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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银瓶(38)+番外

王小侯不想上这个床,他外边还有个人等他去串供,然,偷偷打开门想溜走却发现外面守着大内侍卫一干人等,精忠报国的样子道:“健康侯,皇上有旨,请留宿。”

王小侯无法,退进房间,公主已经和衣上床躺下了,今天她闹了一场又受了点委屈,有些困倦。

王小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本想就这么挺到天亮,然,夜深人静妄念横生,越想越觉得窝囊,这兄妹俩一个不让自己睡,一个非让自己睡,还拿大将军压他!干脆一个做二不休!

他霍然起身,脱鞋上床,把公主给婚内QJ了。

公主万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对待他,挣扎起来,然,不是对手,王小侯倒不敢虐打她,只是一味强势起来,不复从前行事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公主虽不甘心,然,身体还是渐渐得趣,王小侯心里不屑道:“什么天皇贵胄,叫起床来还不是一个样子!”

弄完一番,公主也不能拿他怎样,只是狠狠甩了王小侯一巴掌。

于是第二天王小侯就带着脸上一个五指山印记去庭审毛夷泰了。

毛夷泰于众人前一如既往地嚣张镇静,对所有指控一概不认,推得一干二净。

周状元则言之凿凿,将自己弟弟如何被掳又如何受得酷刑,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旁人震惊于这个故事的血腥恐怖,即便是杜撰的想象力也不容小觑;而毛夷泰和王小侯的镇静从性质到程度完全不同——这个周状元难道真的有什么证据,否则的话怎么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

毛夷泰看了眼王小侯,岂料对方竟侧过脸看也不看他一眼,毛夷泰素来多心,此刻更是心下一沉。

王小侯侧着头问道:“周翰林,你所说一切可有证据?”

周翰林道:“自然有,我有个证人且有证据,然,为了保护证人我让他秘密藏在某处,正在往京城赶不日即可到达,到那时他便可亲手指证惨害我弟弟的凶手。”

王小侯道:“那么现在便是证据不足。毛主事,你可认罪?”

毛夷泰剔着指甲道:“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做过。”

王小侯同另一主审道:“既然如此,孙大人,本官认为应暂时退堂,等证人到庭再审。”

孙侍郎颔首赞同。

于是,第一审到此为止。

那王小侯被公主扇了个五指山,为避人耳目以半张脸示人,岂料毛夷泰看来竟是不想与他有何瓜葛的意思,且这个案子更与众不同,算是他俩协同作案。不知道那个姓周的知道多少,如果他知道那最后下杀手的是何人……毛夷泰心里顿时翻了个人。他自然决计不会交出王小侯,可是王小侯又何尝明白他的心思。没牵涉到王小侯的时候他尚且不愿见自己,现在就更加不愿有任何瓜葛了吧,毛夷泰决计不去侯府自讨没趣,说不准还会被看成是去要挟。

而王小侯并没闲着——他彻查了周翰林的所有人事关系及那个传说中的证人藏身之所,然一无所获。

周翰林也并不像是安排了什么秘密行程的样子,每日只是照常地上班下班,并不去多余的地方也没同额外的什么人打交道。

王小侯深感疑惑,他打算查出点眉目再去同毛夷泰串供,然,一时半会的竟没有头绪。

因开庭日期未定,毛夷泰只得在毛家本宅住下来,如今这里随着主人落难也萧索起来,仆人人心惶惶。毛夷泰不想坐以待毙于是便四处走动,除了王小侯那里他能想到的门路都问过了,然,现在人人避他如蛇蝎,只有两个人还肯见他,一个是刑部同事一个办公室有同嫖之谊的张顺尧,他也算有些义气,然,用处不大,其实这个时候谁能派上用场呢,除了不愿意帮忙的王小侯。

另一个还肯搭理他的人毛夷泰却没有想到,竟是当初毛裤子弟中除了王小侯之外的另一号人物——毛裤一,这个毛裤一更加讲究,竟亲自上门来拜访他,很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

其实这几年来毛夷泰同从前的兄弟几乎没什么来往了,毛夷泰心里有点感动。毛裤一先是对他和他家最近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后又大骂那个周翰林血口喷人,最后又缅怀了他们从前团伙作案时代的风光,那时候他俩和王小侯实际上是集团的三驾马车,毛裤一是前锋,毛夷泰是军事,王小侯是主帅,一群猴儿大闹天宫好不快活。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毛裤一难得有感慨的时候,哼唱道。

毛夷泰笑道:“你唱的不是歌,是寂寞。”

第37章

两人说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莽撞少年无忧无虑的年代。

这毛裤一是有名字的,叫做马平畴,生性粗直爽利,毛夷泰同他耍些心机也不甚计较,过后还是勾肩搭背的哥俩好,两人交情可以说还是不错的。

马平畴见毛夷泰笑得好看,突然就探身过去捏住他的手,盯着他不说话。

毛夷泰吃了一惊,复又镇定道:“这是做什么?”

马平畴喉咙动了动,最后只是低声道:“夷泰,你要不要我帮忙?”

毛夷泰挑眉道:“你要帮我?怎么帮?”

马平畴一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道:“那姓周的就这样解决掉不就好了。”

毛夷泰心中一动,想道,他竟肯做到这个地步?忍不住多看了马平畴一眼。

马平畴急道:“我是真心想帮你。你别看我这些年没来你这里走动——那是不好意思,这里面有王小侯在,可是现在……现在他不管你的事了,还有我呀!我心里一直……”

毛夷泰听他越说越下道,连忙拍了拍那一直没放松的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阿平你是很兄弟义气的。此事容我再想想好吗?做掉姓周的不难,难在他一死明摆着是我做的手脚,不好善后。”说罢不动声色地挣脱自己的手。

马平畴连话都没说完顿时有点委顿,然,还是提出了第二个方案,“那么我去打听下那个证人,如果可能的话就咔嚓掉如何?”

毛夷泰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那就有劳阿平你了。你知道我现在不方便行事,差不多到山穷水尽了。”

听了这话马平畴顿时又振奋起来,道:“你我还客气什么!夷泰,我只要你一句话,”他站起来走过去把手放在毛夷泰肩膀上俯首帖耳道,“等到风平浪静,我们还像从前一样结伴游冶笑傲江湖。”

毛夷泰垂目道:“好,等到风平浪静。”

马平畴满心欢喜地走了。

毛夷泰暗自心惊,没想到从小长大的兄弟竟存折这样的心思,当初他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当时惘然……

傍晚时分毛夷泰接到一封神秘来信,他脸色丕变,也未对家人交代便带着贴身仆人出了门,据最后的目击者说那马车出了城门往南终山方向去了。

到了南终别业已经是人定时分,空山幽谷,正有几分怖色。

毛夷泰推门而入,里面正有一个等他,灯光未亮,借一点微薄的月色依稀相见,他心下怅然,“事到如今为何写信约我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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