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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在朝阳里(24)

他把车停放在一栋醒目、壮观豪华别墅前,冷冷地看着大理石上气势磅礴的

四个大字‘净尘山庄’一眼。

一抹残酷的冷笑爬上嘴角,他用力按着电铃,带着一股拼命的煞气。

铃响了很久,终于有个像管理员的中年男子来应门,“先生,这么晚了,请

问你有什么事吗?”

“叫你们家那位无所不能、比魔鬼还可怕的小姐出来。”

“先生,你——”那位管理员似乎被关文勋脸上的怒气和凶恶的语气吓住了。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流氓,也不是作奸犯科之徒,我只是——一个被你们

那位撒旦化身的大小姐愚弄的大傻瓜!”

“先生,对不起,请你回去吧!否则——别怪我打电话叫警察来。”

“叫警察?没关系,你就是叫修罗王来也一样,今天我是豁出去了,没见到

你们家小姐,我是不会走的。”

“先生,你——你别为难我,好不好?小姐她已经睡了,而且——”

“怎么回事?老赵,你们在吵些什么?”伍定峰被他们喧闹的声音引来,他

原本已洗守澡打算就寝了。

“这位先生——他——他说——要找小姐。”老赵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伍定峰犀利的目光锁在关文勋身上,被他器宇轩昂的外型震摄住,随即——

他也察觉到关文勋身上那股蓄势待发的怒气。

“你找咏蝶有什么事吗?”

“向她致意。”关文勋咬牙说。

“你是——”伍定峰并没有被他凶狠的口气吓倒,相反的,他眼中有一抹混

合了欣赏和不解的光芒。

“我是个无名小卒,也是全世界最倒楣的男人。”关文勋没好气的说。

“咏蝶做了什么事得罪你?”

“得罪?哈哈——”关文勋放肆的仰首大笑,“你怎不问你那个神通广大的

女儿呢?”

伍定峰蹙紧眉峰,正犹豫要怎样打发关文勋时,伍咏蝶也穿着晨褛出现了,

她一见到关文勋,一张俏脸立即变了好几种颜色,整个人像被钉住般呆立在羊肠

曲径上。

“咏蝶,你认识这位先生吗?”伍定峰出声问她。

“认识?她怎会不认识那个被她整得七晕八素的倒楣鬼呢?”关文勋冷冷的

嘲笑道,眼睛恶狠狠的盯在伍咏蝶身上。

伍定峰看了关文勋一眼,又扫了伍咏蝶那张复杂的容颜一下,“你到底又做

了什么恶作剧?”

“我——”她嗫嚅着,看到关文勋那双锋利如箭的眼神艰涩地吞了口口水,

强迫自己挺起背脊,“我只不过——跷了他几堂课。”

“原来你是她的老师,你有必要为这种事而气愤填膺,深夜来这里与师问罪

吗?”伍定峰犀利的反问关文勋。

没想到关文勋却哈哈大笑,笑得又讽刺又放肆,“伍先生,我知道你是成功

的企业家,但在扮演父亲的角色方面,你未免太青涩了,你根本不了解令嫒和庐

山真面目,她根本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魔女?是个——”

“你住口!你不要侮蔑我,你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虚情假意,卑鄙无耻?”

伍咏蝶尖声喊道。

“我卑鄙无耻!那你呢?你是什么?撒旦的化身,还是巫婆的翻版?!”关

文勋咬紧牙根的反讽道。

“你——”伍咏蝶气得满脸通红,牙齿打颤,她正准备出铁门外和他理论时,

伍定峰拉住了她:“不要激动,留点风度。”然后,他转向面色刷白的关文勋冷

冷的开口说,“我能知道你侮辱我女儿的原因吗?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要用这么刻薄恶毒的字眼来侮辱她?”

“刻薄恶毒?”关文勋凄厉的笑了,“比起她所做的,我这还算是小儿科。”

“咏蝶,你到底做了什么?”伍定峰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我——”

“你不敢说是吗?要不要我把你大小姐的杰作钜细靡遗地告诉你爸?好让他

知道他有个唱作俱佳、演技精湛的女儿?”关文勋冷笑着。

“我——”她吸口气,正想出言反击时,却被崔品薇大惊小怪的惊呼声打掉

她所有的思绪。

“唉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看看伍定峰,

又看看怒目相视的咏蝶和关文勋。“这位是——咏蝶的朋友吗?怎么教人家站在

门口,传扬出去岂不教人家说我们伍家有失待客之道嘛!”

“品薇,你少说话可不可以?不要瞎搅和!”伍定峰不耐烦的板着脸说。

崔品薇挑起眉毛了,“瞎搅和?哼,不知道是谁瞎搅和,大呼小叫的扰人好

眠,让左邻右舍看笑话!”

“品薇,你——”

伍咏蝶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冷冷的、定定的看着关文勋阴沉的脸,清晰有力

的说:“你是冲着我来的,我们不必把自己的恩怨摊给不相干的人看,我跟你出

去谈,随便你要如何,我们一次了断。”

“很好,我也不希望演闹剧给别人看,虽然,我怀疑你是个中高手,乐在其

中。”说完,他不睬伍咏蝶惨白的脸色,还有伍定峰严峻的目光以及一脸唯恐天

下不乱的崔品薇,大步转身走到伍家门前一排浓荫的槐树下。

伍咏蝶竭力克制翻腾的情绪,佯装淡然的对伍定峰说:“我回房换个衣服,

爸,你先回房休息,不必担心我。我是个打不倒的九命怪猫,命耐得很。”

“咏蝶,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咏蝶看了崔品薇眼中那份幸灾乐祸的神色,故作洒脱的甩甩头说:“没什么,

我只不过帮他把后母气死了,他爸把气出在他身上,所以——他只好来找我算帐。”

她俏皮地眨眨眼,得意的看到崔品薇猝变的脸色。

她抿抿唇,踩着铅重的步履回房,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件宽松连身的绵织洋

装。

踩着碎石,走在庭院的曲径上,她有份誓死如归的幡悟心境,父亲和崔品薇

已经回房了,她抬头看看一轮皎洁的明月,星光满天,这是一幅美丽得教人不忍

移目的图画,只可惜,她却置身在暴风雨的核心内。

深吸口气,她打开铁门,诧异地看着空旷无人的坡地。

他该不是气得坠下山谷了吧!

她走到槐树下,左盼右顾,就是不见关文勋的人影,她又像失望又像解脱般

吁了口气,正准备返身回家时,关文勋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声音冷酷得像来

自地狱:“你叹什么气?怕我被你气得跳崖自尽了?”

她惊魂甫定地转身,没好气的冷声道:“果真如此,那可真是老天有眼啊!”

“你——”关文勋恶狠狠抓住她的手腕,“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