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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同人)谁的回忆在歌唱(19)

简森鸡婆,问题繁多。季米被他软磨硬泡一路,该说的不该说的,连同马凯伦那些见得了人见不得光的东西全兜底翻给了他。最后,告诉他,自己和季拉在高中的时候比了一次卡丁车,就那么把命运托付给如此幼稚的一种比赛。

广州的大街是个流动的橱窗,陈列形形色色穿着清凉的美女。简森满目堆积呼之欲出的赞美,往返鱼游,好不惬意。偶尔回过头,向季米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总觉得,那是季拉让你。”

季米瞪大了眼睛看他,片刻后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不知道。感觉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简森拍拍他,突然特兴奋地嚷嚷,“哇!季米!那妞至少是D耶!”

季米回房的时候,忽而见到晚饭时不知去向的简森,从自己的浴室里冒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下身是一条仔裤,上身是大大方方的无遮无拦。充分应了一句行话,瘦归瘦,有肌肉。酒店的灯光十分温存,仿佛情人笑意盎然的眼眸,朦朦胧胧,显得肉yu横流,引人犯罪。季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已然失节,停留在眼前三年未见的半裸身体上的时间,略微长了那么一点儿。

简森顺着季米略直的眼神,低头细细打量起自己的腹肌。抬起脸后,笑容淫邪,自吹自擂,“还不错,是不是?”

“你要么回你的房间,要么就把衣服穿起来!”嘴硬的某人甩过脸。

“季米,你的表情很gay耶!”

“滚。我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坏笑更甚,不怀好意地俯身靠向季米,几乎把季米压上了床。

“热的。白痴。”简森越挨越近,胸前未干的水珠晶莹可爱,清晰可见。两人大有肌肤相亲的趋势。当季米琢磨起是一脚把身前的流氓踹上天花板,还是任由他胡作为为的时候,对方反而针扎一般突然跳了起来,离了他八丈远。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落在地上的一件白衬衣,一边嘴里嘀咕“佳人在水一方,吾辈远观即可,万不能私动凡心,图谋不轨。”那莫名其妙的一脸愧疚,让季米觉得自己像个人人喊打的万恶小三。这种感觉,不爽到极点,几乎让他呕出血来。他沉脸看简森一会儿,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他刚扣好的衬衣扣子又一颗一颗,解开。

简森面部潮红,和过了交流电似地抽抽起来,声音也抽抽,“季季米……我我……我们……”

季米目光矜持,面无表情,“你扣歪了。”

故事本可以xiang艳,但是没有。两个男人被夜风洗褪了燥热,特别纯情地趴在了露台上看风景。华灯初上的珠江,水色如同醇厚的黄酒,艳丽非常。她的存在,让夜晚的广州眉目如画,美得叫人物我两忘。两个人沉默地看了会风景,简森开口说,前面在酒店的大堂里巧遇了广本的老板,人家看他长得挺英俊的,动了邪念,想招他做女婿。

“你不这么自恋,会死么?”

“不会。但是会疯。”

季米觉得和眼前的人简直是鸡同鸭讲无法交流,打算赶早上床休息,结果听见一个不再玩笑的声音,“其实广本的老板问我,愿不愿意当他们车队的车手,为他们比赛。”

季米问,你怎么回答的?

简森说,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在比赛里飞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感觉天很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除了想赢,你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仿佛四周万籁无声,空无一人。”季米想了想,说,“我描述不了,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来体会吧。”

他沉沉地想了片刻,又说,“其实你不是叫我来这里看比赛的对不对?”

季米没有说话,侧面看他。简森没有看他,侧面相对。他的嘴角挑起淡淡的笑,凝望不远处美如缎带的珠江。心知肚明的样子,并不急于询求明知故问的答案。

“你是刻意安排我和广本的老板见面的对不对?”

……

“你不让我叫上倪珂,是因为你认定我会把这个车手的位置让给他对不对?”

……

“我倒是想,可那小子别的没有,吃不饱的骨气一大把。即使饿死也不会要这嗟来之食。”简森大声笑笑,继续说,“倪珂同志就是一毒瘤。这么多年,我纵容他在我的骨头里生根发芽,在我的血液里兴风作浪。离不开,也不想离开。哪怕只是想到总有一天会各走各的,也会觉得比千刀万剐疼上百倍。老实说,如果我活得够长,我愿意让这种状态持续到中国足球世界杯夺冠的那天。但是我活不了那么长,所以我宁可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偶尔看着他的脸想入非非,想象我们变成两个鸡皮鹤发的小老头,还能手拉手一起去逛老北京城呢。”

“但是,最近我居然开始相信,什么东西都是会过期的。哪怕是最甜最美的樱桃罐头,在时间里浸泡久了,终究会无可避免地变了颜色,淡了滋味。”简森让视线离开月下平静的江水,望向身边的人。季米的头发较短,他的微微有些长,两个人的头发一同被风吹得飞了起来,在流萤灯火里,在阵阵花香里,飞了起来。

他说,“季米,拜托你帮个忙。广本的事情让我再想一想,等决定以后我会自己告诉倪珂。你先什么也别和他说,好么。”

季米哑了半天后,终于说话了,“这么馊的主意不是我出的,是费小多。恐怕现在,他已经什么都告诉倪珂了。”

连比基尼美人也顾不上看的简森,连夜飞驰,往北京赶。返程的路上一直打费小多的手机,始终接不通。显然,人红事多,忙人不易找。三环堵得好像膀[囧]胱里长上了不小的结石,简森朝司机扔了几百块钱,说“您这是开拖拉机呢,下来吧,换我”,便爬上主驾驶座,一路矫若游龙,险象环生地开进了艾弗伊。一下车,就火急火燎地找倪珂,几乎掘地三尺,只差没在女浴室的门口蹲点,依然不见半片儿人影。最后带上侥幸,拖着疲倦的脚步返回了寝室。在那里终于联系上了费小多,可是,为时已晚。因为他在倪珂的书桌上看见了签约的文件。乔旦车队。所有十只参加方程式大奖赛的车队里,次的数一数二,与领跑的马凯伦法拉尼之间,相差了整整一个天地。

“大车队的名额就那么点,他们的车手又都正当年。倪珂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要这样一直和他耗下去,早晚得废了。我是为你好。”好容易接起电话的费小多,这么说。

“滚你娘的蛋!”简森只觉怒发冲冠,爆了粗口。“你别说是为我,你他妈是为你自己!你要不想活在内疚里,我给你机会,你把当时我在雷娜皇宫替你垫的钱还了,我们就两清了。你他妈可以心安理得地滚回你的快乐生活了!!!”扯开嗓门吼完一句,一扬手就把手机给摔了。本来很是坚挺的芬兰货,立刻脑壳迸裂,关机抗议。

“你这是和谁发火呢?你多久没这样了。”倪珂从门外走进来,低头瞅瞅地上已经作古的小手机,又抬脸看他。“记得你上回这样,好像还是我们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小王八蛋和你不对付,拿个小弹弓埋伏起来想暗算你。结果他牛皮吹得比天大,手里却没半点准头,害我白白遭殃,被一弹子打伤了眼睛。那次你和疯了一样,险些把那小王八蛋废了,自个儿去蹲少管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