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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断剑(53)+番外

瀬玖的事情,毛夷泰知道一点,然,不多,也明白这个是军中的顶级机密,便将下人骂出去,然后问王小侯情况。

王小侯叹了一声,便将瀬玖托孤的事情讲了。

毛夷泰也大惊,道:“昨天不是还说没什么大事,如今怎么就……”

王小侯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能回天?如果有我上天入地也要寻来!”

毛夷泰没做声,过了会道:“大哥,我害怕,要是濑大将军有个万一,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

王小侯又起来那照顾他的心,坐过去像摸猫那样摸着他的脑袋道:“别怕,有哥呢。”

毛夷泰在病中披着头发并不束起,手感顺滑,而他本人也正如一只被顺毛的毛团一样,舒服得微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睛,过了一会低声道:“大哥,要是大将军没了,你就趁机接替他的位置吧。我支持你。”

王小侯一下子扬手打他脑袋呵斥道:“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毛夷泰道:“咱们自家人说说心里话也不成吗?”

王小侯点他的头道:“什么心里话,你那是P话,别说大将军现在还……在,就是有个万一也轮不到我这个资历浅的小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能不知道?你别给我瞎说啊,这可是忌讳!”

毛夷泰就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知道了,我……”

那不知好歹的近侍将药又端上一碗,想趁王小侯在的时候给弄进去,毛夷泰深剜了他一眼,那近侍吓得赶紧跑了。

王小侯就把他扶起来靠在身上喂药,毛夷泰就一点脾气没有了,软软地搭在人肩头,一边吃一边看,也不觉得苦了。

王小侯对他这个目光是无奈之下只好纵容,想着早点喂完早点了事,一勺一勺的有点急。

然,毛夷泰也一口一口地老实喝下了,喝完最后一口,王小侯拿起旁边碟子里的冰糖塞进毛夷泰嘴里,岂料,毛夷泰连糖带手指地吃了,咬着不放。

王小侯的脸就绿了,大喝一声:“别闹!”就蹦起来走了。

毛夷泰一边吃冰糖一边捶床,愤然道:“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于是他决定明天的药还是不吃算了!

第二天瀬玖的病情仍在恶化,几个军医一筹莫展的在商量,这病来势汹汹,且痛到极致连铮铮铁骨的濑大将军也满床打滚人事不知,醒了就喊“我的头——我的蛋——”,头也疼蛋也疼的,翻遍医书也找不到,然,一位年轻大夫——小马御医提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他认为,这可能是一种未知的地方病,超出中原医术对疾病的认真而具有未知性,否则怎可能几大医师会诊而药石罔顾!

此说法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比较接近事实真相了,并且也得到了一筹莫展的其他大夫的认同,于是,将此结论上报临时权利集团,病急乱投医,几位大将就着手请有经验的当地赤脚医生来。

王小侯动用各方面力量,忙得焦头烂额的,然,毛夷泰的副将不合时宜地又来了,王小侯一见他就大发雷霆,不待他说话便喝道:“回去!去和你主子说!就说药爱喝不喝!他爱死不死!!现在军中都乱成这样了他还矫情些什么!!告诉他我没工夫陪他玩!”一顿狗屁呲将人撵走了。

好容易打听到有位类似“赤脚大仙”似的人物,王小侯亲自跑去八抬大轿地将人弄了来。

这土著的大夫也兼任萨满巫师,他看了看瀬玖,问他哪里疼,瀬玖说头疼蛋疼。

萨满巫师点点头,掰开他的牙口看了看,又亲手揪下点头发,并让瀬玖自己揪点Y毛下来,然后就开始——跳大神。

鬼头鬼脑地跳了半天,满头大汗的,最后夸张到两眼一翻虚脱了,然,瀬玖竟奇迹般的稍微不那么疼了。

众人称奇,连忙态度恭敬地请老巫师坐下,请教缘故。

老巫师倨傲地喝了杯茶,便开始屋里哇啦地说,一边的翻译据实讲,是一堆抨击中原医术和文化的话。把几个大夫气得咬牙,然,如今形势比人差不得不装聋作哑。

然后老巫师才转到瀬玖身上,道:“他是被人下了咒了。不过他走狗屎运,那个下咒的技术不太成熟,取的材料也不太够,所以才留下一条命。然,这么疼下去也是早晚的事。”

众人大惊,忙问是谁下的咒,可有解。

巫师道:“既然被我发现自然可解,然,需要活祭。至于谁下的咒,乃们去问问最近谁取了他的头发和Y毛就知道了——这下咒的也够恶毒的,通常都是用头发,他居然用Y毛,八成是个女人,同是男人不会下这个毒手的。”

于是便开始查濑大将军最近睡了谁没给钱啥的,然,经过京师瀬玖谁也不曾睡过。

那是自然,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独眼性冷淡,一到军中就过起禁欲的日子呀!

内奸之事只好稍微告一段落,按照巫师的要求开始准备第二天活祭事宜,祭品也不是很难找,监狱里的死囚犯随便提出来十数只,洗好了,等明天用。

忙到月上柳梢王小侯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还是愁,不知道毛二丫那边闹成什么样了。不过还算他懂事没再派人过来三清四催的,有心不去管他,晾他一天一宿治治他那矫情的臭毛病。

王小侯乱糟糟想着往自己的营帐走。

然,半路就被小马御医给叫住了。

王小侯有点紧张,道:“难道是将军出了什么变故?!”

小马御医上气不接下气摇头,道:“濑大将军没啥,不过毛二公子快不行了。”

王小侯气不打一处来,道:“还由得他胡闹!——让他去死!!”

小马御医道:“小侯爷你就别说气话了,毛二公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心里该不好受了,他有个性,你做大哥的就只好多担待些,他是病人嘛……”唠唠叨叨的简直像个媒婆。

王小侯嘴硬心软也觉得放心不下,只好半推半就地去看人,然,见了毛夷泰他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才一天没见,他整个人简直快退回到刚受伤那会,背上的伤口八成裂了,整个后背都是血,诡异的是脑袋上也是血——据说是一把没拉住撞了桌脚了。就这,还不肯消停,稍稍恢复体力见王小侯人来了,竟然操起不知道藏哪的剪子作势要插胸口,嘴里说:“我不活了!”

王小侯气得上前劈头给他一个大巴掌,骂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反了你了!!”

毛夷泰给抽倒在地上,王小侯霸气地喝骂道:“谁也不许扶他!自己爬床上去!!快点!!”说着还赶着踢了两脚。

毛夷泰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爬,也不寻死了,自己爬到床上去乖乖躺下,王小侯命下人给他拾掇干净,该换的换,该洗的洗,毛夷泰刚要张嘴说点啥,王小侯就让他闭嘴,骂他一顿。

毛夷泰含泪忍了。

药也端上来,毛夷泰却说啥也不肯喝,王小侯骂他也不喝,把脖子一扭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