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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长河挽轻舟(20)

解挽舟定定心神,一字一字地道:“楚师兄,我就练解家的‘梦回剑法’。我要给单阳报仇,要平平安安地从这个岛上出去,要揪出那个出卖解真大哥、抄录秘籍的家族败类!”

楚绍云深深地看他一眼,道:“走吧。”

两人回到“血筑”,却见蒋雁落竟也站在那里,看见他们,对着解挽舟一脸苦笑,微微摇了摇头。原来他担心解挽舟会被师父为难,特地过来求情,却被江雪涯痛训一顿。

江雪涯接过解挽舟手中的“梦回剑法”,一笑,道:“就知道你会选这个。”他走到香炉前,展开宽宽的袖子慢慢地熏着,道:“剑法先放在我这里,只要你在黑衣部为奴半年,之后就会给你。”

解挽舟道:“你可得说话算数。”

江雪涯嗤笑:“你还不配让我撒谎。”抬头看看外面的树影,又道,“不过有要求。在这半年,你不许用武、不许反抗、不许违背黑衣部内任何人的命令,最重要的,不许说话。如果违反一点,就不必再学了。”

蒋雁落失声叫道:“师父,您这也太苛刻了,还不让说话,不得憋死啊!”

江雪涯扫他一眼:“还有,这件事你们两个谁也不许插手,否则你们自己教吧。”蒋雁落焦急地道:“师父,这也不成。挽舟要对付井家兄弟给单阳报仇,这事岛上弟子都知道,他去了黑衣部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江雪涯冷哼:“那是他自己浮躁,弄得岛上无人不知。”看了看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楚绍云,沉吟着道:“这样,解挽舟去黑衣部为奴,如果残了,黑衣部所有人自断一臂;如果死了,黑衣部所有人自裁。蒋雁落,这下你可放心了。”

蒋雁落涨红了脸,还要再说,解挽舟截口道:“蒋师兄,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蒋雁落一句话憋住,长叹口气。

江雪涯半眯着眼睛,目光在神色各异的三人脸上掠过,淡淡地道:“蒋雁落,既然你这么关心解挽舟,那就你送他去黑衣部吧,绍云留下。”

解、蒋二人走了出去。楚绍云从怀中拿出那个红色的小盒子,双手奉上,道:“师父,这是弟子新调制的香料,叫‘引兰’。”

江雪涯拈过来,轻轻打开盒盖,红漆底衬着一抹亮蓝的粉末。香气幽幽飘出,果然芳香宜人,清新淡雅。江雪涯道:“也罢了。”放在一旁,走到楚绍云身边,道,“绍云,你对那个解挽舟未免过于上心。”

楚绍云一躬身。

江雪涯道:“难道你忘了,数年前你那个最好的朋友,是怎么背叛你的?”

楚绍云道:“那不一样。”没有再多一个字,也不知是说人不一样,还是说时候不一样。江雪涯慢悠悠地道:“这个世上,不要相信任何人,谁都有可能背叛你。”

楚绍云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睛。江雪涯看着他的侧脸,依旧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江雪涯忽然有一种极为恶意的想法,如果下令让他杀死解挽舟,结果将会怎样?这个一向淡然的弟子,会不会流露出,哪怕一分半分的惊诧和惶恐?

他抬起手,轻轻拍拍楚绍云的肩头,道:“你回去吧。”楚绍云躬身退出。

江雪涯凝视着他颀长的背影,慢慢勾起一边嘴角——

眼下,还是为时过早啊。

有谁伴我凄凉

蒋雁落带着解挽舟来到黑衣部院落前,早有人禀报霍海生。有黑衣弟子出来迎接,解挽舟对蒋雁落道:“蒋师兄,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蒋雁落望望院落深处,终究无法可想,叹口气道:“你多加小心,自己保重。”解挽舟点点头,道:“蒋师兄放心。”

解挽舟随黑衣弟子进了霍海生的房间,屋内居然灯火通明,亮若白昼。四名侍仆侍立两旁,一声咳声不闻。那个黑衣弟子一指里间,冷冰冰地道:“霍师兄命你进去。”转身离开。

解挽舟暗暗吸口气,慢慢走进去。

刚掀开棉帘,就听见里面传出丝丝缕缕的声,一股靡气息扑面而来。解挽舟皱紧眉头,站在当地迟疑不前,忽听得里面传来霍海生的声音:“再不进来就不用进来了。”

解挽舟一咬牙,几步跨过门前的梨木苏绣屏风。迎面就见角落里一个男子被缚双手,身上未着寸缕,骑在一个古怪的木架之上,不停地一起一落,面容扭曲,口中溢出痛苦的。解挽舟慌忙偏头,却又见霍海生仰靠在床头,上袍掀开,下身赤裸,一个黑衣弟子跪在他两腿之间,用力吮吸。

解挽舟顿时面红耳赤,不料这个霍海生如此不知廉耻,心中愤懑。霍海生瞥一眼,见他一脸不情愿,冷笑一声,道:“你是来这里当奴隶,还是来装大爷?”

解挽舟面若冰霜,挺起胸膛,目不斜视。霍海生上下打量他一番,慢慢地道:“你身上穿的,是青衣部弟子的衣服,黑衣部的奴隶,用不着这么衣冠楚楚。”解挽舟既已同意江雪涯的要求,早在心中做好准备,情知这半年定然得不了好去,也不犹豫,抬手一扯腰带,将身上长袍脱了下来,露出月牙白的里衣。

霍海生一招手,道:“跪下,过来。”

解挽舟面无表情,双膝跪倒,一点一点蹭到霍海生面前。二人四目相对,一个阴鸷,一个冷然。霍海生手指一搭,“啪”地一声轻响,那个裸身男人突然大声呻吟起来,“嗯嗯……啊……”忽高忽低,时快时慢,室内顿时一片旖旎。

霍海生动动嘴角,扯出一个邪恶而阴险的笑容,对解挽舟道:“他叫得怎么样?”

解挽舟竭力忍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双手握得死紧。

霍海生恍然地道:“啊,对了,你不能说话。”接着遗憾地摇摇头,“啧啧,要不然你叫起来,一定更好听。”

解挽舟狂怒,一颗心剧烈地撞击胸膛,恨不能扑上去将那人狠狠揍一顿!

对于他眼中明显的愤怒,霍海生只做不见,他从床边摸出刚刚铸好的利剑,挑起剑尖,拇指肚摸一摸刃口,陡然出手。解挽舟只觉眼前剑光一闪,还未等做出反应,那柄利剑已然抵在眉间。

这一招快如闪电,令解挽舟大吃一惊,剑尖那一点冰冷的寒意沿着鼻梁下划,在颈边略顿了顿,又慢慢向下,划过精致的锁骨,直抵胸前。那剑尖仿佛霍海生的手指,带着一种情欲的意味,只轻轻一触,胸前领口骤然一松——一颗纽扣已然裂开。

解挽舟怒极之下反而凝定,霍海生看出他眼中的决绝,居然收回长剑,道:“你放心,我从不强迫别人。”一笑,“我等你自己来求我。”说着,猛地扯住身下那个黑衣弟子的头发,眯起眼睛,用力抽插起来。

门一开,忽然涌入四五个黑衣部弟子,为首的真是骨瘦如柴的严察,和瘦小枯干的董成。见到霍海生,齐齐行礼。霍海生正快活,随意“嗯”了一声,几个人双目放光,直奔那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翻身按倒,生掐硬拽,一前一后狠狠插入,屋中登时充满猥的笑骂声和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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