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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在朝阳里(39)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咏蝶的热情,也唤回了她的理智,她全身僵硬的推

开他,寒着一张俏脸说:“多年不见,关文勋,我承认你依然宝刀未老。只是—

—我已非当年那个蒙懂无知的小女孩,不会傻得再被你漂亮的外表所蛊惑!”

“是吗?那你在我怀里热情如火的反应该做何解释?”关文勋板着脸说,激

情也完全消褪了。

“那是人类最本能的生理反应,你有必要这么惊喜意外,反应过度吗?”

“哦?那你的热情还真容易点燃,还是只要男人你都来者不拒?”

“你——”咏蝶气得浑身发抖,她忍着想动手掴掉他一脸讥刺表情的冲动,

冷嘲热讽的反唇相讥:“你真以为你是调情圣手?论起接吻的技巧,你不但远不

如我的未婚夫,就是令弟你也比不上他。”

“你——”关文勋面罩寒霜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真不知是该捏死她,还是

该把她磨成粉。“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从齿缝中进出话来,一颗心被她残

忍的讥讽伤得鲜血淋漓。

“羞耻心?像我这种心如毒蝎,撒旦附身的女人,那会有羞耻心可言?”咏

蝶白着脸冷声说。

关文勋倒抽了一口气,他心痛又悲怆的点点头说:“我懂了,你是有备而来

的,五年前我伤害了你,所以你要加倍奉还我。”他眯起眼,眼光中晶光闪烁

“你准备怎么打击我?把我弄得身败名裂?就像你当初整我的手法?”

“不,关文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还没有那个魅力让我伍咏蝶费神来应

付你,至于五年前的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你或许曾伤过我,但那也不过像

蚊子叮了大象一样微不足道,如果你看不惯我的感情观,你可以躲得远远的,学

习眼不见为净的工夫?”

“说得好,伍咏蝶,你的确转变得令人刮目相看,看来,五年的异国生涯让

你变得会冷血无情了。”

“谢谢你的恭维,我不过跟某人学的,如果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话,那也

只能说我的学习能力一向不坏。”她淡漠的嘲调着,一脸挑战地迎向关文勋怒光

闪闪的眼眸。

关文勋浑身战悸,他死盯着她良久,倏地笑了,笑得怅然而讽刺:“哦真是

自取其辱,不是吗?”说完,他踉跄地转身离开,把咏蝶孤独地丢在空荡荡的公

园里。

咏蝶盯着他那寥落苍凉的背影,心紧缩成一团,她跌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再

也理不清杂乱无章的思绪了。

****

一夜辗转反侧,咏蝶眼眶不能避免地出现了黑眼圈,为了掩饰憔悴的容貌,

她淡扫娥眉,轻抹胭脂,经过修饰的她更显得眉眼如画,风情绰约。

早上,她一跨进办公室,关文培就猴急地拉着她进入她个人专用的办公室,

紧张兮兮的问她:“伍大小姐,你总算来了,我问你,你昨晚到底怎么招惹我大

哥的?你知道他一回家,就红着眼丝,酒气冲天的把我从床上揪起来,恶声恶气

的捏住我脖子警告我不准再和你有私人的交往,否则他要把我大卸八块。”

咏蝶强力忍住胸头奔腾的情绪,她淡淡地扬眉说:“哦!这又如何?吓坏了

你?”

“老天,你的反应还真教人失望。”关文培颓然地坐在她桌侧的沙发转椅内。

“不然——你以为我应该有怎样的反应呢?”

“至少——不该是这么无动于中,冷血啊!”

咏蝶淡淡地笑了,她注视着关文培妩媚地笑道:“请不要张冠李戴,把你大

哥莫名其妙的措举算到我头上来。”

“老天!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关文培不能置信的瞪着她。

“我从来没说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咏蝶口是心非的平淡回应。

“好,既然你不留余地,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能让你假借我的手来伤害我大

哥,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酗酒的习惯,我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但你的确够

狠,他几乎快被你逼得无力喘息了。”

咏蝶脸色微变,一颗心上上下下的纠葛得好厉害,她正想说些话解释时,她

的助理秘书叶涓涓却打开门、大惊小怪冲进来的嚷着:“大消息,大爆冷门的大

消息,你们一定不相信——关经理居然向蜘蛛精求婚了。”

咏蝶整个人僵住了,好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半晌,她才恢复自卫的本能,

她不睬关文培锐利的视线,冷冷的盯着叶涓涓说:“这种办公室的花边新闻也值

得你大呼小叫的吗?”

叶涓涓完全楞住了,她张口结舌地解释着:“对不起——伍经理——我——

我原以为你会感兴趣的。”

“我又不是闲着无聊,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三姑六婆。”

叶涓涓在自讨没趣之下,也只有赶紧打开门识相退开了。

咏蝶冷冷地望着仍赖着不走的关文培说:“”还不走?你真当这是你的办公

室?“

“你很震惊是吗?”关文培深思的说。

“震惊?”咏蝶尖锐的笑了,所有的举动、打击、报复都是因为你对他余情

未了。“

咏蝶震动的瞪着他,脸色雪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倏地,她笑了,笑

得凄然而张狂:“爱他?哈哈——”她弯下腰,浑身颤动不已,“你错了,你大

错特错了,我才不爱他——我对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恨——恨之入骨。”

关文培看到她拼命掩饰的倔强,狼狈不堪地眨着眼睛,不争气涌现的泪光,

他叹气了,轻轻揽住她抖动的肩膀,“唉!我那个笨大哥,他怎么愚不可及看不

到你心灵深处的真情呢?”

酸楚和哀愁击倒了她,她再也无法强颜欢笑了,她像个迷惘、满含委屈的小

女孩靠着关文培低低啜泣着,隐忍、压抑五年的悲苦和辛酸倾巢而出。

无巧不巧这一幕就被找上门来,拿着广告预算表给伍咏蝶审查的关文勋撞个

正着。

他铁青着脸,眼光森冷凌厉得教人胆寒。“很好,你们真是恩爱,连上班的

时间都懂得充分应用。”他额上青筋浮现,下颚紧缩,他轻蔑的扫了泪痕犹存的

伍咏蝶一眼,心如刀割,然后,他把视线恶狠狠地钉在关文培身上,恨不得在他

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文培,你真是无可药救。”他重重喘口气,“我对你感

到失望。”他丢下卷宗,用力关上大门,拂袖而去。

关文培打了个冷颤,正准备跟上前去解释时,咏蝶紧紧拉住了他,惨白着一

张脸,厉声威胁他:“你如果敢去跟你哥解释,我向你保证,我就死了化成厉鬼

也不会饶你。”

关文培楞楞呆望着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何苦,你们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