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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陛下天天碰瓷(31)

作者: 乃兮/奶酪西瓜 阅读记录

烛火摇曳,人在床边动来动去好晃,眼睛疼。

手里的衣服也凉凉的。

容宁肃然板着脸:“你不要乱动。会碎掉,也会化掉。”凉的会被她热化掉的。

面前的人又轻微动了一下,容宁恼火了。这人怎么就不听话的呢?

这不行。

容宁把人干脆直接拽到了床上。她手脚一向麻利,生怕七皇子跑了,直接扯了人的腰带。

在感受到手阻力时,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开。

“啪——”

熟悉的动作让两人同时一愣。

容宁抿唇盯着人,有点想不明白:长大了?之前打这一下的时候,不是还是孩子么?

大了还是不听话,要捆起来,不然跑掉了。容宁用腿固定住人,将腰带当绳子,当场将人的手捆在一起,往上一扯系到床头木头上。

宽松衣袖滑落下去,露出紧实的白皙臂膀。极为晃眼。容宁又眼睛疼了,忙将人衣袖拉上去点。拉上去,滑下来。拉上去,滑下来。

“容宁。”七皇子微凉的声音传来。

容宁恼怒:“你闭嘴。”

第25章

容宁对上了七皇子眼眸。她眼里看出去的一切如同上了一层朦胧的丝绸。是江南最轻薄的贡品蚕丝, 能看得清一切,却又带着让人心痒的模糊。

七皇子一双眼也不知道是像谁,每回看人都如同眼里只有对方似的。眼眸黑色深邃带着水雾。年少时令人心软, 年长后意外蛊人。

她抿着唇, 不知不觉手不再拉扯衣袖,而是发起了呆。

呆了两下,她又想起:“你受伤了。”

七皇子受伤了,在腿上。

她带药了吗?

容宁视线下移,一边感受着脑中眩晕, 一边扯起了七皇子裤子:“我闻到了血腥味。”

“容宁,住手。”七皇子的微凉声音再次传来。她注意到七皇子用力将手往下拽,试图挣脱束缚。

七皇子挣脱不了。她系的带子只会越挣脱勒得越紧。

正经人怎么可能让醉酒的小混蛋住手?容宁不舍手上的凉意,慢吞吞继续动作, 直至恍惚想起她其实给人上过药了。

该是看看是不是伤好了!

容宁再察觉到七皇子试图抬腿的这一刻, 毫不犹豫往后挪了挪, 将裤子退到人脚踝。这样脚自然难以挣脱。

腿上淡淡的疤痕时隔多年已几乎看不清晰。年少修长的腿依旧白皙, 但比起当年的白皙软嫩, 如今看着结实得多, 绷紧的边沿形成一条漂亮的弧线。

容宁摸了摸, 感觉微颤的紧绷凉意细腻地在挽留她的手。军中那么多侍卫, 哪怕是再怎么被宠溺养出身,也没有一个能长出如此漂亮的腿。

再朝上看, 衣衫凌乱松垮勉强遮掩。双手被向上捆着,胸口被挤压在一起,看着是活色.生香。穿着又好似没穿, 少年郎脸上的薄红皱眉,将一年又一年城墙上的疏离打破。

躯体的差异让容宁又发起了呆。

既然没事, 那是不是该睡觉了?

刚才好像也没化掉,那就是可以抱着睡觉。

容宁顺从本心褪去了外衣安分躺下。她往边上摸索了两下,将缩在最里面的被子拉扯出来,盖到两人身上,随即高高兴兴抱上七皇子。

就如口渴者终于找到一口井,如饥饿者见到满汉全席。容宁本就如同小火炉,一点点贴紧后愈加感受到舒适。躯体远比衣物令人愉悦。

分不清是衣物熏香还是人身上自带的香,浅淡好闻。

她将脸贴了上去,扣紧怀中人。不知是不是双手太过用力,还是碰触到了哪里,她听到了一声闷哼。这一道声音如同打破了什么,让容宁恍惚间松了松手。

可是,谁能忍住不抱喜欢的东西呢?转眼她又缠了上去,索求着那令她头皮都发麻的微凉惬意。直到意识消散,缓缓陷入昏睡。

……

不知过了多久,容宁本能察觉该起身,又感受到了浑身疲软以及额中欲裂。

头好痛,好像要长脑子了。

容宁睁开眼,猛然对上了光洁的皮肤。她几乎停滞了呼吸,僵在原地。再微微仰头,她看见的是闭着眼皱着眉的七皇子,以及被捆在上方的双手。

手腕处红到几乎泛紫,手掌的颜色也与臂膀不同,看得出有挣扎的意图但失败了。

脸颊上泛着浅淡的粉,不知道是气恼过度还是睡得太过暖和。

总之,看上去十分糟糕。

救命——

容宁顾不得头痛到要死,飞速上前把七皇子手腕上的带子解开。

罪证要带走。啊,不对,这是腰带,不是自己的。

那留下。

容宁根本不敢看七皇子醒了没醒,掀开被子想给七皇子重新系上腰带。不掀还好,掀开后容宁险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裤子……没了?身上的压痕,她搞的?

她塞进腰带,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床。猛然注意到自己还有个外衣,抓起外衣穿起鞋就朝外狂奔。

大力拉开门,小心关上门。

容宁像被十八只野狗追一般朝外奔走,不敢回头。她跑出了很长一段路才记得认一下地方,仓皇无措反应过来要先回容府。

她快步朝着容府跑动,衣服都是路上穿的。

正门后门不敢走,容宁翻墙进容府,看到了自己翻窗没关的窗。

很好,她昨天醉酒的出门路线非常清楚。

今天开始就戒酒。谁叫她喝酒谁就是图谋不轨想要害她。

她麻木从窗户回到屋里,也不打算睡觉了。

留在京城,她恐怕时日不多。

闹成这样,简直是不成婚就结仇。

容宁算是醒了酒,但宿醉头还在痛。她面无表情顶着头痛,把这些天家里给准备的行李拉出来,打了个轻装上阵的包。

出征打仗不是游山玩水,行李是越少走起来越方便。

她换了身校尉服带着包从正门出去,没有和容府上下多解释,找到人直说:“我去军营了。”

马夫刚拉来马,她带着马就跑,头也不回往城门口去。

门口负责开门的杂役很是感动,目送人走的同时替人找好了理由,和身边的马夫感慨:“小姐真是善良,不忍心家人离别伤感,说走就走。我现下去与夫人说一声。”

要是容宁听到这两句话,肯定也能很感动,感动于杂役如此瞎编的理由。

宵禁这时已然结束,城门口值守的侍卫赶早来开门。

此时天蒙蒙有光亮,这城门向来进出人少,门口人零散得很。令侍卫全然没想到的是,他刚到地方,就看到容家小校尉蹲在马匹边上,托腮惆怅啃干草。

她的爱马此时跟着一起啃干草,动作整齐划一。

侍卫朝着人恭敬拱手:“容校尉。”

容宁抬了抬眼皮子,取了嘴里那根干草,忧愁:“开门啊。”

侍卫和伙伴对视一眼,很快前去拉开门。

容校尉的三千士兵要出征,圣旨下了,时日其实是容校尉自个订的。才三千骑兵,皇帝不会来给人送行,但通常会有朋友亲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