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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早死的继妹(96)

外室是什么?

那可是见不得人的下贱玩意儿,最是为人所不耻。

有人唏嘘,有人感慨,还有人质疑。

茶楼雅室的门紧闭着,华美贵妃榻上的一对男女衣衫不整,正是二皇子宁和和沈若檀。室内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二皇子妃小陈氏和小陈氏的母亲陈夫人。而那位在外面破口大骂,恨不得将此事宣扬天下的人是小陈氏的娘家嫂子小陈夫人。

二皇子仪态虽略显狼狈,然眼中恨意与凌厉却是让人胆寒。小陈氏惯来软弱,平日里又最是惧他,此时脚肚子都有些发软。

陈夫人比自己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二皇子是自己的女婿,可是到底君臣有别。她们这么做断的不仅是二皇子的通天路,更是陈家自己的前程。

小陈夫人的骂声还在继续,围观人的议论指责声也能清晰传进来。二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若檀则一直低头不语。

“你们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二皇子压着怒火,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小陈氏。

小陈氏越发惧怕,身体不由瑟缩。“我…殿下你自己行事不检点…你若真喜欢沈姑娘,大可纳回府中,我又不是那等不容人之人…”

“你这个蠢货!”

二皇子愤怒的根源并非被小陈氏母女捉奸,而是此事闹开后所带来的影响。近日朝中立储之声不断,父皇正在犹豫之时,他出了这样的丑事,势必会被父皇排除在储君人选之外。

这些年来他韬光养晦步步为营,又因办了几次好差事而让父皇颇为倚重,眼看着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没想到却被这个愚妇给毁了。

“殿下,你好糊涂啊!你以为天下真有不漏风的墙?你以为你行事再小心就没人会盯上你吗?还是说你被这女人给蛊惑了,竟是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陈夫人气得指着沈若檀,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沈若檀慢慢抬头,平静的眼神多了一丝阴沉。

她同赵嫱当年被称为京城双姝,容貌自然是出众。哪怕是皈依道家几年,素衣素面不施脂粉,亦是越发的清雅。

陈夫人眼里淬了毒,死死盯着她。

她理了理零乱的鬓发,优雅地捡起散落的衣衫,一件件地穿好。不多会的功夫,她又是那个一身道袍的居士模样。

“陈夫人,你们中了别人的计还不自知。殿下的大业要紧,我们眼下最应该做的是如何保住殿下的名声。”

“你还知道殿下的大业要紧,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指不定你就是别人安插在棋子,接近殿下就是为了害殿下。”

二皇子闻言,惊疑地看向沈若檀。【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沈若檀面不改色,讥冷一笑。“陈夫人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到底是谁在害殿下,你我心知肚明。”

小陈氏被她的话一吓,又往陈夫人身后缩了缩。陈夫人气不过,到底多少有点心虚,并不敢朝二皇子那边看。

二皇子也穿好了衣服,又是平日里低调谦和的样子。

这时外面突然静了下来,小陈夫人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骂声戛然而止。然后不知是谁低声惊呼,说广仁王怎么来了。

一听广仁王的名号,二皇子顿时脸色骇人。沈若檀也不复方才从容淡然的模样,阴冷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慌乱。

一道声音在外面高喊,“二皇子殿下,王爷有请。”

如此一来,不仅二皇子不得不出去,小陈氏母女和沈若檀也只能跟着出去。

宁凤举一身朝服,神情严肃。

几人见到他,各有畏惧。

沈若檀上前一步,道:“此事皆是误会,还请王爷明查。这位宁施主近日常有心悸,听闻贫道略通道法,是以虚心讨教。只因贫道是个女儿身,这才引来诸多猜测。”

小陈氏张了张嘴,在二皇子凌厉的眼神下又咽了回去。

小陈夫人不干了,她刚才骂了半天,可不能白白当这个恶人。“什么贫道?你还有脸自称是修道之人。我看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专门勾搭别人的丈夫。谁知道你修的是什么道,也不知道你这几年的道名是怎么来的,指不定都是那些被你勾搭的男人为你掩饰。”

“陈少夫人,你我同为女子,贫道的遭遇你应该有所耳闻。你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儿身,就否认我的修行。”

小陈夫人重重呸了一口,“你我同为女子不假,我可不像你这么不要脸!”

“皇叔,我与沈居士并无苟且之事。”二皇子说。

宁凤举冷冷地看着他,“此事是你的家事,按理来说我不宜插手。只是关乎皇族颜面,你要想好如何向世人交待。”

这么多人围观,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得阖京皆知。

二皇子岂能不知这个理,他凌厉的目光又看向小陈氏。事到如今,只有小陈氏站出来解释才能替他们正名。

小陈氏软弱惯了,不敢和二皇子对视。

陈夫人道:“臣妇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代为解惑。”

宁凤举示意她说下去。

她看了一眼二皇子和沈若檀,道:“出家之人论道不论男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就罢了,臣妇不知到底是什么修行道法,竟是要男女脱衣同榻。”

一言惊引呼声无数,人群顿时重现喧哗。

二皇子面色已是铁青,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夫人。陈家此举分明是要弃他,难道母后心中另有人选不成?

他惊疑不定,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这时沈若檀又开口了,“欲毁一人,红口白牙即可,这样的事贫道不是头一回经历。陈夫人可要想好了,你这么做毁的可不止贫道,还有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指的当然是二皇子,也包括小陈氏。

小陈氏生了退意,陈夫人却是知道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可言,索性心硬到底。

“你说你和殿下没有苟且,让人验一验你的身子便知。”

人群有人起哄,不少人都道是个好主意。

沈若檀脸色白了白,一旦验身她的话就是不攻自破。突然她目光微凝,看向人群中那道娇弱的身影。

“贫道虽然低贱,却也不能任人欺辱。女子处世何等艰难,这位夫人同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贫道当年因他人算计失了名节,不得已避世修行。若是再沾上这样的污名,岂不是要被逼着去死。这样的苦楚绝望旁人无法感同身受,贫道却知那位燕施主必是深有体会。”

燕迟被她点名,大大方方地出来,站在了宁凤举身边。

烈日当空,韶光正好。

威严矜贵的男子和娇弱柔美的女子相得益彰,谁也没被对方的光芒所掩盖,恰如星月同辉互相映衬。

这般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一时间晃花了众人的眼。许多人方才惊觉,眼前这位被人称之为命好的广仁王妃,居然除了美貌之外,气质亦是出色。

“沈居士让我说什么。”

“当然是让燕施主说句公道话。”

“公道话?”燕迟神色渐黯,看向沈若檀的目光似悲似恨。“沈居士当年失了名节,尝尽人情冷暖。谁能想到当年的受害者摇身一变,竟变成了害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