别严重,太医去看了,说是早先犯了回病本就不好,前几日又在围场落水更加虚弱,今日这是急气攻心才、才……听说太子吐了一口黑血,然后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