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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银瓶(29)+番外

醒过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有点眼熟的空旷空间,他转动眼睛,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当他认出这里是哪里的时候,一颗心终于拔凉拔凉的,这里是刑部赎罚司的刑堂,他紧紧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啊——”

这世上也就是大娘和王小侯让毛夷泰真的吃到苦,其他人的气他断然受不得。

杀意在毛夷泰胸中涌起……

第28章

毛夷泰是过了一会才出现的,穿了件崭新的工作服,自然还是黑色的。笔挺的胡服竖领立在颈侧,脸色苍白得骇人。

周小吏大喊道:“毛夷泰你什么意思?!快放了我!我不是你的犯人!放了我!”

毛夷泰定定看着他,周小吏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第一感觉到自己从前太低估对手的疯狂了,也许毛裤们就是一群思维迥异的存在。

周小吏带着哭腔哀求道:“毛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马上就离开京城,从此不在你面前出现。”他BLABLABLA地说个不停,毛夷泰就是不说话,闲闲地在椅子上坐下,周小吏稍稍松了口气,然,如果他了解毛夷泰就会知道,他这是在动大刑之前攒力气。

终于,毛夷泰道:“周小弟你人才溜溜地好呀,不过就是太好些了,让我很不放心,留着你将来终究是个祸害。”

周小吏哭道:“不会大,毛大人!我保证不做坏事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胆子很小很小的。”

毛夷泰道:“说起来我和你也是同类人,你做的事情,你的想法我都能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是不能留下你的。我虽然称不上君子,也算是个真小人,你就不同了……何况,我对大哥是有真感情的,你有什么?不过是利用他罢了。我了解他,你迟早会给他惹麻烦,既然这样,不如借我的手早点解决你。”如自语般,毛夷泰抬起自己的右手呆呆看着。

周小吏快吓死了,然,思维还算敏捷,道:“毛大人!你这样滥用私刑草菅人命,你以为朝廷会这样听之任之吗?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跟我哥哥交代过,如果我发生什么不测就是你害的,到时候你不怕偿命吗?”

毛夷泰轻笑道:“这个你不用替我操心,我自然已经准备了完全的法子,到时候我会好好的将毁尸灭迹的,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你哥哥也没法子不是?”

周小吏道:“你不要冲动,犯不上跟我死磕……还有王广利呢!他早晚会知道你做的事情的,你想让他彻底讨厌你吗?”

毛夷泰拍桌道:“你没资格和我谈他!”

烦躁地来回走了几圈,毛夷泰突然拿起火炉上的烙铁毫无预兆地就冲过去按在周小吏的胸口上。

吱啦——

嗷——

烤肉味飘起——

毛夷泰啐了一口在他脸上,恶狠狠道:“你不是能说会道吗?说呀!你再说!下作的小浪蹄子!当我不敢动你!拿他来压我?!你也配!我就弄死你看看他要不要我给你偿命!”

接下的事情正如一首民歌所唱那样——

北风乱

夜未央

……

夜色深沉,对周小吏的未归,周大哥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半夜里找到王小侯府上寻人。

王小侯披衣而起,听说周小吏失踪,皱眉道:“会不会和哪个朋友夜宴去了?”

周大哥摇头道:“我家弟弟至少会捎个口信回来,似这般无影无踪绝对不对劲。他出门的时候说来你府上帮忙张罗,最后一次被目击是在绸缎庄,他还替你府上定了几匹上好的红缎子。”

王小侯道:“既是如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周大人你放心,令弟是我的好朋友,如论如何我不会找到他的。”

周大哥欲言又止,最后咬牙道:“小侯爷,我弟弟向来与人为善,没什么仇家,最近就只得罪了毛夷泰毛大人,让在下十分担心……”

王小侯皱眉道:“周小弟如何就得罪上他了?”

周大哥吱吱呜呜说不清。王小侯一转念就想明白了,全怪在毛夷泰头上。

当下和周大哥回家去等,他转头就去了毛府。毛府的家丁说二公子不在,王小侯想了想又奔刑部而去。

到了刑部,一路避人耳目摸向赎罚司,看见赎罚司的窗上有灯光,王小侯的心一沉……

北风乱

夜未央

惨白的

月弯弯

夜太长

凝成霜

人绝望

朱红血

一缕香

人模样

随风散

菊花残

满地伤

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毛夷泰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长出了口气,疲倦地坐在椅子上,暂时歇口气,最近他体质愈发不好,干点活就容易累。

一手托腮看着十字架上偶尔抽搐一下的半成品,他随意道:“我现在有点想改变主意了,不如就不弄死你,留着做个念想。我从书上看到从前某个太后是这样对付先皇妃的,手脚折断,刺瞎她的双眼,割下她的鼻子,熏聋她的耳朵,拔掉舌头,将人丢在厕所里靠吃SHI活着,让她的儿子来看,她儿子问这个是啥新奇的动物怎么没见过,太后告诉他:这个是人彘,是你父亲从前的宠姬某夫人变的。我一直想试试这样的效果怎样,也做一个自己的人彘。”

周小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脸已经被毁了,然,听了这话,无比恐惧地勉强抬头望过去。

毛夷泰道:“你知道为什么叫人彘?因为在古时候呀,厕所都是建在猪圈上面,人在上面出恭,猪都在下面,嘻嘻,说出来很恶心吧?不过当时风俗正是如此。怎样,你……”话还未说完,一声断喝横空劈来,“毛夷泰!你简直不是你!”

赎罚司刑堂里闯入者正是王小侯——毛夷泰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没想过王小侯这么快找来,目击他施刑现场,他只想着事后尽量毁尸灭迹抵死不认,不成想给抓了个现行,而且是他最想隐瞒的人。

刚才那番话一字不露地落进王小侯耳朵里,他没承想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毛夷泰尽然狠毒到如此地步,“畜生!没人性!”他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

毛夷泰一开始手忙脚乱想解释,王小侯一个箭步冲过去揪起他的领子来回摇晃,“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变态到什么地步了?”

毛夷泰结结巴巴苍白道:“我、我是为你好……”

王小侯一个大巴掌呼过去,指着他道:“不许说为我好!P为我好!我让你这么为我好了吗?!我跟他没什么!我跟你也没关系了!”

毛夷泰委屈道:“你打我?!你为他打我?!”

王小侯不与他纠缠,一推,松了他,去看那十字架上的周小吏。

看了之后他倒吸一口冷气,怒视毛夷泰,眼睛要喷出火来,毛夷泰扭过头不看他,侧脸冷峻而单薄。

周小吏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地,渐渐恢复了点看到王小侯在眼前,立刻睁大了眼睛,求生的欲望在他心里复苏,他挣扎着,口不能言,只能呀呀地张着嘴巴,发出无声的求救,他想活下去,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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