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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在朝阳里(40)

来哉?”

咏蝶背着他不说话,整个人像被掏空般空洞洞的,心灰意冷,在这场复仇记

中,她再度伤得体无完肤,斑斑泪痕。

她根本不该回来的,对不对?

她早该死心了,对不对?

她噙着泪望着窗外蔚蓝如洗的天空,整个人都被浓浓的寒霜凄雨吞没了。

****

自从关文勋在咏蝶办公室拂袖而去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像‘王不见王’的死

对头一般,尽量避着对方。

就是偶尔在电梯间不期而遇,他们也都板着一张脸视若无睹的擦身而过,谁

也不肯拉下脸和对方说话,更别提寒暄问候啦!

所以,当关文勋今天下午又出人意料地闯进她办公室时,她不禁惊愕地张大

了眼,她望着他那拉得老长的臭脸,冷声讽刺道:“关经理,虽然你是陈总当前

的红人,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在公司里头横行无阻,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的工作

室?”

“如果不是你欺人太甚的话,我关文勋也懒得来这里,你当你这里是人人想

往的神仙窝?”

“敢情你是来与师问罪的?”咏蝶挑着秀眉,冷言冷语地挖苦道,“请问,

我们全公司最杰出的主管关文勋,关大经理,小女子又有那里开罪你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出言不逊侮辱祝芝晶呢?”

咏蝶的心隐隐抽痛着,醋意让她刻薄的冷笑道:“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

不了的事劳驾您纡尊降贵的?原来是为未婚妻出气来着?看不出来关经理还是个

怜香惜玉的人?”

“你不用讽刺我。”关文勋板着脸说,“你为什么说她假公济私?”

“她本来就是这样,我又没冤枉她。”咏蝶撇撇唇,尖酸刻薄的讽刺着,

“全公司有那个人不知道她迷恋你,我知道你们快订婚了,但,基于公司同仁,

又同样是女性的立场,我才好心奉劝她矜持一点,不要整天没事做,把眼珠子盯

在你身上,一副恨不能粘在你身上的模样。”

“矜持?你跟我弟弟在办公室内搂搂抱抱又算什么?”关文勋挑着眉,冷讽

说。

“这——”咏蝶一时为之语塞。

“你无言以对了吧!奉劝你,要说别人之前,自己先掂掂自己的分量,不要

五十步笑百步。”关文勋眯着眼冷哼着。

“你——”咏蝶气得满脸通红,她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勉强平复自己的怒火,

“谢谢你提醒我,以后我跟令弟会小心的,至少懂得锁上门。”

愤怒扭曲了关文勋的脸,“你——简直———”

“不知羞耻是不是?你已经说过了,不劳你再三重复,再说——你可以在公

司里跟你的蜘蛛精眉来眼去,我为什么不能做只花蝴蝶?!”

“我告诉你,你少勾引文培。”关文勋恶狠狠地蹬着她,咬牙警告她。

“勾引?你怎么不说是两情相悦呢?”

“你!”关文勋气得连声音都变了,“好,你爱逞强,爱卖弄自己的风情,

我都不管你,反正——只要文培不会认真到要娶你的地步,我也不会干涉他跟你

玩玩。”

玩玩?咏蝶气得差点没吐出血来,她浑身震颤,凄厉地笑了,“娶我?你以

为我伍咏蝶那么贱吗?天下男人就算死光了,我伍咏蝶也不会嫁给你弟弟,你大

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有你这种大伯,我伍咏蝶再欣赏你弟弟,也不得不退避三

舍。”

“哦?看这样子我们对彼此的观感还真是不谋而合。”他森冷的说,说完就

看也不看咏蝶一眼地拉门离开了。

咏蝶紧咬着下唇,咬得嘴角都破了,她才跌坐在沙发椅内,紧紧抓着桌沿,

好半天都无法从椎心刺骨的痛楚中恢复过来。

****

这是伍咏蝶进入新象以来,第一次召开的广告预算评估委员会议。

陈总盯着面无表情的关文勋一眼,再看看坐在左侧。一脸淡漠的咏蝶一眼,

他低叹一声,对这两个形同水火的爱将之间的冷战,他仿佛也习以为常了。

他轻咳了一声,梭巡着与会的相关主管一眼,徵询关文勋:“这个国瑞电子

企业委托的手表广告设计方案,你有没有其他的意见?对于他们提出的经费,拍

摄方式有没有异议?”

关文勋显然是站在赞同的一方,他吸口气,稳定沉着发表自己的意见,“陈

总‘,这是个新的尝试,国瑞他们希望以拍摄电影的手法来突显广告的魅力,又

愿意花大笔的经费来投资,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新的试验,如果合作愉快,

将来国瑞其他电子产品也全委托我们设计广告,其他还在观望的厂商说不定也乐

意把他们的广告委由我们来做。”

陈总点点头,把目光移向咏蝶,“伍经理,你认为呢?”

咏蝶淡淡地喝口茶,清了清喉咙,平静清晰的说:“我个人和关经理不同,

我是持相反的立场。”她不在乎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眼光,也不管关文勋闪着怒

光的眼神,她振振有辞地陈述自己的看法。

“首先,我们并没有拍摄电影的相关经验,换言之,我们也有可能搞砸这一

笔生意。再者——从经费来考量,国瑞拨给我们五百万元,看起来似乎游刃有余,

但真正计算起来却相当不划算,光是他们指定的港星郭晋廷就要占去一百五十万

的花费,再加上出外景到韩国的住宿、借场地、拍摄器材、机票、交通工具的租

借,还有传播公司开出的价码,七除八扣,也差不多要三百万元,这中间还没把

卷带,万一不顺利的差额算进去。剩下的恐怕不到两成,站在务实的经济效益上,

我个人还是认为不要冒险尝试比较妥善。”

陈总也颇有同感,他对关文勋说:“不知伍经理认为要多高的经费才比较划

算?”

“我认为最起码也要七百万才合理。”

“七百万?”关文勋冷哼一声,“伍经理好大的胃口,你以为我们有那个实

力去跟人家‘勒索’这个价码吗?”

“这就是关经理分内的事了,我只管编列、评估预算,不管招呼客户的事。”

咏蝶淡淡笑道。

“你——”。关文勋气得面红耳赤的。

“好了,关经理,伍经理没有恶意,你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这件事我会番

慎考虑的”他突然转向坐在咏身边的关文培询问着:“文培,你有什么看法?”

关文培早知会有今日的局面,打死他也要装病不来开会,他看看坐在他对岸

的大哥一眼,又瞄了身旁的咏蝶一眼,唉,夹心饼干的滋味真不是人干的。“我

——我没意见。”

这个不置可否的答案却不能令陈总满意,他又节节逼近,“什么叫做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