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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断剑(67)+番外

二虎冲出重重人群冲到大门外,正赶上阿牛凄惨地哭嚎,并要把娃高举过头顶要摔死他,然后自裁,二虎连忙一把将人拉近怀里安抚道:“别摔别摔!有话好说!我没不要你!”

阿牛哭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心里明白就越发委屈——他手指头都折了一根!

“我死给你看!”放下娃他又忙着去装墙。

二虎连忙拉着,“别撞别撞!我这不是出来了嘛!”

“出来个P!你滚回去结你的婚!有本事把我手指头挨个撅折了!”说着又开始撅自己的手,刚撅了一点就疼得嗷嗷的。

二虎忙给看看,“别撅别撅——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阿牛看他心疼得吹着自己肿胀的手指,长久来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二虎真的没死,他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他的二虎没有死!

怀疑地叫了声:“二虎?”

二虎道:“阿牛!”

“二虎!”

“阿牛!”

“二虎!”

“阿牛!”

“二虎哎~”两人抱头痛哭

啥结不结婚的反都不重要了,人活着,比啥都强。

两人的死生契阔并没有上演多久,矮个子肉孜就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子气势冲冲地过来了,骂道:“你们奸夫淫夫的!图塔格尔你个忘恩负义的狼!你让阿伊达那么好的姑娘伤心我饶不了你!”说着就一拳打在二虎脸上。

二虎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几个人就轮流打他踹他。阿牛不服气与他们对骂,要去帮二虎,几个人又去打他,然,二虎不干了,虽然只有独臂,却几下子将人都打开,冷声道:“此事是我错,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我不还手。动他就不行。”

阿牛也反身挡在他面前道:“想动他就先打我再说!”

这可是个难题,先打谁都不怎么好办。肉孜不管,还要再打,然,撒加老爹出场了,他敲敲水烟袋,道:“让他们走吧。阿伊达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声音不大,然,成功地制止了暴力事件。

二虎感激地看了眼撒加老爹,道:“大恩不言谢。”跪下磕了个头。

阿牛有眼色,连忙也跪下,把虎饼也一把扯过来跟着磕了一个。

一家三口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了……

第50章 西北有断剑 将壮写春秋(将军和壮士们)

“二虎,你这胳膊咋整的?是谁干的?”

“不提了,总之是我技不如人。倒是你,咋跑了这老远还做了乞丐?”

“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带着娃开始四处流浪身上还带着点钱,没几天赶上甲流啥的我也病倒了,娃也直流鼻涕,我们爷俩病治好了,钱也都花光了。我倒不怕吃苦干活,可是带着个娃,还得找你,干脆就……你别说,收入有时候还不错!”

“……你吃苦了。可是……这个娃……”

“现在又说娃这个那个这的有啥意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哼!你到哪里都能弄个女人!不是生娃就是结婚的!她们都看上你啥了!”

“我不是……我发誓以后就只有你了——其实我早先心里也就只有你,是……”

“是啥?!”

“是咱们不知道珍惜。你看咱们这是何必呢?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总是折腾来折腾去的。咱俩从今后好好过日子,一定会很好的。阿牛,我是这么想的,你咋想?”!

“我咋想?我想你要是再敢跟女的跑了我就——摔死你娃!一口咬死你!然后我自杀!咱们一家三口谁也别想好过了!”

二虎憨厚地笑了,单手抱过孩子道,“行。你看紧我,我肯定不跟别人跑了。这个是咱儿子吗?叫虎饼?还是阿牛你又水平,好名字哈。”

阿牛道:“呸!虎饼是他的名,他姓牛!”

二虎憨厚道:“牛虎饼……嗬!多威风的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这一家三口正栖身在五里屯唯一一条长街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期待着天一亮就离开此处回到中原共享天伦。

三人头碰头和谐而美满地睡了。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起身张罗启程事宜,主要是给孩子把屎把尿收拾头脸,弄点干粮和水就好。

阿牛伺候娃,让二虎到楼下买点路上吃的干粮,“我这里还剩一点钱,你买多买点窝头,咱俩吃,再买几张细面饼给娃。”二虎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下,道,“我媳妇真贤惠。”

阿牛老脸一红,道:“去去去,你才是媳妇,你们全家都是媳妇!”

二虎捏了捏他屁股就笑着出去了。

阿牛给娃洗脸,娃大概还不饿,睡得呼呼的,怎么弄也不醒。阿牛就又把他放在床上再睡会。

谁知二虎半晌也不会回转。阿牛担心屯子里的人欺负他,就想出门去找,要出门,人却又回来了。

二虎脸色复杂,把门一关,压低声音道:“阿牛,我见着一个了不得的人了。”

阿牛道:“凭他是谁把你吓成这样。”

二虎道:“我,我见着瀬玖大将军了。被几个野女人押着,在客栈里打尖。我故意在他面前露了行藏,他竟像全然不认识我一般。”

阿牛道:“你不是认错了吧?大将军坐镇叶碎城,怎么会在这西北以西的边境出现?”

二虎摇头道:“就算将军落魄得像变了个人我也不至于看走眼。”

阿牛还不信,自己亲自去看。回来一脸惨白,两人目光对视,都明白这是撞上了不得的事情了。

二虎沉声道:“阿牛,我们得想办法。”

阿牛点头道:“我们得马上跑出去找援兵。”

二虎道:“最近的中原兵驿离此最快也要三天脚程。你带着虎饼,马上走吧。”

阿牛傻眼了,“你不跟走?!”

二虎摇头道:“我们不能留大将军一人在此涉险,我得流下来照应。”

阿牛扑上去打他,道:“你!就你能!就你行!就你不要命!你算个啥?!臭丘八!大字都不识几个!再往上爬能爬到哪?!不怕摔死你!你都丢了一条胳膊了还拼啥?!当官那是在利用你卖命!他爱死不死你跟着去送死干啥!!BLABLABLA……”

二虎如同早年在板屋中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阿牛打不下去蹲下去哭,他才一同蹲下去低声安慰道:“我这是最后一次了还不成吗?这次不是为了向上爬啥的。就是觉得、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不好。我不踏实。我保证活着等到你和虎饼回来。”

阿牛瘫坐在地靠在他肩膀上哭道:“邪逼养彪!二虎你咋这么彪咧!!你要是……我和虎饼可咋办啊……”未得到的时候尚能忍受,得到之后再失去就痛不可挡了。

阿牛最终还是背着包袱胸前挂着虎饼自己一个人走了,离开那家晨曦中的客栈,他一步三回头,频频望着那个独臂伟岸的男人守望的身影,阿牛舍不得他,跑回来狠狠抱了他一下,狠狠地说:“二虎,我告诉你,你要是一只手都没有了,就不能抱我了,我就把你踹下床去让你自己找个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