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748)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这小子说的轻巧,说什么还可以选择经文那张卷子,但要知道,会选择弘文馆这地方作为中转的人,大多都是奔着长安朝廷还有职位空缺而来的。

随后若收复东面就必然会有更多的空缺位置,多少能在此地谋求到一个实权官职。

要是真想在乔琰面前展示文采,那就该当效仿祢衡和王粲的操作,而不是在这里参与文学考试。

能在考场之上一蹴而就满意诗赋的,本也就是少数。

这果然是年轻人才能想出来的天真之言。

不过这年轻人的脾气倒是还挺好的,听他这句问话的语气不佳,也只是好声好气地回道:“在下扶风法正。”

说话之时,这年轻人还朝着他拱手作了个礼。

这么一来倒是那吐槽出题特殊的人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哦,法正……”

“法正?谁是法正?”他刚嘀咕了两个字,就听到前排传来的声音。

那过于激动的声音里表露出的兴趣,听得他一头雾水。

他一边思忖着自己是不是漏过了什么长安城里的大人物,一边往边上退开了些,将他前头的空隙给漏了出来,就听前头解惑的答案已经从嘈杂的人声之间透了过来,“阅卷和朝堂议会都点这法孝直为此番考试的第二名,卷子都贴在这儿了,他人在何处?”

一听这第二名三个字,在法正前头的队伍都稍稍让开了些。

虽说这趟弘文馆选拔并不只是选三两个人,可眼下明摆着的情况是,只有这前三甲的卷子是要经过朝堂会议的二次决定,以确保这番评判并不只是一家之言,而前排看了这三份卷子的人都并未提出什么异议,可见这基本就是最后结果了。

这三人在天子和朝臣的面前都挂上了名号,自然是远比他们要有前途得多,能结个善缘总是要比质疑他们能力与之交恶更好的。

然而他们便看到了法正这张有些过分年轻的脸。

这年轻人三步并作两步从人群的缝隙中走到了那并列着的三张试卷面前。

虽一打眼就瞥见每一张卷子上都有着不同人的落笔批注,法正还是下意识地向着第一张试卷上看去。

在逐字逐句地将第一张卷子上的论述题看过去后,法正原本还有些疑惑的心思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了目光之中的异彩连连。

输给这样更合时景的人,一点都不冤枉!

他连忙回头朝着人群之中看去,问道:“敢问,零陵刘子初在何处?”

既为同参加这场考核的,或许他们还得算是个同学,同学有本事,正好彼此交流一番。

可惜他朝着人群中问询了两声,并未得到刘巴的回复。

随后被接应他这位通过考核之人的侍从请走后,法正才知晓,在考核结果对外公布出去的同时,刘巴也已经被大司马给请去了。

“灾情之中的货币和经济政策的制定已是刻不容缓,倒也确实不能怪大司马如此心焦。”法正在心中思忖,倒未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也不太意外,在他交出了那一份更倾向于战术方略的答卷之后,他没按照理论上弘文馆选拔人员本该去的地方,而是直接进了大司马府,而后被分派到了郭嘉的手底下。

因还有一个月的试验期,法正当然不会直接被委派着接触到多少军事机密,而是先跟着郭嘉进行长安守军在灾情阶段的人手分派和整治工作。

而刘巴已经站在了乔琰的面前。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乔琰好像没有跟他叙旧那出邀请未遂的意思,也并未问及他在交州的见闻,而是对着他抛出了一个直白得过头的问题,“以子初看来,如若旱灾持续一年,要将长安的粮价平抑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需要调拨给你多少米粮在市场上流通的主导权?如若持续的时间是两年,这个答案又如何?”

刘巴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回道:“这个问题我不能直接对大司马给出一个回复,起码我需要先知道,您在今年和明年有拿下几州之地的打算,这决定了在赈灾之余还有多少行军计划所需的用粮,又有多少灾民会从其他各州涌入关中。”

“但我可以给您一个确切的回复,若大司马愿意给我足够的信任,在先前那份答卷上的计划,我会全力让他们落到实处。”

乔琰看着对方沉静中透着几分自信的面容,不由笑道:“我先前和元方先生说,这场考核有你和法孝直前来,该叫做梧桐成林,引凤来栖,可惜眼下这片梧桐林有点缺水,还望这几只凤凰不要嫌弃此地无有醴泉。”

她朝着刘巴递出了一份奏表,接着说道:“我已向陛下奏请,册封你为大司农麾下的平准令,这个官位的职责我想你是很清楚的。”

刘巴并未直接应下,而是转而问道:“那么,现如今的均输令是谁?”

更让刘巴意外的是,乔琰伸手指了指自己。

她回道:“你可以认为现在的均输令是我,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变更的输送策略,也可以上报到我这里来。”

均输和平准,乃是从前汉的元鼎年间,由桑弘羊提出的经济方略,对当时各个郡国需要将当地的特产品输送到京师这个现象做出调整,一直沿用到了如今,成为大司农之下的两个重要官职。

均输的任务是,负责确认哪些东西需要送抵京师,哪些东西不必,参与进地区之间的调配之中,将其运送到邻近有需求也价高的地区进行售卖,以增加财政收入和货币流通。

乔琰戏称自己是长安朝廷目前的均输令其实也没说错。

早年间她在拿下凉州之后,将凉州羌人手中的牛羊在年节时候售卖到并州,其实就是一种均输的行为。

而何为平准?便是由官方收售物资来平抑市场的价格。

汉灵帝时期,这个平准令转为中准令,被挪移到了内署,由其身边的宦官掌握,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负责掌知物价这件事,不再负责操持具体的调控事宜。

但刘巴听得出乔琰在先前问话之中的意思。

她问刘巴需要多少的粮食才能稳固长安城的物价稳定,明摆着就是要将原本被从平准令上剥夺出去的职权重新还给这个职位。

而均输和平准在严格意义上是捆绑在一起的,如果一个合格的平准令遇上了一个不靠谱的均输令,上头的大司农又不能起到平衡协调的作用,刘巴再如何自己有本事,也得主动请辞。

好在如今长安朝廷统辖的州郡数量有限,少量的均输调配都出自大司马本人的手笔,刘巴对自己需要起到的作用和接下来的工作环境,也就心中有数了。

他朝着乔琰俯身一拜,“早年间弃君侯而走交州,是在下有眼无珠,承蒙君侯不弃,仍愿以高位重责以托,刘巴必为君侯竭诚尽心,以报知遇之恩。”

刘巴很快也发现,他从交州北上来到长安,参加了这样的一场考核,将自己送到了乔琰麾下做事,很有可能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